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真難得能在宮外見到你,這段時間承蒙四哥‘關照’,讓我受寵若驚,我還沒跟你道謝呢。”
司北易將關照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一雙桃花眼灼灼的盯視司北玄,眼底寒意滲人。
司北玄面色不改,淡淡頜首,“兄友弟恭本是應該,六弟提謝,太過見外了,無須客氣。”
“既是兄友弟恭,我也該對四哥禮尚往來,不知日後能否常進宮中探望四哥?免得久不見面,感情都生疏了。”
“你我是兄弟,便是隔年累月不見,也不會生疏了彼此。六弟與其跟我聯絡感情,不如多去看看母后,她近日抱恙在身,見到你必然心生歡喜,病也好得快些。”
又是這樣打太極!司北易收了嘴角的笑,臉色寒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司北玄,冷銳犀利。
司北玄卻淡淡的扭轉了視線,看著身前的白衣公子,白色身影映入他深黑的瞳,將淡漠的眸子暈出些許柔和。
那抹淺淺柔光讓司北易縮了眼瞼,眼神變得凝重。
除了第一次入宮見了未尋,之後他再去,在宮門口就教侍衛攔下了。皇上有令,六王爺若要入宮,需有皇上口令或者令牌。
他連進都進不去,去哪裡拿什麽鬼令牌什麽鬼口令!
皇兄是變相的對他下了禁止令。
而皇兄如今看未尋的眼神,讓他驚覺,有些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估。
不是他以為的替代品,皇兄他,很認真。
一旁木槿好一會才止住抽泣,未尋抱著她,喉頭髮澀。
分開不過月余的時間,再見面卻恍若經年。
木槿於她而言重要性自是不必說的,就連六王爺那一身騷包的紫,如今看在眼裡,都覺得有股暖意。
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木槿退開少許,“小姐,你在宮裡怎麽樣?可有被人欺負?”
“我很好,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未尋飛快的笑了下,咬唇,咽咽口水,呼吸似乎有些困難,“木槿……”
未尋隻覺得接下來的話讓她嘴巴乾澀,話未出口,心跳已成狂,搭著木槿的手微微發震,“……哥哥他該有信回來了吧?”
眼睛緊緊的鎖在木槿臉上,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她的心是擰起來的。
她很害怕,害怕到差點不敢問,可是她等得太久了,等待太煎熬。
女子臉上期待又害怕的神情,過於乾澀而沉啞的聲音,讓一旁的兩個男子皆微變了表情。
木槿怔愣了一下,隨即不自然的笑開,“小姐,我們、我們邊走邊說吧,今天觀蓮節,街上可熱鬧了,有好多好玩的節目,你肯定會喜歡……”
慢慢放下搭著木槿的手,未尋笑了笑,輕聲道,“是嗎?那我們快去看看,還是木槿了解我,知道我喜歡湊熱鬧,呵呵。”
“小姐……”本想著扯開話題的木槿,見到未尋這副樣子,反而不知所措了。
小姐臉上明明笑著,她卻覺得,那笑比哭更難過。
未尋臉上的笑一直沒收,如同畫在臉上般,僵硬,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