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倩雲的話，讓李尋聽得眼前一亮。

  原來十七局在情報收集方面還是有一些收獲。

  他也沒在意陳老五就在身邊，連忙問：“你大概說一下你們掌握的情報。”

  “好。”許倩雲說道：“鑒於對夜影、金雁等人的身份信息，我們還一無所知，所以我們這次主要針對對方的資金來源進行調查。”

  李尋點頭：“這個做得很正確，不說邪靈計劃，就說巨靈計劃吧，整個地下爬行世界的投入，可以說是非常巨大，耗費的資金，根本不是普通人和普通組織所能承擔得起，所以他們的資金不可能是憑空而來，它必定有來源。”

  “對，我們正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們嚴密地追查了整個地下爬行世界的所有資金來源，根據楊久山提供的情報，再加在地底爬行世界收集的所有信息，連續挖掘之後，終於發現對方資金來源的蛛絲馬跡。

  不得不說，對方的資金來源的保密工作上，做得非常到位，而投入資金的方式，也非常狡猾，我們如果不是有楊久山提供的關鍵幫助，肯定無法發現他們這個資金的來源。

  但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無論他們的資金來源如何隱秘，但資金的來源渠道和投入方式兩個方面，卻是相對比較正規，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李尋皺了皺眉，“資金來源渠道和投入方式相對正規？這是什麽意思？”

  許倩雲繼續解釋，“他們在這個地下爬行世界中，投入了包括楊久山的肉類食品加工廠，以及其他的總計四個國內公司，分別承擔地下爬行世界各個方面的開支。

  但如果仔細盤查這四個公司的日常經營，會發覺他們和普通的公司沒有太大的區別，至少在生產經營和財務方面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他們甚至還在從事其他正常的經營工作。

  不過，繼續循著線索追蹤這些資金的來源，就會發現，資金的流通變得異常神秘，其中涉及到不少離岸公司的多項投資，包括在開曼群島、塞舌爾群島注冊的離岸公司。

  而在這些離岸公司之上，還有幾個層次的，更高級別的投資公司，幾乎也都是離岸公司。

  他們通過這種層層投資的方式，將他們的資金來源，很好地隱藏起來，至少讓我們短期內，無法追查道這些資金的真正來源，因為他們的資金，都是通過他們公司獨立的離岸部操作運行，並不受我們國內的諸如外匯管理局之類的機構掌控。”

  李尋聽得有些頭大，連忙喊停：“得得得，你別再解釋了，頭疼，反正就是一點：他們在進行巨靈計劃前，早有萬一失敗的準備，而你們也查不到他們的最終資金來源。是吧？”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畢竟，不管我們是不是介入，巨靈計劃到了最後還是會被暴露的，因為他們需要用最後一項試驗，釋放巨靈來檢驗巨靈的真正實力，這必然會讓巨靈完全曝光，所以他們事先做的準備很充足，讓我們現在都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

  李尋忍不住埋怨，“你們十七局平時看起來神通廣大，竟連這種事情都搞不定！牛禿子這家夥啊，真不可靠！”

  許倩雲苦笑著回：“也沒辦法，他們通過數十個離岸公司，甚至可能更多的公司，進行資金的投資和運轉，最終又在國內轉了一大圈，這些離岸公司所在國家各不相同，法律也完全不同，我們需要時間，才有可能厘清這些資金的來源。”

  李尋思索了一下，斷然道：“雖然是這樣，其實也可以斷定資金的真正來源，資金可能來自於正規的國外或者國內公司，他們本身執行著嚴格的財務制度，且深諳資金的投資運作渠道，所以他們才會進行如此繁雜而專業的資金運作，以至於讓你們十七局都無法做到精確掌控資金來源。”

  許倩雲在電話那頭笑著點頭：“對，你猜測的，是其中的一個方向，也就是資金來源於國外某個強大的公司，或者秘密組織，這個確實不無可能。

  我們對地下爬行世界的資金投入力度進行嚴密分析，在全世界范圍內，至少有超過三百個集團公司、財團，或者是秘密組織，能單獨投資這麽龐大的計劃。

  但我們十七局在經過詳細推斷之後，除了做出如你這般的推測之外，也不排除另外一些猜測：那就是資金可能是直接來源於某國政府的秘密資金。

  因為我們雖然沒有查出資金的真正的渠道，但通過對這些離岸公司的背景的深入調查，還是能隱約得出結論，資金來源於歐盟當中的某國，也可能直接來自於美國。

  而無論是美國，還是歐盟中的一些經濟發達的國家，他們的實力，也要遠強於一般的組織，它們要實行這個計劃，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想必就是你們這段時間最大的收獲？”李尋問。

  “對！但似乎我們的追查，也已經由此陷入了死胡同，楊久山死去之後，我們無法再獲得更多的情報來源，除非我們在夜影和金雁等人的身份上，取得突破性進展，否則的話，我們可能要另外尋找途徑。

  總之，我們可以得出結論的是，這次和我們在較量的，絕對不是一個小型的組織，無論其背後是否有其他國家的背景，其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李尋又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沉重，看起來有些擔憂。

  李尋也知道，許倩雲這麽說了，說明十七局確實已經盡力。

  要是換了其他組織，哪怕是包括李尋自己，也根本無法從資金來源上，找出這麽多的有效信息。

  而李尋的擔憂，在於他之前雖已從巨靈計劃的龐大程度，預料到敵人的強大，但顯然敵人的強大和狡猾程度，還是超乎他原先的預料之外。

  而這些敵人，無不和八年的一切，包括黃山事件、李家重創、宋家被滅等等，都有密切的聯系。

  這也從側面說明，李尋等人面臨的敵人之強。

  也幸好，李尋有十七局這麽堅定的盟友，否則，李尋還真要擔心，他們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李尋沉思著，又緩緩道：“實在不行，只能換個角度，從白麂子和鐵鯪鯉這個方面尋找訊息。”

  許倩雲歎了口氣：“可似乎也不容易掌握它們的行蹤，鐵鯪鯉活動於地底世界，白麂子則來去如風，它們根本無法被普通的手段跟蹤調查。”

  李尋卻搖了搖頭：“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