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堅決怕死，不會說出來。

  而且她是他的女兒，他有分寸。

  南宮夜痕更不會說出來，墨老爺是怎麽知道的？

  只有一種可能，墨老爺跟爺爺認識。

  “你是楚紀念的孫女？”墨老爺再次問這個問題。

  “不是。”楚靈芝若無其事地笑道：“我爺爺上個月剛去死，他不叫楚紀念，他叫楚胡。”

  楚胡，是她和南宮夜痕在送楚爺爺火化時臨時想到的名字。

  在麗珠村，他化名胡爺爺，火化時，他們同時想到楚胡。

  墨老爺不相信，“怎麽可能？你治人的方法跟楚老爺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楚靈芝故作驚訝：“墨老爺認識這樣的醫生，為什麽不讓他治病你的病？”

  墨老爺一聽，渾濁的眸掩藏著一絲痛楚，滿臉可惜，“好人不好命，他在十多年前，走了。”

  楚靈芝驚愕地看著墨老爺，“你們是好朋友嗎？”

  墨老爺神情痛苦：“乾爹，他是我乾爹。”

  楚靈芝一聽，更是驚愕，乾爹？

  墨老爺五十歲左右，爺爺八十三歲走的，他是墨老爺的爹不過分。

  只是，她怎麽不知道爺爺有個乾兒子？

  在南宮莊園住的三個月來，他也不曾提起過乾兒子。

  別說乾兒子，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楚堅決，他都沒有提起。

  楚靈芝看著墨老爺，難道他也像自己的爸爸那樣，嫌棄深山的苦，跑到外面闖世界？

  想到有這個可能，楚靈芝頓時對墨老爺產生了一種排斥感。

  “你的爺爺真的不叫楚紀念？”墨老爺質疑地看著楚靈芝。

  楚靈芝笑道：“我爺爺叫楚胡。”

  不管是楚胡還是楚紀念，爺爺就是爺爺，心中永遠的爺爺。

  墨老爺眼裡掠過一抹失望，“看到你醫術如此精湛，我以為你是丫丫。”

  “墨老爺口中的丫丫，不會是你的女兒吧？”

  墨老爺微怔，“你怎麽這麽問？”

  “你說丫丫是你乾爹的孫女，我聯想到她是你女兒。”

  墨老爺苦笑，“她不是我女兒。”

  楚靈芝暗暗松了一口氣，為了不讓墨老爺懷疑自己的身份，她沒有多問關於他和爺爺的事。

  “墨老爺，剛才給你診斷，你類風濕還沒完全康復。到了冬天，你一定要注意保暖。我給你開藥中藥，可以調理身子，又可以治療風濕病。”

  “好……”墨老爺看著她，始終無法接受她不是楚紀念的孫女。

  從一開始，他就以為她是楚紀念的孫女，最後她說不是，他感到無比失望。

  坐在床上的身子，顯得很失落。

  楚靈芝走到他的書桌前，從筆筒抽出筆，然後翻出紙張，開始開藥方。

  她寫藥方時，專心，又在思想。

  看她這樣，墨老爺想到楚紀念。

  這個孩子開藥方的神情，跟楚紀念有幾分相似。

  停下來想時，都喜歡用筆頭敲桌邊，咬了咬下唇。

  可是她說，她爺爺叫楚胡，不是楚紀念……

  大概十分鍾，楚靈芝把藥方寫出來了。

  “我想看看藥方。”墨老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