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易冷哼,轉開了臉,不再繼續發泄心裡莫名升起的火氣。
對於那段話,君未輕只是淡淡一笑,並不以為意。
什麽是惡意,什麽是善意,他分的清明。
然司北易的話固然沒錯,可是人的性子一旦固守,便再難改變,否則世上也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人,發生各種各樣讓人難以預料的事情,也不會產生那麽多的不可解決的紛爭。
“可有其他辦法,或是別的奇藥,能代替雙生蓮跟三色草。”司北玄問重點。
這是目前極需要知的。
能跟雙生蓮並稱為奇藥,想來三色草的男的程度也不會下於雙生蓮。
若有別的東西能取代,或許,尚且可為。
可是君未輕,輕輕的搖頭。
“沒有。”他說。
語氣依舊雲淡風輕,仿佛幾人在談論的不是他的命。
沒有任何東西能取代那兩味奇藥的功效,至少,他沒有聽說過。
司北玄眸色更加凝重,“那即是一定要找到雙生蓮跟三色草了。”
“無需強求,”君未輕笑笑,目光坦然,“便是得不到也無礙,我的身體雖然在衰弱,可是比之常人能支撐的時間,卻是多了很多,百年數十年,正好可以體驗,常人的一生一世,這樣也很好。”
司北易眉宇一動,看向君未輕。
他不強求,卻滿足於尋常人的短短數十載生命。
一生一世,他滿足於此,是為了未尋嗎。
心下暗暗苦笑,他同樣傾心未尋,可是較之君未輕,他想他比不上,也心服口服。
幸而,他有自知之明,早早的便退出了那個戰場。
那麽,四哥呢?
轉眸,玄袍男子微闔了鳳眸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完美精致的臉,處處無懈可擊,連表情都是。
他從來都沒辦法輕易的從那張臉上讀取出男子真實的情緒。
看不透。
但是有一點他知曉,對於未尋,四哥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會讓。
廳中的氛圍很靜謐,靜謐得有些怪異。
明明三人談論的是同一個話題,可是話題未盡,確實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而那雙鳳眸再次啟開,裡面的眸色依舊深沉若海,又淡如夜泉。
“近日我會想辦法進入天山,天山之巔,一同前往。”不是商議,是告知。
這個男人便是這樣,決定一下,再不更改,也不給他人異議的機會。
“好吧,爺舍命陪君子,反正我也想看看,天山之巔到底是個什麽模樣,讓人談及既神往又恐懼。”司北易聳肩,如變臉般,嘴角又是慵懶張揚的邪笑。
將他的痞氣演繹得淋漓盡致。
“無需急在一時,如今假太子必然時時刻刻盯著你,但有異動,很可能讓他人有機可趁。”君未輕不甚讚同。
他說不急,不強求,都是真的。
生死有命,對於命數長短他並不在乎。
活得再久,每一日卻只有孤寂可嘗,倒不如做個尋常人,短短一生,每一日逍遙快活的過,最後帶著微笑走。
他真的羨慕那樣的日子,羨慕,從今以後的司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