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笑依舊如四月暖陽,和煦輕暖。
未尋眸波緩緩流動,無言,他們之間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語言。
世事變幻莫測,隨時時過境遷,可是不論這個世界如何變幻,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永遠都不會變,對周遭,抑或對她。
所以在他身邊,她才是她,才是那個真正的君未尋。沒有任何的顧忌,沒有束縛。
或許他們之間已經錯失了,造就了某種遺憾,可是誰又能說,存了遺憾的記憶便不美?
他們擁有過的快樂,足以彌補那種缺憾。
愛並非佔有。
不是非要以愛之名,將兩人捆綁共度一生,才算得人生幸事。
她是這麽想,相信,他亦是如此。
他們都是那麽的,了解對方。
有人行了過來,彌漫在空氣中的縷縷相惜被打破。
“早膳好像已經好了,再要繼續煮下去,怕是會過火。”是元吉,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周圍,此時近了火堆,將仍在燃燒的木柴取出,熄滅。
面上端著醇厚的笑意,關於兩人之間的對話半字不提,仿若半句都未聽到。
未尋笑笑,沒有說話。
君未輕則是回了頭,朝正好看過來的苗敬微一頜首,示意他過來。
得了準令,苗敬快步跑了過來,擠在元吉旁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撞到了對方的肩膀,令其身形微晃,不得已往旁挪了些許以穩住身形。
離得未尋遠了些些,剛才他插入的位置,也恰好是未尋與君未輕之間。
未尋若有所察,抿了笑朝苗敬看去。
“正好,東西熟了,可以用膳了,國師,未尋小姐,你們先且用著,我去喚皇上跟其他人過來,吃完了得趁早啟程,怕是時間很趕。”苗敬鎮定自若的道了句,給兩人盛了早膳,起身走遠。
又是獨獨漏了元吉。
未尋暗笑,這人似乎真的是很惹人生厭,哪怕他面上笑得再和善,心眼通明的人都能看出內裡端倪。
連慣做老好人的苗敬都看他不順眼。
兩人慢條斯理的吃起東西,也不招呼旁邊的某太子。
元吉好脾氣的勾了勾唇,對於這種刻意的忽視,無奈又不在意,自己動手扒拉鍋裡的膳食,自嘲,“也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了人,什麽都沒做,卻討了人嫌。”
“許是太子面相不好,無需做什麽,也教人喜歡不起來。”未尋搬開玩笑的回了句。
“哦?”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元吉看著未尋問的認真,“未尋小姐也覺得我這張臉面目可憎?”
“太子豐神玉朗,怎的說得上是面目可憎。”
“那我真不知曉原因了,我也認為自己長得算不得差,雖則比不上皇上跟國師的傾世風姿,也還看得過去吧?”
“我開個玩笑而已,太子切勿較真,苗敬只是心急了些許,斷不會故意衝撞太子,還望勿怪。”不想糾結在臉面的問題上,未尋淡淡同苗敬打了個掩護,埋頭專心進食。
見此,元吉也未有糾纏,反轉向了在旁一直風清雲淡的男子,“膳後便需啟程,之前看到先生進了皇上的篷子,可是都談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