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安陽虎著一張臉,美目一直瞪著閉目的男子,滿腹疑問未得到解答,讓她看來滿是怨氣。怕是在等男子開口,不得到答案不會善罷甘休的架勢。
而她自己,其實也同樣有這疑問,希望男子在回答安陽的時候,也能順便解了她心頭的疑惑。
手臂上輕輕碰觸的力道,讓司北玄眼皮動了動,睜開,不偏不倚對上青衫女子。
看不見她,卻能感受得到她身上與安陽相似的氣息,是為疑惑。
若只是安陽,他尚可不予理會,從沒有行事前就同人解釋的習慣。可是若碰上了她,那他的堅持便每每脆弱得不堪一擊,堅持不了幾息,就會同她投降。
只是她不知罷了。
總當做是他變了,變得易於相與,易於說話。
“這麽做,只是不想留了話柄在人手罷了,否則待明日別人來了,發現我與君未輕唱了雙簧,接下來的事情發展會變得較難控制。”
終是做出了解釋。
安陽眼底疑惑更濃,擰了雙眉,“剛才在明月山莊我就覺得奇怪,怎麽明明我們這裡足夠地方安置,君未輕卻截了我的話,你們是故意不讓未尋跟來的?為什麽?”
聞聽安陽的話,清月心底輕輕一動,不自覺就緊了雙手,緊張起來。
“你與未尋也算相熟,接觸了一番,怎就一點沒有察覺出她的異常?”司北玄挑眉,疏冷反問。
“什麽異常?”
“她與從前不一樣,至於是什麽異常……”說到這裡司北玄話語頓了一頓,才又道,“暫時不得而知。”
感知裡,站在身側的女子身上緊凝的氣息慢慢松了下來。心底暗笑,她還知道緊張麽?總是徑自做出這種讓人心疼難受的事情,如此偶爾讓她緊張擔心一番,便權當是她隱瞞的懲罰了。
安陽卻是因司北玄的話而怔愣了好一會,才將眸光在司北玄與君未輕之間回轉,“這麽說你們兩個都懷疑未尋身上出了什麽問題,所以在山莊裡才會對她表現得異於平常?可她是未尋,便是真有什麽古怪,你們不是該先擔心嗎?為什麽反倒要將人推遠?”
“若在未尋身上,自是會先擔心,但若她不是未尋呢?”被安陽的眸光橫掃幾次,一直將自己當做局外客的君未輕才答了這麽一句。
余光卻是攫著對面的青衫女子,感受她的情緒在緊張、放松、緊張之間反覆,眸底漾出淺淺的笑意,頗愉悅。
“不是未尋?!”
“不是小姐?!”
驚呼從安陽與木槿口中同時發出,連隱形人般的若初表情都出現了一瞬間的驚訝。
而清月,剛剛放松的身體又再次緊繃到極致。
他說若不是未尋,若不是……
“難怪,難怪總覺得小姐跟以前不太一樣,呆在她身邊都沒有以往的那種熟悉感……”木槿訝異至極,低語喃喃,視線不自覺掃過那個僵立的青色身影,心裡那種一直將明未明,未能實質抓住的感覺有漸漸明朗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