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迎夏無奈的笑笑,然後不管不顧的再次抱住秦玉關的腰:“後來,我通過護理我的護士們談話中,知道了你那時候在急救室,並且也知道了你的血型是世上最罕見的血型,你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是多麽複雜。”
“是麽?”
“嗯,想盼著你死去,”宋迎夏說著,淚水慢慢的淌下臉頰:“當時我想,如果你死了,我就這樣一輩子躺在床上,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看誰一眼,一直到死。”
“真感動。”秦玉關嗤笑一聲。
“小表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理會秦玉關的嗤笑,宋迎夏抬起頭:“當時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可過了一會兒就不再這樣想了,改為只要你活著,哪怕我死都行……就在我忍不住想爬起來去看看你時,葉暮雪總算是來到了。”
“然後你就心安理得的裝瘋賣傻,甚至連小舅舅都不認,目的就是為了和我在一起,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宋迎夏的臉蛋緊貼著他的背,沒有說話。
有時候,不說話就是默認。
“迎夏,你知道麽?你這樣做聽起來很感人,其實卻是很混蛋。”
確認了宋迎夏的想法後,秦玉關再一次掰開她的手,轉身看著她:“你父母為了撫養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竟然為了自己狗屁愛情就置他們於不顧,你有沒有想過小舅舅給你改名字時那種心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連父親都不認識了卻隻認識別人,呵呵,宋迎夏,聽說你是名校的畢業生,可為什麽做出來的事卻連豬狗都不如?”
不顧宋迎夏的臉色雪白,秦玉關繼續尖刻的說:“你以為你愛我、敢陪著我死我就會為此感動?呵呵,笑話,天大的笑話!宋迎夏,今天實話告訴你,我身邊女人多的是,根本不稀罕你一個!”
“哥……”宋迎夏低著頭的後退了一步,腳步踉蹌。
“你要是乖乖的回到京華父母身邊,我也許還會認你。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的話,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宋迎夏,知道不?我對你現在的做法,感到很惡心!”秦玉關說完這句話,不等宋迎夏說什麽,徑自一把推開她,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
在將門板重重的帶上後,秦玉關心裡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一種莫名其妙的輕松讓他感到腳步特別輕快。
雖說康納斯教授一再警告秦玉關,說宋迎夏腦中的確有那種活性病毒的存在,可他卻認為,她既然一開始就沒有被病毒控制,這就說明她以後也沒事。
既然沒事了,我還有必要再和她像以前那樣親密麽?而且展昭又在身邊,已經很久沒有和她那個啥了,嘿嘿,真的好想好想哦。自以為已經解決了宋迎夏的問題,秦玉關心情不錯的走下樓梯,開始在大廳中尋找展昭。
惡心……
耳畔回蕩著秦玉關的這句話,宋迎夏看著那扇被秦玉關重重關上的門,雙手捧著心口的倒退了好幾步,倚著牆慢慢的癱坐在地上。
“不行,我得和小表哥解釋一下……”扶著牆壁,宋迎夏艱難的站起身。
這時候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幾乎就像是一張白紙。與此相反的是,雙眸中那絲讓康納斯看了心悸的清澈,卻逐漸變得越來越黑,無邊無際的黑中帶著亮閃閃的妖異……然後她大張著嘴巴,重重的喘著氣,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口,伸出右手去拽門……
展昭為了不被公爵莊園的保鏢們發現自己,所以隻得翻進了一扇窗戶。等她跳下來後才發現……這兒竟然是一個浴池。
“媽的,可夠倒霉了,”展昭渾身濕漉漉的從那個挺大的浴池裡爬上來,嘴裡低罵著:“菲利普沒事弄個浴池在這屋幹嘛?害的我渾身都濕透了,這樣怎麽見人呢?”說著四處的打量這間面積不算太大、但裝飾挺豪華的浴室。
在浴室的西面牆壁下,是一排衣櫃。
“不知道有沒有適合我穿的衣服。”既然身上的衣服不能穿著出去了,那就得重新找一件,所以展昭就施施然的來到衣櫃前。打開一看心裡就高興了,因為裡面掛著好幾件成身的西裝。雖然這些西裝看起來是男人款式,但作訓服不也是男人習慣穿的嗎,展小姐也不也穿著那東東坐飛機來到英國了?
