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太難猜了。
明明前一刻還算天清氣朗,下一刻就烏雲密布,幾個意思啊?
紫嫣沉吟了片刻,湊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打商量,“阿玄,要是不喜歡,真的不用勉強,到底是東西不值錢,往後我再送你更好的……”
說著話,手也朝發帶伸了過去,想著先收回來,重新壓進箱底,雖然他不喜歡,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為他挑的禮物,至少於她來說,是有特別意義的。那麽自己留著做個紀念,也總是可以的吧。
至於阿玄,他用慣了貴重的東西,想來是真看不上這種次等貨,若是真的佩戴了,說不得還會找來別人笑柄,她不為難他。
啪的一聲輕響,司北玄毫不客氣的把伸到面前的小手給怕了下去,另一手麻利自然的將發帶塞進了自己懷裡,鳳眸一挑,“送出去的禮物豈有收回的道理?雖然不值錢,我也不是那麽挑,勉為其難接了。”
“……”紫嫣默默無語的眨著眼睛,直愣愣盯著男子瞧。他這般奇怪,那發帶,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看什麽?該歇了,莫言說我這傷不能太過勞累,需早睡晚起,才能更快痊愈。”
轉身,避過女子看怪物的視線,司北玄泰然自若,熟門熟路的走向那張床,又將懷裡發帶取出,珍而重之的疊整齊,放進他專用的床頭櫃。然後脫鞋,上榻,鳳眸再轉而睨向猶發愣的女子,直勾勾的。
紫嫣立即心領神會,嘴角抽抽。嘖,老夫老妻了,想她陪就開口說嘛,每次都是這般打啞謎。
輕咳一聲,乖乖朝男子挪去,那道讓她心亂的視線才滿意的撤下。
就是傲嬌。
從第一天正式入主她的別院,分佔了她的領域開始,他每日裡雷打不動的習慣便是,只要他上了榻,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她都必須躺在他身邊,別的,什麽事都不能幹了。
專職陪、睡。
單純的睡。
對於這一點,紫嫣放心的很,又撓心的很。
放心的是,在男子傷好以前,自己這條老腰應該是能平安無事了。雖然兩人之間已經有過那啥,但是男子性情本就清冷,想來是對於男女夫妻之間那種事情不會太過沉迷。再者說,他還傷著呢,傷筋動骨都得一百天,何況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的傷勢。
他想動她,沒個把兩月,怕是不行。
撓心的是,兩人共處一室,同睡一榻,阿玄因為身上的傷勢,固然會安分,可是她不能保證,自己也時時都能忍得住心裡的那點躁動。說起來,她貪戀他,遠甚於他對她。
美、色就在身邊,能看不能吃,有時候於女子而言,也是一種折磨。
撲上去吃吧,是為淫、蕩不矜持,不撲上去吃吧,撓心撓肺。
這兩種情緒在心裡交替,形成兩種極端,紫嫣望著蚊帳頂哀哀一歎,為人妻室,甚艱難。
一邊對自己淪為食色女子不恥,怒己不爭,一邊貪婪的朝著男子越貼越近,想將他身上那抹冷梅香聞個徹底、
殊不知,頭頂,那雙清冷鳳眸隨著她的靠近,越來越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