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腳步聲不太文檔,略微倉皇。
司北玄沉著的臉慢慢放松,輕笑。
他能想見,女子離去的樣子,定然是落荒而逃。
也不知是在他頭上做了什麽壞事,那麽心虛。
女子離開,苗敬後腳就進了房間,將男子扶出院子。
兩人在房裡洗漱的間隙,外面的白衣女子已經數次提起爺了。
“怎的這般久,你的潔癖果真是沒法改變。”瞅著男子出來,未尋即刻嗔道,“我一大早便過來,還需等這麽久才能得見你,下次再如此,我就不等你了,跟哥哥出門遊玩去。”
“本性難移,確是改不了,你何須生氣,這裡還有君未輕,我沒出來,他陪你亦是一樣。”司北玄噙著淺淡笑意,清冷的眸讓人探究不分明,不知他這句話是認真,抑或是玩笑。
“未尋最掛心的是你,又非我,隻我陪著又怎麽會一樣。”君未輕淡淡道,決然不讓男子置身事外。
“我昏迷期間,未尋****陪著,倒是跟你有數月未見,該是有很多話要說的,順便帶了她出去走走看看不甚好?我眼睛不便,想帶她去散心解悶也難做到。”兩人話裡的隱意彼此皆心知肚明,都想將這個麻煩推給對方,讓自己免受其擾。
“你昏睡的時間不也是數月,不出去走動走動活動下筋骨,怕是肢體都要生鐵鏽了。”
君未輕的話讓司北玄心裡一哽,如刺在喉,生鏽?這是說他以後許會不行?這陰魂不散的難道還想著要取代他不成?
“自是要活動筋骨恢復體能,好在我旁側有苗敬與清月伺候,免添了不必要的麻煩。但若是****讓未尋獨坐久等,我怎生過意的去,在我恢復期間,未尋還是暫先交於你照顧比較妥當。”
未尋有些愣愣不知所以。
不過是隨口抱怨了一句,跟司北玄連話都還沒能搭上,怎的這兩人反倒先爭鋒起來了。
昨日晚宴的情形再次上演,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此時她才理解了當初那個女子所言的,兩人如同天生宿敵,相愛相殺是什麽意思。
但凡見面,必有爭吵,如同水火不相容,卻又非真的反目,兩人間除了兩看相厭,又自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藏斂其中。
矛盾得很。
若是無人出聲打斷,怕是兩人會再次不可開交,未尋正要開口喊停,廚房裡,青衫女子將手尾收拾好後,輕聲的走了出來。
進到院子,安靜的立於司北玄身後。
輕得幾乎沒有聲響。
而她想要出口的話也沒了機會再說出口。
兩男子的爭吵似告一段落。
“苗敬,這莊子周圍可有哪處值得遊覽的地方,告訴了君未輕,免得他去錯地點。”停了相互的“推讓”,司北玄卻是轉頭直接詢問苗敬,把君未輕硬趕上架。
“這……奴才需先去查探一番才知。”苗敬躬身。他雖也在這別莊呆了不少時間,可憂心皇上,哪有心情去找遊玩之地?便是有,他也不敢去找啊,屆時一個怠忽職守輕慢主子的罪名下來,他的腦袋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