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和陳靈兮坐著十七局的車，來到“王府夜色”夜總會的門口。

  陳靈兮下了車，看看四周，呶著小嘴道：“原來這就是夜總會哦，我可是第一次來。”

  小寶眼中閃過一絲揶揄：“你一個女孩子，要是經常來這種地方，那可就有問題嘍。”

  陳靈兮皺了皺鼻子，嬌笑道：“小寶哥哥，別以為我什麽都不懂，我知道夜總會是幹嘛的，聽說裡面有很多女公關呢，她們……其實我就是有點奇怪，李尋哥哥的朋友，怎麽會開夜總會呢？”

  李尋淡淡地笑著，沒解釋。

  他當然不會說，這其實和燕子堂的傳統有關。

  以前，燕子堂開青樓妓館，借著這些渠道收集信息。

  而往往在這些場合，在女人們的曲意迎合下，男人們才會肆無忌憚，口無遮攔，大肆吹噓自己的光輝事跡，當然也是收集各種情報最好場所。

  到了新時代，青樓妓館被取締，燕子堂又不肯放棄這傳統，只能開高檔夜總會。

  高檔夜總會雖然不同於青樓妓館，但終歸也是屬於男人的天地，是富豪權貴雲集的地方，甚至是很多人借機談生意、談私密事兒的場所。

  男人們在這裡高談闊論，女公關們則在邊上陪同，在邊上聽著。

  這些情報被有心人暗中統計歸納，久而久之，便會形成一種可怕的積累。

  燕子堂經營高檔夜總會，本意便在於此。

  賺錢是其一，利用特殊的渠道收集情報，是其二。

  當然了，李尋是不會向小妞兒解釋這些問題，小寶張張口，似乎還想說話，卻被李尋搶先止住了。

  “小寶，我們進去吧，馬三夜、趙胖子他們應該都到了。”

  正說著，李尋看到夜總會的大廳裡，迎出來幾人。

  為首之人，李尋認識。

  卓玲瓏。

  今日的卓玲瓏，穿著一身淡藍色碎花旗袍，腳踏高跟鞋，走起路來，如隨風楊柳，婀娜多姿。

  尤其是她的身材，火爆到讓人忍不住為之驚歎。

  她和昨日的職業正裝形象，簡直是截然不同。

  李尋也有些吃驚，沒想到一個女人，在改變了服飾之後，氣質、形象上竟會有這麽巨大的變化。

  當然，李尋也終於知道了，他之前對於卓玲瓏這女人的認識，其實還是有些片面的。

  李尋以為，卓玲瓏這名字中，“玲瓏”兩字，更能說明的，是她的心思細膩靈巧，如“七竅玲瓏”。

  七竅玲瓏的意思，就是用來形容人的聰明靈巧，形容人的心有七竅。

  可現在，李尋才想起來了，卓玲瓏最初在介紹她自己的時候，說起她的名字，是“卓爾不凡的卓，玲瓏有致的玲瓏。”

  玲瓏有致其實是用來形容女人的身材很棒，凹凸有致，很有料的意思。

  昨日卓玲瓏穿著職業正裝，不怎麽看得出來，今天穿著旗袍一看，果然真是玲瓏有致！

  身材真是好有料！

  再加卓玲瓏原本就非常漂亮，長著瓜子臉，柳葉眉，表情氣質稍微有些清冷，這種形象、氣質，擺在那裡，竟讓李尋心中都要忍不住驚歎。

  燕子堂真是美女如雲，馬三夜身邊卓玲瓏，水心語，都是嬌滴滴的大美人。

  其實還真別說，就算是馬三夜本人，現在他雖然看起來身材微胖，但李尋可以肯定，馬三夜年輕的時候，她肯定是個活脫脫的大美人。

  只不過，從“她”變成“他”之後，馬三夜改變了太多，以至於現在看起來，都沒有太多的女人味，活脫脫的一個大男人。

  或許，這也是燕子堂的傳統之一吧？

  當初開創燕子堂的李師師，那可是號稱千古名妓的呢。

  不說李尋心中有些驚歎，邊上的陳靈兮，也幾乎同時低聲驚呼了起來：“哇……好棒的身材……”

  連陳靈兮都看得有些呆了。

  陳靈兮這妞兒，千好萬好，唯一對自己感到不滿意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身材。

  畢竟十六歲而已，身材剛發育，有了些模樣，卻還沒發育全，這讓小妞兒一直非常在意自己的身材，擔心她以後到底能到什麽程度。

  看到身材超棒的女人，她自然羨慕。

  這問題，別怪小妞兒在意，是女人都在意，不能免俗。

  李尋忍不住搖頭苦笑了起來。

  這妞兒啊。

  這邊，卓玲瓏一步三搖，已經來到李尋的身前，她微微地笑著說：“李先生，三爺，心語妹妹都已經在樓上等你，趙老板和趙公子也來了。”

  李尋連忙笑著回：“好，請帶路。”

  李尋跟著卓玲瓏進了電梯，卓玲瓏方才款款說道：“李先生，您吩咐的事，我昨晚就已經安排下去了，不過對方隱藏得很深，估計是要一段時間，我們才會搜集到有效信息，到時候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勞駕卓小姐。”李尋連忙回道。

  “叫我玲瓏就好。”卓玲瓏淡雅地笑。

  這讓李尋忍不住又想起卓玲瓏的自我介紹。

  “卓爾不凡的卓，玲瓏有致的玲瓏。”

  李尋又不經意地看了卓玲瓏的身材。

  依舊是有些暗中驚歎。

  當然了，這也不是說李尋好色。

  其實美好的女人，就如靚麗的風景，雅俗共賞，老少皆宜，是人都會喜歡。

  這無關好色與否，只是人的內心，對於美好事物的喜歡。

  卓玲瓏，就是這麽一道靚麗的風景。

  是能引起人心靈共鳴的靚麗。

  也是人人喜歡的風景。

  李尋想著，卓玲瓏這女人，其實應該是兼具了“七竅玲瓏”，還有“玲瓏有致”吧。

  兩者皆具，真算是一個極品的女人了。

  李尋隨著卓玲瓏，進了夜總會頂樓的會客室，趙胖子父子已經等在那裡了。

  見到李尋，趙胖子忙不迭地打招呼。

  李尋自然也是要客套地應付一下。

  而過不久，門外腳步聲再次傳來，門開了，馬三夜和水心語兩人進了會客室。

  隨著門一打開，李尋的心，卻突然又像懸到了半空中。

  他對於水心語，真是有一種極為矛盾的心理。

  想見，卻又不想見。

  心裡想見水心語，是因為水心語像她。

  不想見水心語，也是因為水心語像她。

  真是患得患失的心理啊。

  李尋突然發覺，水心語於他而言，真是一個心中的魔障，是一道溝壑。

  不知他李尋能不能消了這障礙，跨過這溝壑。

  然後，李尋就看到了水心語。

  毫無疑問，李尋關注水心語，甚至要超過馬三夜。

  所以他第一眼看向的，依舊是水心語，而非馬三夜。

  李尋同樣看到的，依舊是水心語眼中，所帶著的那絲絲掩藏得很好，卻肯定存在的厭惡。

  似乎，今日水心語的厭惡，比昨日更甚。

  不知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