挑了一身顏色最中意的西裝,稍微比量了一下覺得很適合自己,於是展昭就老實不客氣的穿在身上了。又對著鏡子把臉擦乾淨,她這才走到門口聽了聽,在確定外面的確沒人後,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可能是因為穿了人家衣服做賊心虛吧,展昭並沒有直接去大廳,而是誰也不看、一副若無其事樣子的走上了樓梯,她覺得最好自己還是先和秦玉關匯合並向他‘匯報’剛才的情況重要,至於凱琳斯,反正她一時半會的不走,也不忙著見她。
展昭來到了康納斯教授為迎夏觀察的房間門口,剛想敲門,卻怕會打攪他給迎夏診斷,所以就縮回了手,準備在門口等一會兒……就在她轉身剛想走到欄乾前向下看看的時候,那扇門卻開了。
“呵呵,迎夏怎麽樣了?”展昭輕笑著回過頭。
她以為這時候出來的很可能是康納斯教授或者秦玉關,而她這句話對誰說都可以的。可等她回過臉來後,才發現這個人是宋迎夏,這讓她稍微一愣,接著問:“迎夏,玉關呢?”
宋迎夏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癡癡的看著她。
“迎夏,你這是怎麽啦,玉關呢?”看到迎夏這個樣子,展昭心裡有點奇怪踮起腳尖,她想漫過宋迎夏向裡面看看秦玉關在幹嘛,可她剛仰起下巴,宋迎夏卻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然後將她一下子拖進了屋子,不等她明白過來,對著她的臉就張開了嘴巴……
秦玉關走下了樓梯,掃了一眼剛才自己坐著的地方,發現已經被一個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女人佔了,他就沒再過去,只是嘴角叼著一顆煙的看著滿大廳的紳士淑女的在那兒轉呀轉的。
既然大廳裡一切如故,這說明剛才的那陣騷亂並沒有撲騰出多大水花,更不用去擔心展昭會發生什麽意外。雖然現在的展昭今非昔比,可在秦某人心中,她始終是個女人,需要他秦玉關來小心保護的女人。
也許是覺得守著這麽多人吸煙是一件挺沒禮貌的事,也許是對大廳中所有男人為什麽都向一個地方圍去感到好奇,反正秦玉關將煙卷悄悄的彈在身後的樓梯下後,就也挺自然向那邊看去。至於燃燒著的香煙會不會燒壞公爵家中的波斯地毯,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了……
等菲利普和保鏢走出大廳後,凱琳斯本想回到蕭蕭身邊的。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在菲利普癡心一片和他主人的面子上,凱琳斯根本不會和他起舞的。既然連公爵大人都沒這個面子了,何況這些看到公爵出去後、都想趁此機會來一親芳澤的英國上流社會紳士們?
但凱琳斯知道,就算是她真的不想和這些人交往,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卻不能為此讓別人誤會羅斯柴爾德家族出來的人不懂禮貌,所以隻好笑著說自己有點不舒服,想去歇息片刻。
看到凱琳斯真的對自己這些人不感興趣後,那些力邀她共舞的紳士隻得訕笑著說請隨意。
抱歉的和周圍的人笑笑後,凱琳斯扭身抬頭向蕭蕭那邊走去。
凱瑟琳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男人,一個總是闖入她夢中的男人。
此時,這個男人正挺沒風度的將尚在燃燒的煙頭扔在身後的樓底下,等這個男人抬頭向這邊看來時……凱琳斯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她很想大聲的喊出那個人的名字,可喉嚨裡就像是被個東西堵住了似的,根本喊不出。倒是有眼淚忽地一下從眼角淌出,讓她看不清這個男人,一下子怔在了當場。
秦玉關在凱琳斯發現他時,也看到了她。
不過,秦某人可沒有凱琳斯那樣的多愁善感,他只是輕輕一笑,然後用手挺騷包的撥拉了一下頭髮,穿花蝴蝶那樣的和周圍的人微笑著來到她身前,在眾多或疑惑或不屑的眼神中,伸出左手,瀟灑的一彎腰:“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美麗的凱琳斯小姐,我想請你跳支舞,可以嗎?”
什麽?你要和凱瑟琳小姐跳舞?有沒有搞錯啊你!
聽到秦玉關說出要和凱琳斯共舞的話後,那些紳士們一起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你只是一個長得有點小帥的黃皮膚亞洲人而已,雖說剛才朱莉雅對你青睞有加的,但她不是也很快就離開了嗎?何況你邀請的這個人是凱琳斯!雖然她不是王室的人,但她的身份比剛才的朱莉雅小姐還要尊貴很多倍!呵呵,她都不想和我們這些人共舞了,怎麽會搭理你?真是可笑……
“尊敬的凱琳斯小姐,我想請你跳支舞,可以嗎?”根本不理那些傻瓜臉上的表情,秦玉關再次向嘴唇不斷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的凱琳斯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