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俏泡在浴缸裡,哭得好像一隻落湯雞。
網絡上那些針對莫嫣然、莫俏俏的種種討論和謾罵,都好像刀子戳在她身上。
和前世一樣,他們看到她的光鮮奢華她的揮金如土,卻看不到她為給家人還債不得不進娛樂圈的無奈,更看不到她被公子聿的爪牙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自投羅網的淒慘。
公子聿不會迫人就范,他只會彈動手指,讓獵物心甘情願地走進他的巢穴……
“但是終有一天……我會……會……”
哭著哭著,蘇俏感覺身體有點冷。
她轉身調節水溫,卻撞上了一堵人牆。
抬起頭,是宮越鳴深邃的眼神。
他正看著她,浴缸裡的她。
蘇俏頓時慌了。
“首長,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都……”
“回來有些時間了,”男人蹲下,看著泡沫中的蘇俏,“我以為你睡了,特意讓他們不要驚動你。”
“結果我還沒有睡。”
“不僅沒有睡,根本就是哭得好像一隻小花貓。”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眼角是紅色的,顯然剛剛哭過。
“是因為網上的那些攻擊言論嗎?”
蘇俏搖搖頭:“娛樂圈裡比這難聽的話多了去,我要是連這點攻擊都扛不住,還混什麽娛樂圈。”
“那你為什麽哭?”
“因為……”
蘇俏不想說。
宮越鳴也不再問,只是抱住她的腦袋,嘴唇冰涼涼地落在她的眼皮上。
“別哭了,把眼睛哭腫了,上鏡就不好看了。”
蘇俏本來還覺得感動,聽了他的安慰話後,面色有點僵硬:“……首長大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從小到大都沒有安慰過人嗎?”蘇俏問,“為什麽聽完你的話,我心裡更加不舒服了?!”
“你說對了,我確實從來沒有學過安慰人,”宮越鳴淡漠地說著,“小時候沒人需要我安慰,長大以後沒人有資格被我安慰……當然,你是例外。”
不經意的一句補充,讓蘇俏受寵若驚。
她急忙掩飾自己的意外:“……我是不是該感覺很榮幸?居然能被首長大人列為值得安慰的對象?”
“你不需要感覺榮幸,你是我的女人。安慰你,是我的義務。”
完全聽不出溫柔的話,卻帶著甜言蜜語都沒有的勾人味道,宮越鳴再次抱住蘇俏的腦袋。
這一回,嘴唇落在嘴唇上。
柔情的碰觸讓蘇俏的心也跟著溫暖,花灑流出溫度恰到好處的水,灑在他們身上,好像三月的雨潤物無聲。
在他的臂彎中,蘇俏盡情地沉醉,她好像春風中的楊柳,又好像暴雨中的嬌花,接受著名為宮越鳴的熱浪的衝刷。
一次次,一回回,迷醉身心,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
……
浴室纏綿的代價是慘烈的。
第二天早晨,蘇俏才睜開眼就感覺頭昏,眼前一片模糊,額頭好像火燒一樣。
“……我是不是病了……怎麽看什麽都是重影……”
男人聞言,坐了起來。
薄床單落下,露出精乾的體魄在晨光中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