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斂下的眉目動了動,太后果然氣極,連自稱哀家都忘了。
掌嘴,讓她心裡略松,在直接杖斃之前,又拖得了一點時間。
“太后,奴婢請纓執掌嘴之刑,望太后恩準!”
堂前,一人從後面衝了出來,跪地請纓。
未尋凝目,雙手收緊,是鈴蘭。
“鈴蘭,放肆!太后座前豈有你說話的份,馬上給我回去!”嬪妃那方,柔妃撥開了人群,氣怒的朝鈴蘭怒斥,繼而跪下請罪,“太后恕罪,臣妾治下無方,教出了這等奴才,回去後定然好好責罰!”
太后睨了柔妃一眼,面無表情的問鈴蘭,“你是柔妃的婢女,鈴蘭?你為何要自動請纓?”
“正是奴婢,太后,這君未尋仗著皇上寵愛,曾經屢次陷鈴蘭於難堪境地,更是因了她,奴婢被主子貶成二等丫鬟!今日,看她在太后面前都敢這麽膽大妄為,奴婢實在氣不過,想借此一血憤恨,也為太后好好教訓教訓這賤婢!”
視線在鈴蘭身上停留了片刻,太后闔上雙目,“這裡不是給你泄私仇的地方,不過哀家念你一片忠心,允了。”
鈴蘭喜上眉梢,“奴婢謝太后!”
而柔妃,則是看著未尋的方向,蠕動嘴唇欲言又止,最後黯然退下。
握緊雙手,看鈴蘭獰笑著朝她走來,未尋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承接接下來的酷刑。
“君未尋,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我要讓你也嘗一嘗,當日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責掌嘴的滋味!”雙目興奮的發紅,鈴蘭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未尋揮出手掌。
“啪!”那張總是沉靜淡然的臉,在她手下迅速腫脹,五指印記鮮明,鈴蘭笑得更加得意。
“啪!”又是一掌,未尋嘴角已經撕裂,鮮血沿著傷口溢出。
那種刺目的紅色,增長了鈴蘭的戾氣,每一次揮掌,都用盡所有力氣,越打越興奮,也越來越憤恨。
那張臉在她手下變了形,可是那雙眼睛,始終平靜,怎麽都打不碎那種淡然!君未尋,在這種時候,都還在對她嘲笑!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養心殿上空,如此毫不留情的虐打,讓看熱鬧的人安靜了下來,沒人同情未尋,只是對她的倔強心驚,從頭到尾,沒聽到她哼過一聲。
而鈴蘭,也像是發了瘋。
兩個人都不正常,使得這場責罰,莫名的詭異。
金鑾殿後殿,莫言匆匆趕來,花了好一會功夫,才讓皇上清醒。
探診完他的身體,無力的捏住眉心,“胃部再度潰爛出血,皇上,你就是這樣的惜命的?”
“莫神醫,皇上現在如何了?”一聽再度潰爛出血,苗敬心憂,焦急詢問。
“還死不了。”莫言輕嗤。
剛醒轉,胃部裡的劇痛仍未消退,司北玄扯唇笑了下,“放心,隻此一次。苗敬,放話出去,朕舊疾複發,一直昏迷不醒,恐怕性命垂危。”
“是。”
這後殿之中,除了皇上,苗敬及幾個親信,便是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