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只是今日我跟元然郡主接近的時候,看到她的手指指甲邊緣泛出了一圈淺紅,常人多數不會在意,但是同時她身上還有一種很淡的味道,我不期然的便想起了一種藥物,能經由皮膚侵蝕人的身體,引發中毒,造成人猝死。”
“所以你提醒喝那種花茶,便是解藥?”
未尋點頭,“不能說是解藥,卻能控制毒素加深,只要她之後不再接觸到那種藥物,自然藥性會慢慢消解。”
話說完,未尋看著司北玄,心裡隱隱有些緊張,怕他不相信她說的話,又或者會追根問底。
幸而,男子什麽話都沒說,只是展了手臂,小心的將她忘懷裡,摟得更緊。
未尋松了一口氣,他是信她的。
至於為何自己會識的那種氣味,知道有那麽一種藥物,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那種認知,而隨口便道出了抑製毒素的解藥,這一點,連她自己的驚訝。
司北玄面上沒了表情,靜靜的環著女子,唯有胸前的溫度,才能消融掉他心底不停泛出的冰冷。
聞香辨藥,是紫嫣獨有的本事,在他所認識的人中,無人能出其右。
為今,未尋雖然沒有回復記憶,可是本能卻已經在一點一點的複蘇。她越來越敏銳。
他竟然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
“你可是又想到了什麽?是否假太子已經對郡主出手了?”
女子的問話讓司北玄極快斂了心神,搖頭,“未必就是假太子,元嫣然這一次回到北倉,風光比以往更盛,暗裡嫉妒的人不在少數,那些身周看似對她羨慕恭維的人,都有可能是下手的人。”
“你是指郡主被封為西玄郡主一事為她引來了殺機?可是這等賜封,並未損害其他人的利益。”未尋凝眉。
司北玄低頭,揉開她蹙起的眉尖,嘴角弧度似冷似嘲,“並非是利益受損,人才會動殺機。在皇家,能接受他人踩在自己頭上的人很少,沒人有那麽寬廣的胸襟。”
包括他,亦然。
“為何你那麽確定,不一定就是假太子,他的嫌疑最大吧?”未尋仍是不太明白。
司北玄眼裡諷意更濃,譏誚不掩飾的怕傷了眼角,“因為他始終自視甚高。”
“這話是何意?”
“若是真的擔心身份被揭穿,早在我賜封當晚,元嫣然便已沒了性命,可是她活的好好的,”司北玄語氣淡漠,絲毫沒有一個人很可能因著他的賜封而殞命的在意,“這便說明,假元吉並不怕我們對他調查,因為結果只有一個,查無所獲。他篤定在元嫣然面前從未露出破綻,我們依舊無法知曉他是誰。”
未尋細細凝著男子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些微的端倪,良久,終是泄了氣。
他任由她打量,眼底,是高深莫測的笑意。
這個男人,若他不想讓你看透,那麽你永遠別想從他臉上看到一點錯漏。
“那麽你知曉答案了麽?”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