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庭院裡依舊是早早就響起了安陽的嚷嚷。
昨日回來的晚,早上醒了才從木槿口中得知所謂的遇刺乃是一場由四哥與討厭鬼合演的戲。
逼真得連她都給騙過去了。
“未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安陽抑悶至極,昨晚上在酒樓,她還茫然不知的嗆了別人。
被無端責怪,未尋一臉無辜,雙手一攤,“早點,早點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怎麽不早點問我四哥啊!”
“再早點我不是還沒酒醒麽,睡過去了我怎麽問啊?”未尋眨巴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安陽,若有所思,“安陽,你不對勁。”
“什麽不對勁?”
“你怎麽那麽計較這個事情?不像你。”
“嗯,是不像。”一旁木槿也附和的點頭,用於未尋如出一撤的眼神盯著安陽看。
“看什麽看什麽!哪裡奇怪了就是你們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我不高興怎麽了!”安陽閉著眼睛一口氣將話說了個溜兒圓,再睜眼,本還盯著她的兩人已經不在眼前。
都跑矮幾那邊坐著了,還交頭接耳。
“君未尋,木槿,你們沒聽到我說話嗎?”
兩個腦袋轉了回來,看了她一眼,齊齊搖頭歎息,“欲蓋彌彰。”
“……”
安陽啞口,心底莫名的閃過一絲心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根源。
不過就是輕視了一個隻算認識的陌生人,她為何那般在意。
確實都不像她自己了。
那旁揶揄了安陽之後,未尋一臉悶笑,結束了與木槿的嘀咕。
今日之後,這個別院怕是也不能平靜了,而他們也很快就要啟程,離開這個地方,踏上另一個旅途。
生活似乎總是與理想背道而馳,明明一直追求著平凡平靜,走的每一步卻總是動魄驚心,走的每一程總是跌宕起伏。
不自禁的,一聲輕歎逸出口腔。
“小姐,你歎什麽氣啊?”木槿耳尖,偏頭就問。
“沒什麽。”笑笑,未尋搖頭。
說了,這丫頭也不懂,她開始羨慕起木槿的心性,越簡單的人,才越快樂。
馬車的軲轆聲,馬蹄的踢踏聲,由遠而近,止於門外。
又有人來了。
叩門聲緊接而來。
“木槿,去開門。”
“誰啊這麽一大早的,”木槿嘟嘴,嘀咕著走去開門,“每次上門都選這個時候,不會又是那個太子吧?”
“放心吧,討厭的人你今日見不到,那誰誰不是被禁足了麽,他敢走出太子府?”安陽輕嗤,幾步坐在了木槿先前的位置,挨著未尋身邊。
被揶揄一通,這會已經緩過神來了,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幾句玩笑她受得起。
對上未尋似笑非笑的視線,安陽挑高了眉,輕哼,似賭氣,似撒嬌,惹來未尋失笑。
門開,外面的人依序走了進來,未尋嘴角笑意更濃,視線從安陽臉上滑了過去,“今日什麽風,把二皇子給吹過來了。”
安陽的臉一下又全黑了。
木槿討厭的人今日確實是見不到,可是她討厭的人卻跑過來了!
“君小姐,打擾了,今日乃有要事與皇上相商,特地趕了早過來,望勿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