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答案,讓他眼眸暗到極致。
抵著她光潔的額,閉眼,長長吐了一口氣息。
旋身,將她置於他之上。
“四爺?”
“讓我抱一會兒。”他輕道。
未尋默然,肌膚之下,是他沉穩跳動的心率,異常有力。
慢慢伏了下來,將頭靠在他的胸膛,閉了眼睛什麽都不想,只聽著他的心跳,一下,兩下,三下……
頭頂的天空,驕陽高掛,陽光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司北玄半眯了眸子,逆光看向碧藍的天空,因為逆著光,視線中便出現一圈圈或大或小的光暈,慢慢遊移,眨下眼睛,便會消失。
就像她對他的愛,明明存在,卻無法掌握。
而他卻依然為了擁有那種絢爛的光彩,用盡力氣去追逐。
其實很累,真的很累。
她曾經在他身上體會過的一切,如今他也開始一樣一樣的切身品嘗。
曾經,她也是這麽累的吧。
卻從來不說。
直到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便用一場大火,來向他控訴他予她的絕望。
哪怕隔了一輩子,那種絕望仍然讓她生出恐懼,在愛他的同時,讓她躊躇不前。
“未尋,你有最害怕的事嗎?”視線跟隨一朵不斷變幻的雲,他輕幽的問。
“有。”
“是什麽?”
“怕失去我在意的人。”
司北玄自嘲一笑,她在意的人,是君未輕吧。
“你不會失去他。”他說,除了將她讓給旁人,其余的任何要求,他都能為她辦到。
未尋從他懷裡抬起頭,下巴擱在他的胸口,正好攫住了他嘴角殘余的苦澀。
怔了怔,低歎,這傻子,以為她在意的只有哥哥一個嗎?
“比如哥哥,木槿……還有你。”
清冷的眸子晃了一下,看向上方的女子,男子語氣更低沉,“我排在最末?”
“嗯。”女子嘴角微微翹起,眼底的光狹促揶揄。
“木槿的位置都比我高?”
“嗯。”
“我需要說服。”捕獲到她眼底的狹促,男子挑眉,抬手將女子的頭壓下,托至他眼前,薄唇堪堪停在她的唇附近。
那架勢,仿若她給不出滿意的答案,他便將她拆吃入腹。
未尋莞爾,抬眸看進他的眼底,他似在跟她玩笑嬉鬧,可是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不含半絲玩笑意味。
“我在意哥哥,在意木槿……我愛你。”青蔥指尖撫上他的眉眼,想要撥開他眼中繚繞的黑雲,未尋輕語,“我愛你,不需要比,親情跟愛情,沒有可比性。你們於我而言,都非常重要。”
攫住她在他眼皮上作亂的手,借此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流光。
“嗯。”他答,狀似滿意。
可是不,尚不滿意,他要的不是“都”,他要“最”。
他想要的是她心底,最高的那個位置,不允任何人跟他相提並論。
就是這麽的貪得無厭。
她抗拒他的時候,他隻想要和平相處,能和平相處的時候,他就想要成為她的朋友,等她把他當成朋友對待了,他又想要得到她的喜歡,得到了她的喜歡之後,他就想要她的愛,而她承認她愛他了,他更迫切的想成為她的唯一。
似乎無止無境,若非顧忌她害怕,他想,他真的會把她連皮帶骨啃噬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