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神谷悠打算繼續練習劍道卻接到了毒島紫的電話,邀請他到一家正式的劍道館進行正式劍道比試。
“如果神谷先生不介意,我想和神谷先生進行一次比較正規的比試。這家劍道館有我認識的熟人,有幸邀請到他擔當這次劍道比試的裁判,相關的道具裝備也已經準備好。”
“可以,告訴我地址。”
接到電話的神谷悠眉頭微不可查皺了下,本來他打算利用這個休息日更好掌握劍道的感覺,劍道比試準備每充足一分他就對勝利多一分信心。他的身體完全沒有適應劍道的練習基礎,本來劍道也只有從小培養身體才能適應,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將劍道的發力技巧融入每一塊肌肉裡面,神谷悠這種中途出家的類型就算精神上是劍道大師,身體肌肉很快會因為使用劍道各種發力技巧感覺到酸痛不已,和一般人突然長跑十公裡那般,到了明天可能連床都下不去。
神谷悠沒有急著拒絕毒島紫的請求,在休息日比試只是提前了一天,況且有裁判監管的劍道比試再好不過,正規的劍道比試有各種各樣的規則,在什麽說也不會演變成大事態。
只是單純的技巧較量,神谷悠自信不會輸給世界上任何一位劍道大師。
······
柳生衛門凝視穿著正式劍道護具的毒島紫跪坐在劍道場的角落,她的姿態端正,宛如石像紋絲不動,沉靜的氣質隔絕了劍道場上正在進行各種練習的劍道學生們發出吵雜聲。劍道並不是一項風雅的運動,最起碼來說劍道比試時有“聲”的規則,攻擊哪個身體部位就要喊出哪個部位的名字好讓對手有準備,其次不少劍道比試都可以聽到公鴨扯嗓一樣的尖叫聲,旁人看來非常滑稽的一種行為也是劍道的一部分內容,利用大吼聲提高自己的氣勢壓製住敵人,現在柳生劍道場的自由練習期間就可以聽到劍道學生各種分不清男女的刺耳尖叫。
“啊啊啊啊啊~!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手!”
“啊啊啊啊啊啊!”說是吼聲還真是對吼字的侮辱,這些劍道學生們扯著嗓子的尖叫聲如同用石頭劃玻璃一樣令人感覺牙酸耳疼。柳生衛門歎了口氣,回過頭去撇了眼這些不成氣候的劍道學生再看看氣質穩如泰山的毒島紫,不經感歎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
柳生劍道館使用的柳生無明流劍術是日本非常著名的一個劍道流派,據說柳生劍道館傳承於日本著名劍客柳生十兵衛,至今為止劍道館有百年歷史並連續十年蟬聯了全國劍道比賽的冠軍,柳生衛門作為現劍道館主雖然一直沒有參加比賽卻被公認為是日本排名前三的劍道大師。他自從三十多歲繼承柳生劍道館,劍道比試從未一敗僅有一次平手,那次平手結局的劍道比試對象就是眼前這位身材高挑修長的古典女性毒島紫,那年她大概只有十六歲。
柳生家和毒島家自古便有不淺的交情,大概十年前那會他正值壯年卻接到了來自毒島家的劍道比試邀請,對象就是一位還沒有成年的少女。柳生衛門沒有因為少女的年齡輕視這次比賽,甚至接受後還用半個月的時間調節自己的身體,精神氣都保持在最巔峰狀態。
但是那一次比賽結果說是平手還不如說是毒島紫單方面的勝利,比試到最後柳生衛門從毒島紫眼睛內唯一讀到的信息就是無聊,對這場比試感到無聊,對身為她對手的自己感覺到無聊。
毒島家也有自己的劍道流派,和柳生無明流不同,毒島家劍道更在乎實際殺傷力,各種直系或者旁系的家族子弟基本上都是從小開始嚴格的實戰訓練,不允許穿戴劍道護具,木櫃子敲下來鼻青臉腫是平常事,骨頭被打斷都時有發生。
柳生衛門也是從小練習劍道,訓練強度比毒島家的不逞多讓,奈何他經歷過不少劍道比試卻根本不懂得真正的實戰劍道,那次比賽之所以會平手還是因為毒島紫無法遵守劍道比試的規矩而判下的。比試之後毒島紫偶爾會來到柳生劍道館與他進行劍道比試,每隔一段時間柳生衛門發生毒島紫身上那部分駭人的鋒銳之色便收斂一分,到現在誰看到毒島紫的第一眼都不會認為她是什麽危險人物。
這是毒島紫實力在進步的說明,柳生衛門從毒島紫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也是那時候開始嘗試將實戰的劍道技巧融入正式的比賽劍道中,自此他那些掌握了綜合劍道的學生便在各種劍道比試中大放異彩。柳生衛門身體已經過了壯年,從前不是毒島紫的對手現在就更不是,但在前幾天毒島紫突然登門拜訪,邀請他充當一場劍道比賽的裁判。
毒島紫嚴肅的神色令柳生衛門越發驚訝,如今毒島紫的劍道實力深不可測,又會是什麽人讓她那麽嚴肅的提出劍道比試,她這種嚴正以待的樣子連當年與他進行劍道比試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這說明那人是被毒島紫認可的劍道強敵。
“老師,毒島小姐真的要和別人進行劍道比試?”柳生衛門最出色的劍道學生之一平井上人來到他身邊蹲下疑聲問道,平井上人是前年的全國青年組劍道冠軍,也是跟了柳生衛門十多年資歷最深的學生之一。他雖然不知道毒島紫是什麽人,但偶爾與毒島紫進行正規劍道比試的時候他都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獲得青年組劍道冠軍的他知道自己的劍道水平和毒島紫根本不是一個級別,見識得越多他越欽佩毒島紫,現在幾乎將她等於劍道領域無敵畫上了對等號。
平井上人從柳生衛門劍道學生聽到毒島紫邀請柳生衛門做一次劍道比試裁判的傳言,這幾天平井上人都時刻關注柳生衛門的動態,直到今天看到毒島紫的樣子就明白從學員傳出來的流言是真的。
跪坐在木質地板上閉目養神的柳生衛門沒有責怪自己學生的多事,睜開眼睛可見目光的凝重之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