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越近,越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的冰冷,陶青煙竟然在極度的驚懼中,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已。
“被一個女人輕易的牽著鼻子走,將自己的青梅竹馬擺弄在生死之間,皇上,你還是當初那個司北玄嗎?還是臣妾看錯了?裴紫嫣,裴紫嫣,你現在愛的究竟是裴紫嫣,還是君未尋?你自己分得清嗎?”
他愛裴紫嫣,愛君未尋,以後甚至也有可能愛上任何一個與裴紫嫣相像的人,卻唯獨不會愛上她。
這個認知讓陶青煙笑出了眼淚。
他為了給君未尋出氣,所以一來就對她下死手,那個女人有什麽好?除了性情與裴紫嫣極像,那張臉都已經毀成那副樣子了,他也愛得下去?!那她陶青煙為他這麽多年,在他眼裡算什麽呢?只是一場笑話而已嗎?
再走幾步,她就能到得那個男子面前,仰頭與他對視,可是陶青煙卻停下了腳步,怎麽也邁不出去。
因男子看著她的眼神,在這樣的距離下她完完全全的看清,他的黑眸中,漾著的是可笑。
她在他眼裡,可笑。
“午時的事情?”司北玄笑了,輕問。
陶青煙愣了一下,“皇上不知道?”
“朕該知道什麽?”
這個回答讓陶青煙有些摸不準,只是男子開了口說話,到底也叫她心裡的驚懼褪了兩分,在定定看了男子片刻後,垂下眸,“是臣妾不好,臣妾將嫣妃娘娘還當成以往一路同行的君小姐,言語上許是過於熱絡隨意了些,惹了娘娘不高興,遂下跪告罪。起身的時候沒站穩,衝撞了娘娘,以致被絆下了湖中,說來確實是臣妾有錯,若是皇上因為這一點暴怒,臣妾認罰,便是皇上真要將臣妾打殺了,臣妾也不敢有二話。”
“哦?絆下湖中?”司北玄又問了句,語氣清冷,聽不出喜怒。
“皇上恕罪,是臣妾一時口快失言,”閃了下眼眸,陶青煙口裡稱罪,跪了下去,“臣妾是自個不小心摔進湖中的,不關嫣妃娘娘的事情,娘娘告知皇上的定都是事實,她是斷不會冤枉了臣妾的。隻怪涼亭的圍欄稍顯矮了些,臣妾猝不及防之下才給翻了下去……”
瞅著柔妃狀似心急的解釋,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苗敬將身形往皇上背後稍移了半步,確定沒人能看見他的表情,才朝天翻了個白眼。
他有點懷疑,眼前的這個柔妃真是當初那個溫柔婉約,心思玲瓏的女子嗎?還是說,在這皇宮呆久了,不管什麽樣心性的女子,最後都會變得越來越醜陋?
只是這麽低劣的挑撥手段,她到底是怎麽敢拿出手的?
先是狀似無意的說自己被絆到,再來急急否認自己此前的措辭,最後將錯誤怪罪到圍欄頭上,那涼亭的圍欄多無辜啊?
想借著這種前後變化引起皇上的注意,對此事深思,繼而追究責任,柔妃這一次,又是得不償失,皇上對她的反感,估計又到了一個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