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緊緊扶住了他一邊手臂,秀眉輕蹙,擔憂的看著他的右腿。
司北玄眼底柔光清淺,手指無賴的在她的掌心扣了扣,“不生我的氣了?”
“氣著呢!”未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人總是該正經的時候不正經。
“別氣了,我補償你?”
“怎麽補償?”抬眼,未尋有些不相信他會那麽好心。
“我給你洗衣服。”
未尋沒說話,視線在男子身上上下打量,一臉狐疑。
司北玄輕勾了唇角,湊至她耳邊,“給你洗褻衣褲也行。”
倏地撤回攙扶著男子的手,理都不理他晃來晃去的姿勢,未尋面無表情扭頭就走。
就知道!
他現在根本就是以逗弄她為樂!
“未尋,我腿傷著呢,沒人扶我走不了。”
未尋不吭聲,腳步不停。
走不了,那就跑唄。
裝可憐!剛才也沒人扶,合著他是飛到大廳的吧?
就不能以常人來對待他!
身後有輕微的蹦地聲,未尋腳步頓了下,他現在是在單腳跳?
累死活該,這麽蹦來蹦去,他背後的傷口不疼?
疼死活該!
注意力全在身後,腳步不自覺的漸漸慢了下來。
沒回頭,沒看到身後男子,眼底得逞的光亮。
她對他口硬心軟。
他也想好好養傷,裝裝可憐。
可是大廳裡傳來的對話,毫無遺漏進了他的耳。
於是下了床,忍著疼痛去了大廳。
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那種場面。
哪怕只是小陣仗,都不想。
她只需要在他身旁,在他身後,笑著,鬧著,肆無忌憚。
門口的兩人,一個慢走,一個跳著追。
對話與男子之前散發出來的氣勢相差十萬八千裡。
廳裡的人面面相覷,末了,哭笑不得。
或許這便是常言道,一物降一物。
“罷了,牛大,既然客人暫居你這兒,就好生招待著,咱牛家村雖然小,也不是不敢容人的地兒,別被人傳了閑話去。”
“村長,我曉得咧。”
盡管男子已然離去,且讓他們看到了不太想接受的一面,但是他留下的氣勢余韻猶在,場中人雖然淳樸,也不是傻瓜。
這樣的人,只能好生招待,得罪不得。
那些人背後在想些什麽,司北玄懶得理會,追在女子後面蹦得歡快。
一走一追,竟出了院子,行在了村莊小徑。
“未尋,你是要帶我欣賞鄉野風光?”
男子的調調清冷帶笑,未尋卻聽出了他話間帶的微喘。
無奈的停了腳步,走這一路,聽著後面蹦蹦的聲音,早就氣消了。
“這麽跳著你不累?”
“累,可是你生氣了。”蹦到她面前,他站得很穩,看著她的眼,柔光繾綣。
“我生氣跟你單腳跳有關系?”
“你生氣了我得追啊,要是你氣鼓鼓的跑了不回來,我怎麽辦?”
未尋一陣無語,“四爺,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的?”
“不知。”司北玄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逗弄著她,話自然就脫口而出,想看她的一嗔一笑,被他牽引。
女子似乎真的無話可說了,隻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
“未尋,我真的累。”輕歎,他的語調很軟。
沒說謊,後背跟腿上的傷一陣疼過一陣,又疼又累。
柔軟的素手又扶住了他的手臂,出口的語氣無奈,藏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縱容,“帶你回去休息。”
“好。”他笑,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