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自然是指認真的學。
然而直到月上中天,女子依舊是扒拉著他的手指不放,讓人無可奈何,她哪裡有半分認真的模樣。
“未輕,你就告訴我嘛。”對於曲名本只是隨口一問,男子越不說,反讓未尋卻好奇。
“誠意不夠,不說。”男子抄起古琴,離開水榭,淺笑著揶揄。
“你都沒教,我怎麽學的會!”疾步追在男子身後跑,未尋狡辯。
“你閉著眼睛,如何學?”
“……”未尋啞口,好吧,在他身邊,她的散漫是改不了的,可是猶心有不甘,“我這不是看不見嘛,光線太暗了。”
“那便改日,找個光天化日的地方學。”
“說來說去你就是賣關子!”
“是。”男子眼底笑意更濃,在分岔路口叮囑了一句,飄然而去,“夜深了,很涼,早點歇息。”
“睡不著了!”身後,是女子氣急敗壞的怒吼。
輕笑不自禁的逸出口腔,眼底繾綣的全是溫柔。
曲名,怎麽告訴她,叫做動情。
雙手叉腰,鼓著白嫩的雙頰,瞪著男子頎長飄逸的背影,未尋衝著垂落額前的發絲吹了半天氣,末了,又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真是孩子氣,她自己。
在他身邊,在他面前,她總是會變得如同個依戀親人的孩童,做著幼稚的舉動,孩子式的撒嬌,甚至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闖禍。
完全變了個人,那些沉靜大方消弭無形,不,或許,這才是她的本性。
君未輕,他是她的天,是她活下去的源泉。
至於那股煩躁,笑意斂了斂,等哥哥記起從前,或許,或許就不會再出現那種怪異的眼神。
他們是親人,沒有血緣,卻相依為命的兩個人,兄妹。
太子府裡,另一端,書房內。
元倩怒氣衝衝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皇兄,你為何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們禮遇!他們算什麽東西值得你這麽大費周章!”
元吉坐在主位上,仰頭靠著椅背,一手揉捏著眉心,似頗為疲憊,“倩兒,說了你多少次了,身為公主,別總是這麽怎怎呼呼,讓人看了成何體統。”
“誰敢亂傳我要他的命!”元倩哼笑,在元吉對面坐下,“皇兄,你到底為什麽要那麽顧忌他們,那個君未輕早就已經不是西玄國師了,你堂堂一國太子還需對他忌憚?坊間把他吹的那麽神乎其技,多半是誇大其詞,我沒看出他有多特別。居然還敢無視你的邀請,拿喬!”
不可否認,那個男子品貌的確不可多得,奈何背景太低,隻這一點,就入不了世家女子的眼。
“你懂什麽。”放下手,元吉輕斥,“君未輕這個人,行事向來低調,便是西玄本土,都少有他的傳聞,世人隻知他身份背景神秘,只有少數皇族隱隱猜測到他的來歷。這個人,不是任何一個國家能輕易得罪得起的。”
連國家都不敢得罪的人?君未輕既不是大國君王,又沒有三頭六臂,是什麽能讓人那麽忌憚,又追捧?
元吉的話讓元倩半信半疑之余,起了好奇,“那皇兄可是知道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