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似的,未尋收回了剛伸出的利爪,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樣做或許軟弱,可是她不後悔。
這樣做,愛她的人,會好過。
“未尋?”
“嗯?”眯眸看著天邊斜陽西沉,未尋淺淺的應了聲。
不知不覺,時間竟然已近黃昏。
他們出來了那麽久了啊。
“你……”凝著女子映照在斜陽昏黃余暉下的側臉,散發著暖暖的光澤,司北玄悄然的噤了聲。
“怎麽了?”未尋疑惑的眸光掃了過來。
司北玄淺淺一笑,搖頭,“沒什麽。”
明顯的敷衍,惹來女子又一記白眼,牽引他嘴角的弧度勾得更深。
他想問,她真的不好奇了嗎。
可是那句話,突然就不想問了,不想那張臉上重又掛上不該屬於她的表情。
也許兩個人之間,並非要將所有面紗都一一揭開袒露於彼此面前,才叫做真心以對。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作甚?你今日一點都不像你。”女子低低的嗔道。
“我是想問,你能不能告訴我,元吉與你在後花園說了什麽?”不露痕跡的銜接,司北玄面上鎮定自若。
“你好奇?”未尋歪著頭,挑眉。
“好奇。”配合的點頭。
“真難得,你也會有好奇的時候,我以為你凡事皆能猜透。”
“我又不是神佛。”司北玄失笑,“況且,便是神佛,也非萬能。”
“你怎知?”
“我不知道,只是,我從不信神佛。”直視女子,司北玄淡淡道。
若他信神佛,他就得信命,若是信了命,他不會南下郾城,不會執意強求,那麽而今,他也再不會得到她重新在他身邊的機會。
“好吧。”聞言未尋莞爾,煞有介事的點頭,“並非萬能的皇上,既然你想知道,我告知你便是。”
他不信天命,初見她便知。
當初於郾城百花園初見,她尚是做男裝扮相的頑皮少年,與一種迂腐書生在涼亭處趣鬥俗語。
她一句天命難違,他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時候她便知這個人的桀驁不馴,為我而尊。
及至她輸了賭局,發生了與他之間讓人啼笑皆非的戲弄與爭鋒。
那副畫面而今再憶起,仿佛是很久遠的事情,實則,也不過是僅隔了數月罷了。
他們之間,數月,竟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
而她與他,竟然會走至今日攜手共伴的位置。
誰能想得到。
“元吉這人確實怪異得很,身上藏了很多謎。他對我,並非我想象的那麽陌生和平淡。”沉吟了一會,未尋對男子將心中疑惑托出,“他似乎對我很熟悉,知曉這支簪子,甚至知曉我的夢境……知曉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總之,你要更為小心,他並非如表現給我們看的那麽簡單。”
提到夢境二字,兩人神色同時隱秘的一變,都刻意忽略掉那個詞,忽略掉其中隱喻的含義。
“是我連累你了。”轉開眸子,司北玄低道。
“為何這樣說?”
“元吉是針對我而來的,接近你,不過是為了對付我,他對我有恨意,只是現在尚未能確定,那種恨意的根源。”
“你對他的來歷是否有了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