何薇若是這麽回敬他,他一點轍都沒有。
即便是聶景辰不支持,但是這件事他依舊給魏來提了提,想讓他那邊穩定了,幫著何薇問問有沒有合適的博士生導師,若是有了提前疏通一下關系,魏來一口應下了。
何薇的情緒漸漸地沉寂下去,就像是一棵花一樣,花朵開過了最濃烈的時刻又枯萎了下來,渾身上下只剩下綠葉,仿佛這一身的綠葉才是她應有的神態,安靜、低調卻又堅韌不拔。
聶景辰回來這一趟在家待了半個月的工夫,石頭的新鮮感都去的差不多了,他也要回去了。
這一次回去,恐怕真得三個月、半年的才能回來。
何薇很不舍,每次的分別對與她來說都是一種酷刑,但是再不情願,他也得回去,而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聶景辰回去的那天,何薇特意調休了一天,讓石頭也請了一天的假,親自開著車去機場送他。
聶景辰十分的不忍心,他不忍眼睜睜的看著分離,但是何薇執意要去。石頭大了,開始懂事了,她要告訴他,有分別就有相聚。
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長相廝守也不是生活固有的常態,聶景辰的肩膀上有他的使命,而她也有自己生活的軌跡。聶景辰能時時刻刻的把她放在心裡,能在休息的時候為了家裡奔波忙碌,這就足夠了,她也滿足了。
聶景辰回部隊便要裝裝待發了,出了國之後電話恐怕都打不了幾個,他把能囑咐的人都囑咐了一遍,魏來,星辰,遠在國外的德斌,甚至不輕易打電話聯系的父親。
這些何薇當然都不知道,表叔一家要回來,又說德斌的女朋友也要跟著來,爺爺奶奶忙著收拾,何薇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正好給母親買的那套房子到期了,何母沒有往外租,她聽說李力高一家人都要來,她便要搬出去。
何薇不肯,她勸母親,“媽,家裡又不是住不開,您走幹嘛?”
何薇無奈的說道,“你若是個兒子,我和你爸爸住的還理直氣壯,誰讓你是個閨女。”
“閨女、兒子有什麽區別嗎?”何薇心中挺著急的,“石頭還得需要您,每天早上的接送,周六周日還得看著他,您若是不在這了,石頭怎麽辦?”
何母也發愁,她覺得自己若是搬出去了,石頭沒有人管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但我在這裡住著,實在是太尷尬了。”
何薇說道,“尷尬什麽一點都不尷尬,房子這麽大,上面一整層都空著呢,德斌有自己的生意要做,表叔來了要幫著奶奶開展覽,他忙的也停不下來。表嬸性格溫和,人很不錯,逢年過節人家買東西過來可都少不了您的。正好她來了,您們也做個伴,出去轉轉逛個街,多舒服。”
“人家是貴婦,我到了她跟前就成使喚的老婆子了。”
“那是您自己的心理。”何薇誠懇的說道,“媽,您就不要先出去住了,行不行,那套房子往外租了那麽久,就算要住,也該刷刷牆,換換家具住,是不是?”
何母便道,“那你記得和奶奶講一下,別讓她覺得我不願意走。”
何薇很無奈,母親這樣的心理完全是小人之心了,奶奶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她對母親一直存有感激之心的。但是她可不能說給母親聽,不然的話,她地胳膊肘往外拐,母親的心理該有多難受。
何薇一說重新裝修房子,母親又提了幾分的心勁,重新雀躍起來。說母親沒心沒肺的可真是不差,很快就將憂心拋之腦後,又催著何薇幫她找裝修的人。
裝修的事情好說,何薇找了個差不多的裝修公司,全部外包出去,告訴他們工期也不趕,讓他們慢慢的裝。
母親非常的歡快,自從房子開始裝修,她便每天送下石頭,然後坐著公交車過去,幸好不是太遠,坐個十來分鍾就到了,中午回家吃午飯,休息一會,睡醒了就該去接石頭了。
自從房子開始裝修,母親每天都去現場看,何薇一回來,她就會來給她匯報,今天鋪地板了,今天刷牆了,今天吊頂了......那神情就像是一個吃了蜜糖的孩子。
正好,魏來幫著父親物色了一個店鋪,是西邊一個新建小區的門頭房,離何薇的家裡也是十幾分鍾的工夫。鋪面大概不到四十個平方,有單獨的衛生間,也不算大。但是拿老家的衛生室來比,情況好了很多。
何父去看過之後非常的滿意,特意跑來醫院找何薇,讓她下了班一起去看看,他在魏來那裡也待了一個多月了,若是差不多了就租下來。
何薇應了,一下班就載著父親過去看,他在魏來那邊,極少回來,偶爾回來一次也只是住一夜就回去了,皮膚白了很多,而且精神面貌好的很,看上去年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