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侍女?隻屬於皇上的奴才?與后宮無關?
皇上的話每一句都引起周遭空氣震蕩。
話音落,殿內在一瞬間轟然的喧囂之後,比剛才更加死寂。
“皇上的意思是,君未尋在哀家面前做錯事,哀家也罰不得了?”
“若她有錯,朕自會懲罰,豈能讓母后被人詬病,說母后越權?”
“……”太后被這話一堵,啞口無言,氣怒交加。
“皇上既然開了這個口,太后便盡管安下心來,皇上向來賞罰分明,斷然不會徇私,一切,就交給皇上處理,太后反而省了心不是。”氣氛僵凝,柔妃斂眉,低聲勸慰太后。
未尋垂眸靜立,不管周圍如何,都沒有再表現出特別的反應。
她是奴婢,皇上跟太后交鋒,沒有她的事情,既然皇上一心維護,她便受著。
若不是有今日這一遭,她真不知道,原來她並非這皇宮的奴婢,她只是他一個人的奴才。
“朕提前結束早朝一路趕來,是因聽說母后遺失了先皇所贈佛珠,母后的反應倒教朕慚愧,丟了那麽重要的東西,母后竟還能靜得下心來,花起時間先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反將找回佛珠排在了後頭,母后為操持后宮確確實實是費盡心力。”
幾個呼吸之後,太后壓下了胸口翻湧的怒氣,冷笑,皇上這是諷刺她,一心想著整治君未尋,將先皇都丟在了腦後?
“皇上真不知,你的侍女是這次佛珠失竊的最大嫌疑人?否則哀家又怎會騰出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
司北玄眉頭輕挑,調子依舊不緊不慢,“母后的貴重東西向來都放在內室,朕的侍女又怎麽能在滿殿宮婢內侍的情況下,進入內室偷了佛珠,還敢留在這裡不走?母后是聽誰說的這笑話?”
“若是平日,她自是不能,偏巧的很,今日是為皇上選秀女的最後一日,哀家趕著主持收尾,走得匆忙,將佛珠放在了大殿軟榻上忘記收起。”
“這又是朕的不是,讓母后一直為朕操勞,導致母后分心無瑕,以致出了這樣的事情。”司北玄蹙眉,輕歎,“選秀規模太大,耗時又久,母后這段時間定是忙累壞了,這件事情,就交由朕處理吧,讓朕也為母后分一次憂。”
未尋忍了忍,沒忍住,抬起眼角,去看司北玄的表情,略帶了慚愧,無奈,及鄭重。
說那句話需要的所有情緒,在他展現出來,都恰到好處。
這人好高深的演技,能面不改色的演繹出那種虛偽。
而軟榻上,太后臉色再次驟變。
“皇上,這是后宮之事,臣妾以為,皇上不宜插手。”柔妃沒抬頭,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太后的寢宮遭竊,遭竊佛珠是乃先皇所贈,是太后的心頭好,事情還牽涉到了朕的人,這已經不單單只是后宮之事,柔妃還認為,朕不宜插手?”
入殿之後,司北玄第一次將目光投在柔妃身上,並停頓了片刻,淡淡的移開。
太后看著這樣的皇帝,眸光明暗交替,末了,無力的揮揮手,“罷了,錦繡,將事情始末同皇上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