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薇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說道,“你還是等下進來,我換件衣服。”裙子是好看,但是不實用,睡覺一壓,等起來就全都是褶子了。
聶景辰看著她進了臥室關了門,他跟著站到臥室門口,聽著屋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和她開玩笑,“我進去了啊。”
何薇在屋裡並不做聲,聶景辰就一張嘴,小人的行徑他還真做不出來。她換的是從前留在這裡的衣服,雖然是長袖長褲,好在屋裡不熱。換好了衣服打開門,她沒有忽略聶景辰眼中的失望。難道他還以為她會換上次他給她的那個棉布大T恤?
她沒有說破,回頭將床上的被子抱走隻留了毯子,略微的掃了掃床,“好啦,午睡吧。”
聶景辰走過去了躺在床上,“你也躺下,咱倆說會話。”
何薇早上起的早,她也想休息一下了,躺在床上和他一起休息。
“之前和你說的在蘭城買套房子,你覺得怎樣?”
何薇閉上眼睛,“按照投資的角度還是挺好的,若只是想著過去住,那就沒有必要買。”雖說現在的房價和以後的比要便宜許多,但也是和現在的經濟水平成正比的,比如現在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在齊州也得十萬塊錢了。
聶景辰側著身體看著她,她身上搭著毯子,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說道,“投資還是次要的,主要是為了住著方便。”
“房價再便宜,在蘭城買一套大概也要10萬了,有這麽多錢嗎?”
“不要懷疑你老公的經濟能力,”聶景辰笑道,“別說一套了,就是十套想買也就買了,只是我想放在你的名下。”
何薇頓時睜開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放在我的名下?”
聶景辰伸手摸摸她的臉,手下的觸感光滑細嫩,他解釋道,“怎麽這麽吃驚?這一套是在我的名下,我名下的房子太多了不好,所以我想放在你的名下。”
何薇半開玩笑的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卷著你的房子跑了?”
聶景辰的眼中閃現過無比的自信,“今生你只能是我的,你就是想逃也逃不了,我的就是你的,寫你的名字又有何妨?如果你不放心,咱們可以先登記。”
一瞬間,何薇的頭腦中有無數個念頭閃過,先登記,先登記......
“登記得要戶口本吧......”
說到這裡,何薇才意識到自己說的什麽,她說‘登記得要戶口本’,頓時有些懊惱,實在不該如此不矜持!
聶景辰很滿意她的反應,“我現在的檔案在部隊,只要我打了申請部隊開了證明,咱們就可以去登記了。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先去見你的父母的,你放暑假咱們回去一趟可好,順便求婚,伯父伯母應該會同意吧.......”
何薇聽著聶景辰的打算,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難道不讓你父母知曉,咱們就登記嗎?”一直隱藏在心理的話終於說了出來,今生認識他之後,她只聽他聽到過他提起他的母親一次,還是一句話帶過的。
前世的她經歷過婚姻,深知丈夫家庭態度的重要性,從朋友便能看他所生活的圈子,他的朋友當中有海關稽查人員,有衛生部的,還有外交官的同學,這說明他的家世一定也非常的好,不然融入不了這個圈子的。
她現在大學還沒有畢業,按照她的計劃是等讀研之後,多給自己掙幾個光環出來,最起碼到時候站在他的身邊能夠匹配。
戀愛的時候一切好說,一旦涉及到婚姻牽扯的便多了。雙方的父母,家裡的親戚,七大姑八大姨,甚至是小叔子或者小姨子的意見你都要考慮著。
所以她說了出來,既然他提到了登記,那這就是需要考慮的問題,沒道理都登記了,他的家人還不知道,萬一將來鬧出來,即便是有聶景辰護著,那麽吃虧的是誰?還會是她呀。
聶景辰忽然坐了起來,從床頭的桌子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一本相冊來遞給她,何薇也坐了起來,接了相冊。
聶景辰同她一起翻開相冊,第一頁便是張黑白的全家福,一個面帶威嚴、身穿軍裝和他有六七分像的男子,還有一位留著長發,容貌清麗的女子,他們一起抱著一個小男孩,很是幸福的樣子。
聶景辰的指尖劃過照片,“我的母親已經過世十二年了,當時我才十四歲,十六的時候我父親又結了婚,我便從家裡搬了出來,一直都很獨立,算起來,我那個小弟弟也十歲了。”
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久和母親之間的感情已經淡薄,還是他在極力的掩飾,聲音裡平靜無波。
可是何薇觀察的細致,他的指尖在顫抖,隻覺得胸口一疼,伸手將他顫抖的手指握住了。
“我搬出來還將我爺爺氣壞了,派人到處去找我,但我就是不回去,他便作罷了,後來看我真的能獨立了,他便放心了。如今我爺爺奶奶在南方的一家療養院中,日子過的可舒服了。他們是最希望我能盡早成家立業的,”說到這裡他面上帶了笑意,看向何薇,“我奶奶還說,你隨便找個母的生個孩子也好啊。暑假之後,我先去見了你父母,再帶你去看爺爺奶奶,他們見了你肯定很高興。”
何薇沒忍住‘隨便找個母的’,奶奶也是個妙人啊!
“所以我的婚姻我能夠做主,”聶景辰笑道,“不用擔心了吧,等你入學之後,找個秋天或者冬天我們再舉行婚禮。”至於他父親那裡,一兩年能見一次就不錯了,他怎會管他的死活?
在中國,舉行了婚禮就算結婚了,但是能起法律效應的還是登記。
聶景辰也是這麽想的,若是這樣一直的名不正言不順下去,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負責任了,他思考了很久,才想著先登記,登了記便是夫妻了,無論怎樣都是名正言順、順理成章的。
何薇忽然醒悟過來,“你今天要給我買戒指,是不是早就預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