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的銀鞭這時候體現出價值了。
一卷一個準,很快水域下方的魚盡數被卷上岸,在地上活蹦亂跳,漂亮的銀色沾了灰土,變成一條條泥巴魚。
袁艾一直站在旁側,含笑靜看前方幾名女子動作,眼底幽亮。
“給我幾團糊糊,我能抓完一湖的魚。”意猶未盡,安陽眉眼璀璨,“未尋,快,再扔幾團下去,今天我讓你們吃頓全魚宴,大補特補!”
清月哭笑不得,回頭看地上的魚,約莫十來條,幾人吃也是夠了,便又阻了安陽的動作,再將正學她之前一樣在水草裡扒拉那種植物的木槿一並拉了出來。
“這些怎麽吃?”好容易壓下興奮的安陽,看著那滿地移動的泥巴粉塵,犯難了,全然忘了她剛才說讓眾人吃全魚宴的諾言。
“我跟苗公公將這些魚拾掇一下,給燉了?”木槿想了想道。
話音剛落即被安陽駁回,“那有什麽好玩的?”
清月看了看兩個男子,略一沉吟,拍掌。
吃烤魚。
這片湖畔,是一片綠油油的青草地,周邊還點綴這成片成片的花海,很美。
她也是好容易才得了這麽點時間出來放下風,能跟大家如此聚在一塊,早早回去豈不掃興。
提議一處,得來讚同一片。
一行人便就在湖畔架了火堆,開始動手整理。
等藥王接到消息火燒屁股趕來的時候,湖畔除了一群談笑風生的男女,就剩一地殘骸。
氣得他幾近暈厥。
“把那些魚全給老子吐出來!吐出來!吐出來——”
據谷中老人後來的回憶,那一日,谷中響徹藥王的抓狂咆哮。也是建谷依賴,老藥王第一次那麽氣急敗壞繼而沒了後文。
“喲,死老頭,長的狗鼻子吧?聞到香味就知道跑來了,可惜,沒你的份了。”安陽丟掉手裡最後一塊魚骨,拍拍手,慢慢悠悠的嘲。
至於那聲咆哮,自動忽略。
清月則是摸摸鼻子,很無辜的看著老頭。
其實袁艾帶她們來這裡的時候,她就知道這魚對於藥王必然很重要。本也是打算看看便罷,只是想及這幾日被老頭子壓榨,雖然是一番栽培,心裡卻恁是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魚嘛,養來便是做其他用途的,反正不是吃便是製藥,那便吃了吧。
最多,再養就是了。
說實在,剛才老頭氣得頭頂冒煙的模樣,她看了,著實舒坦。
這幾****在他那裡受的氣可不少了。還一點,算不得過分。
“吐出來……吐出來……”藥王氣得哆嗦,來來回回就嘀咕得出這麽一句,看著滿地魚刺魚骨,心裡的血是一滴又一滴。
這些可是他花了老大精力從域外引回來,又花了數年功夫才找到使魚在藥湖裡存活的辦法,又花了數年的時間,才養出來的頂級花旗,頂級花旗,總共也沒超過四十條!
這地上,是多少骨頭啊!
“師傅……你沒事吧?”看著師尊眼底的悲痛莫名,袁艾心底虛了虛,輕聲問了句。
“是你帶她們來的這藥湖?”抬頭,藥王狠戾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