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何解?”未尋更為疑惑。
睨了女子一眼,君未輕並未直接回答,“二皇子重回京都,再建根基,並不如面上看的那麽風光,來的那麽容易,以他此時的勢態,想要與元吉分庭抗禮已是不再可能,便是可能,他也需要極長的時間來爬到那個高位。”
話語到此停住,似隻說了一半,另一半懸而未解。
溫潤的星眸淡淡的凝著眉頭輕蹙的女子,眼底的別有深意悄然劃過。
“哎呀,主子你說話怎麽就說一半,到底是什麽意思嘛!”這廂未尋尚在思索,那頭木槿已沉不住氣,急急追問了起來。
君未輕依舊笑而不語。
不答,又或是,在等旁人答。
“我明白了!”柔和沉靜的聲線隱含了興奮乍然響起,君未輕悄悄勾了唇。
未尋眼底確實帶著興奮,那是想通事情關鍵與轉折的成就感,“元彥想要擁有與元吉對等的勢力,有兩種方法,一是如哥哥所說,爬上與元吉相等的高位,可是那需要太長時間,對元彥來說並非好事,過程中的變數誰也不敢斷言。那麽就只剩另一種方法可走,將元吉拉下高位,落到與他同等甚至更低的位置。如此一來,便也算得上是勢力旗鼓相當,倘若元彥能抓住機會吸收元吉流失的力量,反敗為勝指日可待!”
君未輕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點頭,輕問,“還有呢?”
未尋一怔,看著男子的目光慢慢轉變深濃,片刻後,漾出清淺笑意,語氣間的激動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靜理智的分析,“元彥選擇與皇上合作,承擔的風險固然極大,可若是成功,得到的收獲也便越大,他這是借助皇上的勢,兵行險招。皇上在酒肆遇刺,最有可能刺殺皇上的人是誰?首先擁有嫌疑的便是元吉。此前宮中,因元然郡主身死一事,他與皇上起過罅隙,若是有心人抓住這一點無風起浪,元吉定然難逃責任。”
“繼續說下去。”君未輕似身為滿意,點頭鼓勵她繼續往下說道。
未尋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想法盡數揭開來,“比之元吉有極大嫌疑,元彥卻佔了點優勢。皇上在宮門前的隨口一提,讓他得以以流放帶罪之身重返朝堂,在他人眼裡,皇上便是對二皇子有再造之恩,試問他又怎會恩將仇報,對自己的恩人下手?”
“哦!小姐,你這麽一說,我也懂了!”木槿含著膳食含糊不清的插嘴,“就是說二皇子這麽做有兩個用意,一是幫助皇上,借此拉近與皇上的關系,說不定以後就有得到幫助的機會。再來就是栽贓嫁禍!自己爬上不去,就給在上面那位潑髒水,把他拉下來踮腳!嘖,陰險,真陰險。”
未尋含笑,木槿這丫頭,倒是難得的看透了事情本質。也與她心底的想法不謀而合。
“哥哥,可對了?”
“嗯。”君未輕點頭,給女子夾了些菜送往碟中,“疑惑已解,用膳吧,飯菜快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