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消失於拐角,期間若初的眼睛,一直落在君未輕身上。
他眼睫極輕的顫動,她都看的分明。
明明是介意的,卻不阻止,反反覆複虐著自己的心。
“少君,你既打算追求,為何不選擇對她言明?”愛得那麽隱忍,不辛苦麽?
“還不是時候。”君未輕在一張凳子上坐下,看向女子,眸光清潤,“若初,你跟未尋說過藥的事情?”
“沒有。”若初平靜的回視,平靜到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竟然能在他面前這樣說謊。
“她說要去北倉,那裡的雪山有雙生蓮。”
“這個疑問少君直接問君未尋會更加清楚,我與她說過什麽,對她做過什麽,豈能瞞得過少君。”
視線在女子臉上停留了很久,君未輕才慢慢垂了眼,“若初,你自幼在島上生活,從未與外人接觸,外面的俗世不適合你,這次出去後,回島上去吧。”
若初瞳孔一縮,臉上平靜打破,語氣帶上了一絲激烈,“我不回去!”
“若初。”君未輕語氣重了些許,似斥責,更帶上了少君的威嚴,淡淡的壓迫感隨之而來。
若初深吸了一口氣,平穩語調,“少君,我隻跟在你身後,見見世面,不會給你造成任何打擾,更不會隨意插手你跟君未尋的事情,你可以將我當成影子,或是,不存在。但是,我不會回去。”
“長老們已經悉數回島,你爹爹需要你照顧。”
“他親口令我照顧少君。”
她的堅持,不比他少。
君未輕轉頭看向門外,目光幽深,“若初,你這又是何必。”
蓬萊島上的人,性情大多淡漠,可是不論是他還是若初,對情之一字,一旦執著,便難放開。
若初對他的心思,他永遠不會去回應。
愛便是愛,不愛便是不愛。
哪怕遷就,都是一種褻瀆。
這個道理,若初不會不懂。
“少君,你無需對我有任何負疚,我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對少君的心思早已收起,想跟隨少君,確實是想看看這俗世凡塵,爹爹說我這年紀放在俗世,尚貪玩得很。”
貪玩的年紀麽?君未輕嘴角勾了一抹笑,那麽他的年紀放在俗世,為何還會如少年般衝動。
他的那抹淺笑,讓若初心裡忐忑,盯著他的眼神有些緊,那番說辭,沒寄望可以騙過他,可是至少,她希望能讓他不計較,不計較她留下來。“收拾一下,待他們回來,就啟程。”
“是。”若初垂眸,眼底有柔色一閃而過,他允了。
未尋有些窘。
手腕被男子攥住,行了一路,坪地上因為那張告示愁雲慘淡的人們還未散去,以致他們到來時,目光齊刷刷的全落在了他們身上。
好在,那些目光沒有特別異樣。
好在,他們用了夫妻之名。
“四爺,可是有時?”村長撥開人群,走到司北玄面前,眼底精光輕閃。
憑他的閱歷,一看便知這男子極為不凡,未尋剛離去未幾,又與他攜手而來,或許這次的重稅,他能給村子幫上些忙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