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豐酒樓,邊陲鎮最大的一間酒樓。
二人此時就坐在酒樓二樓的窗口處,大快朵頤。
自然,大快朵頤的,只有紫嫣一個。
人司北玄是餓極了都優雅的人。
用紫嫣的話來說,就是一隻優雅的餓死鬼。
“你身上不是都刮不出一個銅板了嗎,怎麽有錢來這裡大魚大肉?哎你不是誑我的吧?”啃著雞腿,紫嫣很不優雅的問。
“怕我誑你,幹嘛跟我來?”
“……”這個問題值得研究,她需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不過這地方是他挑的,若是待會沒銀子結帳,她絕對不會幫他買單,反正想打她的主意沒門。
一眼看穿女子眼睛滴溜溜,定然沒想好事,司北玄哼了一哼,好心的給出答案,“我身上沒錢,錢莊有。”
“……”
“去取出即可。”
紫嫣碰一聲將啃得乾淨的雞骨頭扔到桌上,“你怎麽沒告訴我!”
“告訴你作甚?”
“……我那不是可以替你保管嘛,萬一有什麽事情急用,也不用麻煩再去錢莊取了不是。“
“不麻煩,你家到錢莊,隻隔了一條街而已。而且,錢莊安全。”
“什麽意思?我家不安全?”
“在你手裡不安全。”
“阿玄,好好說話!說點人能聽懂的!”她磨牙,她何時弄丟過他的銀子!
“我以為錢但凡到了你手裡,就都變成你的了,交給你,我還有身家可言?”
“我哪有那麽貪婪!”
“有。”他道,還煞有介事的點頭,再次肯定。
“……”隨著他的視線,她睨到了自己腰間的錢袋子,玄色錦緞所製馬上頭還用金色繡了隱紋,男子所用,與她全身上下極為不搭。
心虛的撇開了眼。
她應該把銀子放在自己錢袋,把這帶子還給他。
免得一看,好像她連他裝錢的帶子都給貪墨了一樣。
這麽想來,確實貪婪。
咳。
她心虛,他也不窮追猛打,眼底劃過淡淡的笑意,被長睫掩蓋,依舊優雅的,慢條斯理的享用做上這頓大餐。
菜色與京城酒樓相比,堪稱寒酸,但是跟她飯桌上的菜色相比,則是極為豪華的陣容。
這便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他難得不那麽挑剔。
二樓的客人不多,也不少,人來了又去了,去了又來,生意還算不錯。
至少空余的桌位並不多。
此時,樓梯處便有小二正引了客人上來。
“喲,這悅豐酒樓檔次怎麽變低了,什麽窮酸客人都往裡迎啊?”嬌俏的聲音,還略顯稚嫩,語氣,卻是十足的刻薄。
紫嫣白眼一翻,都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又是裴閔秀那小妮子。
今天真是諸多不順。
阿玄發狂,廚房遭殃,難得來此次酒樓,還遇到死對頭。
不過,話她可不接。
接了,不就承認自己窮酸了?
承認自己窮酸沒關系,絕對不能承認自己降低了酒樓的檔次,那也太不把自己當人看了。
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片子,理她作甚。
紫嫣胃口絲毫沒受影響,抓起菜盤子裡最後一隻雞翅,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