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聲音,很久才停止,男子在離去前,對著鐵鏈緊鎖的人輕笑,“對了,這裡被我劃成了禁地,你可以放聲大喊,沒關系,不會有人來,當然,我也不會餓死你。慢慢享受。”
探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油紙包,丟在牆角,涼透的包子從紙包裡散落,滾了出來,正好滾到那人腳邊,裹著灰撲撲的塵土。
似是習慣了這樣的對待,那人竟然不以為意,拿起包子開始狼吞虎咽,髒汙厚重的頭髮,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男子又是一串陰柔的低笑,拉開門走了出去。
底下,再無任何聲音傳來。
未尋已是滿背冷汗。
那聲音,她聽出來了,是元吉!
難怪下面的景象如此熟悉,這裡,分明是太子府的後院一角。
皇上落腳的地方,選的真是好!
抬眼看旁邊的男子,他雙眉微蹙,神情專注,似在思索。
“怎麽了?”她壓低了嗓子問。
“先回去再說。”斂下眼底驟閃的輝芒,司北玄道。
“不探探下面?”
“此時不宜。”
未尋點頭,這裡既然被元吉劃成禁地,那麽戒備定然相當森嚴,她跟皇上沒被發現已經是萬幸。
再說下面禁錮的是何人他們一點不知,還是不要貿然妄動的好。
再者,元吉是黑衣人的事情,她也需先告知皇上,讓他有所防備。
直到再次被男子攬在懷裡飄然離去,未尋才知曉為何他們沒被人察覺。這個男人的速度,跟離弦的箭相若,一眨眼就已經遠離了太子府。
到得別院,夜幕已降。
院子裡或坐或躺,或有一搭沒一搭的踱步,個個都是百無聊賴的神情。
看著滿院子等他們回來的人,未尋抽了抽嘴角,迅速掙開男子的懷抱。
司北玄不放。
“……”未尋又掙了掙,還是沒能脫離男子的鐵臂,只能默默扭了臉,朝院中的幾人訕笑。
“小姐,你跟四爺到底上哪去了,有話在這裡不能說嗎,幹嘛非要飛走啊。”嘴裡抱怨著未尋,木槿一雙眼睛盯著的確實司北玄。
沒他,小姐能飛?
“喲,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樂不思蜀,把我們都給忘了。”安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對面是她最怕的四哥,但是有君未尋在旁,不知為何,她竟生不起往日的敬畏。
苗敬和龍一站在稍後的地方,沉默不語,識相的不參與其中,好容易爺回來了,拉走了他們身上的仇恨,容他們輕松一會喘口氣。
司北易看了兩人片刻,從躺椅上起了身,勾起散漫的笑,“四哥,你既然早就打算要來,怎麽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我們可以等你,這麽突然出現,驚喜太大了。”
他知道四哥放他與安陽出宮,目的就是為了絆住君未輕,不讓他與未尋有太多獨處的機會。
只是他沒想到,皇兄會緊隨他們而來,不同尋常的迫切。
在宮裡,定然發生了什麽他不知曉的事情,否則便是出使北倉,皇兄也該跟使臣團一同上路才是,而非像像隻這樣,他到了,該與他一道的團隊還沒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