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模樣讓君未輕無奈一歎,手指抬了抬,卻未能如往常那般自然的揉上她的發心,而是重又垂下。
“別瞎想,並非哥哥不掛念尋兒,只是你我雖為兄妹,也需得顧及男女大防,在人前豈能如自家一般妄為?別讓人看了笑話。”
聞言,未尋沒有釋然,眉頭反而皺得更緊,“這裡都是自己人,誰會笑話於我?又不是沒有見過,哥哥你以往可不是這般對我的!”
男女大防!又是男女大防!
今日一連兩次被人在耳邊提及這一點,一連兩次被人以此為理由疏遠了去!
怎麽回事?
一個個的對她的態度都與以往大相徑庭,跟她預料的完全不同。
難道,連君未輕都察覺出什麽了?
世上真有這樣的人,一眼,一個照面就能覺出眼前人的不對勁?
司北玄如是,君未輕如是。
“別任性,這是圓月山莊,莊主還在這裡,聽了你這般孩子氣的話,可不得笑話你?”君未輕眼底無奈更甚。
只有極熟悉的人才能看分明,那種無奈,流於表面。
對方都用上這樣的表情語氣了,未尋隻得撇著唇消停了下來,若再繼續糾纏,怕是要落上一個不懂事的名頭了。
“呵呵,君先生見外了,袁某豈能那般不識相。你們兄妹數月未見,該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到讓我給打擾了去,一會開席,在桌上大家便把酒暢談,務求盡興!”覺出兩人之間氛圍的尷尬,袁劍走上前來,笑著打了圓場。
“莊主客氣,這數月裡諸多事情均有勞莊主,君某在此謝過。”
“哈哈哈,好說好說!”打著哈哈,袁劍視線往司北玄掠去,“袁某心知諸位此次乃是為了未尋與皇上而來,但是在這裡,我不得不先掃諸位的興,隻怪我醫術不精……”
“袁莊主,這件事便由我親自同他們說吧。”靜坐在椅子上的玄袍男子,適時打斷了袁劍的話。
有些事,他更喜歡自己親自說,因他不喜歡自己有任何地方任何事情,由他作人下論斷。
如同將自己的事交由別人宣判。
“等等!袁莊主,你所謂的掃興是何意思?跟我四哥有關?是我四哥有什麽地方不妥?還是……”進來後就圍在司北玄身邊說個沒完的安陽急急插了言,心急於袁劍話裡的隱喻,又害怕,害怕馬上就會聽到四哥口中吐出來什麽壞消息。
用說話拖延一下時間,讓她稍微緩一緩,以使自己能夠接受打擊。
一同來的幾人,同樣面色各異,齊齊看向靠著座椅八風不動的玄袍男子,眉宇間或是疑惑或是擔憂。
“安陽,我說了會親自同你們說。這種急性子怎的總也改不了,多大個人了,老是怎怎呼呼的怎麽行?”揉上太陽穴,司北玄略作無奈。
似乎有些能體會君未輕偶爾在未尋面前做這個動作時候的心態了。
那是真的無奈,又頭疼。
手按壓的地方,驀然傳來一陣柔暖,有軟軟的手取替了他,代為揉上他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