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被允吻研磨得發痛,甚至,她嘗到了他舌尖的血腥。
他的吻太過灼熱,太過專注而瘋狂,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
這種相濡以沫的親密,一陣陣的衝擊著未尋的神經,讓她羞憤的同時,也心驚。
心驚過後,掙扎,在他禁錮的懷裡。
可是她的那些力氣,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他似無知無覺般,隻一味瘋狂的索取。
委屈,憤怒,齊齊湧上心頭,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遵循著內心的渴望,品嘗著她的甜美,無視她拚命的掙扎,隻覺得熱,由骨髓至血液,沸騰到頂點,全身熱得,仿似要被融化一般,司北玄知道,自己瘋了。
欲、望鋪天蓋地的襲來,如同將他滅頂的洪水,身體某處,緊繃得快要炸掉。
他隻想,在她身上尋找發泄的軌道。
他的手,已經抓上她的衣衫,可是偏偏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冒出來。
叫他不要。
不要繼續,不要再一次後悔。
於是,手動不了毫厘。
卻又不舍得放開,只能拚命的吻著她,在迷失的神智裡,自己跟自己拔河。
直到嘴邊品嘗到一絲苦澀,渾身巨震,豁地睜開雙眸,看到的,是她憤怒屈辱的臉,她的眼睛瞪著他,她在哭。
緊抱著她的雙手,一下失了力氣,卻仍不舍得收回。
他的理智,還沒有回歸。
疼惜,只是下意識。
“啪!”臉上被打了一耳光,他聽到女子冷冷的說,“連你也欺負我!”
連?臉上的痛意,讓他有了開口的力氣。
“……還有誰,欺負你了?”紅著眼睛,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喘著粗氣,嘶啞。仍是下意識,他在乎她被別的人欺負。
下一刻,腹部升起的邪火便讓他想要將她抱進懷裡,再次汲取她能給予他的清涼。
除了剛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根本連她的人都看不清,入目,只有一片血紅。
不紓解,不清醒。
臉上一陣扭曲,艱難的抽回手,按壓住腿側的傷口,摳入,撕裂。
僅夠片刻清明。
“未尋……走!離我、遠點!”
未尋還在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她打了皇上,而他問她,有誰欺負了她……
抬手的那一刻,她被憤怒焚燒了理智。
清脆的聲音響起,她便已經後悔,木棉說得對,她總是那麽理所當然的恣意。
她打的人,是皇上,她的一巴掌,將會連累君府上下所有人。
可是,他怎麽不怪她……
然後她聽到皇上,再次叫她走,聲音嘶啞、乾裂。
抬眼,瞳孔驟然收縮。
他退開了些許的距離,她才看清,他手上的動作,以及龍袍上暗色的血跡,那裡,飄散著越來越濃的血腥。
他的臉,扭曲得幾近猙獰,赤紅的雙目,眼角眥裂。
“你……你怎麽了?”頭一次,面對這樣的他,她感覺手足無措。
什麽屈辱,什麽憤怒,什麽後果,一下子全都變得暗淡。
“去找、苗敬!”他咬著牙,低頭不再看她,足下一蹬,飛離更遠。
莫言隨後便會趕來,如今,他隻想支開她。
他的理智,沒強大到在這種情況下,仍能不傷她分毫。
未尋看著迅速遠去的身影,目光所及,只有月色反射出的那一抹銀白。
此時才後知後覺,他是中了毒。
怔怔的,莫名的,心裡酸澀至極。
轉身,朝承乾宮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