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瞪著女子,官差咬牙,“你敢打我?”
“打你便打你了,還要挑日子看時辰?”
未尋笑,甩了甩手,太用力,掌心有些疼,隻舞了一下,便被一隻微涼的手拉過,指尖輕揉她用過力的地方。
如此,便也不覺得痛了。
他剛才發了怒,她知他走過來,必然會對那個官差動手,可他是皇上,日後被人知曉,於他名聲有汙。
所以,她親自來。
人群之外,白色身影挺然而立,一雙星眸清亮逼人,凝著堂上女子,嘴角的笑極深。
她任性起來,總是那麽出人意表。
這一點,似乎改不掉。
“大家看看,看看,她這便是仗勢欺人!大人,你若是明斷秋毫,就給小人一個交代!”
“交代?我為何要給你交代?”司北玄撤去了淡漠,眼角眉梢似笑非笑,心情竟似好得很。
官差一哽,指著未尋怒道,“她身為女子,如此目無公堂,不該判罰?”
“那一巴掌就是教訓你,別看不起女人,女人一樣有人權,有尊嚴。你跟我說女德?那是什麽東西?”未尋嗤笑。
這番言論堵得官差啞口無言,一旁斂了呼吸的百姓更是嘩然。
這已經不僅僅是用大膽能形容的了,簡直就是有悖了世俗禮教,而那個女子,竟然面不改色,說的氣壯理直。
“大人!此女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莫非大人還要繼續包庇不成?全鎮的百姓可都在這裡看著!”
爭執越發激烈,縣令伏在一旁,低垂的臉上看不出神色,卻未有半點阻止的意思。
若這個玄袍男子在眾人眼前公私不分,那麽在他的問題上,男子也會同樣站不住腳。
他,樂見其成。
“大逆不道?那又如何?輪不到你來管教。”
“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卻因為私情對一個女子徇私,難怪她會有如今這種言論舉止!”
“我樂意慣著,怎麽了。”男子薄唇輕勾,吐出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每個字,都如同釘子般,釘在聽眾的心上。
官差這次沒能找出一句話反駁,對方明目張膽理直氣壯的徇著私,超出他的預料,反讓他一下措手不及。
周圍被震蕩的浪潮一波高過一波,本以為女子的言論已經是有悖禮教,膽大至極,殊不知這個男子,原來更甚。
未尋抬起頭,眼睛黏在那張清冷精致的容顏上,無法移開。
他是皇上,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苗敬。”
“在。”聽到喚聲,苗敬從人群擠了出來,大跨步上前待令。
縣令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抖了一下,猛地抬頭看向後面走出的男子,無法掩飾眼中的震驚。
他沒見過皇上,可是苗敬的大名,卻早有如雷貫耳,且,也親眼見過。
苗敬,皇上身邊的紅人。
尋常官員的調動任命,皆是由這位公公宣旨!
能喚得動這個內侍總管的,除了皇上還有誰!
銀發玄袍,銀發,還有那張臉,那身氣勢……伏地的身子癱軟了下去,是他大意了。
祭天之後,人人都以為皇上已經回了宮,誰能想得到,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一個偏遠的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