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

  在羅馬尼亞國防部的默許之下，蘇17M4編隊正好穿越了羅馬尼亞的領空，原本是準備降落在軍用機場的蘇17M4編隊臨時接到了指揮部的命令，讓他們立刻回到烏克蘭，不準在羅馬尼亞停留。

  對於最高指揮部下達的命令，蘇17M4編隊當然照做無誤，他們越過了羅馬尼亞邊境空域，向著烏克蘭的方向前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們預感到一定有不同尋常的事情正在發生。

  馬裡奧總統不在乎的說道，“同樣，我們也絕不會讓蘇聯遠程導彈的一顆螺絲運入羅馬尼亞，亞納耶夫總書記最好明白這一點，攪亂了歐洲戰略平衡，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十五分鍾之前我們的高空偵察機監測到有一隊蘇17M4戰鬥機進入了羅馬尼亞領空，方便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意思嗎？”

  亞納耶夫的較量可不只是一通電話，在整個東歐都變成了他們的戰場，較量在持續著。

  “那麽馬裡奧總統能解釋一下，你們的高空偵察機在羅馬尼亞領空幹什麽嗎？或者說他非常幸運，因為羅馬尼亞那些老舊的薩姆-2導彈無法擊中高空目標，但是換上最新的地對空導彈之後呢？你們還能這樣神閑氣定嗎？”

  普裡馬科夫坐在一邊聽亞納耶夫將電話都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就像兩個博弈的棋手，而國家裡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的棋子。顯然普裡馬科夫沒有預料到蘇聯居然會派遣一支蘇17M4戰鬥機編隊飛越羅馬尼亞，這樣危險的劇本跟當初說好的根本不一樣。

  但是亞納耶夫隻用一個眼神就阻止了普裡馬科夫的欲言又止，他將食指放在普裡馬科夫的嘴唇上，示意對方千萬別說話。普裡馬科夫非常識趣的點點頭，重新陷入了沉默。現在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相信亞納耶夫能贏得這場談判和較量。

  “給你兩個選擇，亞納耶夫總書記，一是放棄在羅馬尼亞部署導彈基地的想法，將蘇聯全部撤出羅馬尼亞境內，返回烏克蘭，我們可以選擇既往不咎。二是你繼續執迷不悟，最終引發了一場慘烈的東歐衝突。”

  “如果按照馬裡奧總統的說法，我應該選擇第二種才對。”亞納耶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給馬裡奧總統一個選擇好了，要麽你們終止反導系統建立的做法，要麽我們現在就引發一場歐洲衝突。”

  “看來談判失敗了呢。”馬裡奧總統希望亞納耶夫讓步，而亞納耶夫則希望馬裡奧總統能退讓一步，好讓羅馬尼亞導彈危機不至於變成一場外交慘敗。

  在一旁的普裡馬科夫終於忍耐不住了，他對亞納耶夫說道，“說實話，亞納耶夫總書記，或許我們應該先退一步，好讓美國能下得了台面。我想接下來的談判就輕松多了。再說只要能讓他們在談判桌上交談，在羅馬尼亞部署反導系統的希望就落空了。我們搶佔了先機。”

  但是亞納耶夫只是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禁止再讓普裡馬科夫多說一句話，這是他跟馬裡奧之間的較量，亞納耶夫最清楚能將對方逼到什麽程度之後才適可而止。所以他繼續逼迫電話另一端的人，試圖將他引入死胡同裡。

  普裡馬科夫並不知道，此時亞納耶夫的手心因為緊張已經濕透了，他將呼吸放的平緩，試圖給馬裡奧造成一種錯覺，亞納耶夫並不在意談判的結果，甚至有些期待談判鬧崩。

  威廉·佩裡湊近馬裡奧總統耳邊，小聲說道，“蘇聯現在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我們退出和羅馬尼亞之間的反導系統合作項目，美國方面為什麽不順勢後退一步呢。就算現在羅馬尼亞宣稱自己沒有和蘇聯攪在一起，也難以保證對方的忠誠。”

  “恕我直言，馬裡奧總統。如果這只是亞納耶夫精心設計好的陷阱呢？其實最終的目的只是想獲得部署在羅馬尼亞反導系統的關鍵數據，以此來破解我們的反導技術，這樣的話，我們還能對康斯坦丁內斯庫放心如初嗎？到時候可能蘇聯已經掌握了我們的反導技術，制定出反反導系統的武器，而歐洲卻還在沾沾自喜。”

  威廉·佩裡的話驚醒了馬裡奧，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如果真如國防部長所說的那樣，那麽美國的處境就危險了。

  “現在應該怎麽辦？”馬裡奧總統小聲的回答道。

  “告訴亞納耶夫，我們願意放棄在羅馬尼亞部署反導系統。但是蘇聯勢力必須全部退出羅馬尼亞，不準援助導彈，不準出售戰鬥機，甚至不準在羅馬尼亞留下任何一個導彈軍事專家。”

  “好。”

  馬裡奧總統將威廉·佩裡的原話原封不動的對亞納耶夫說道，“我們可以後退一步，終止與羅馬尼亞之間的反導項目，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要求，蘇聯勢力必須全部退出羅馬尼亞，不準援助導彈，不準出售戰鬥機，甚至不準在羅馬尼亞留下任何一個導彈軍事專家。這是美國最後的底線，如果亞納耶夫總書記還不肯讓步的話，那就只能通過戰爭的方式解決問題了。”

  亞納耶夫緊繃的神經在威廉·佩裡說出這句話之後徹底的松了下來，但是他沒有說話，給馬裡奧造成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誤以為對方還在考慮自己提出的要求。

  “亞納耶夫總書記？”馬裡奧總統又問了一句。

  “我可以答應馬裡奧總統的要求，但是我需要一個保證，保證你們在撤出了羅馬尼亞之後，不會再以秘密的方式染指這裡。”

  “你想要什麽樣的保證？”馬裡奧總統詢問道。

  “口頭上和字面上的政治承諾都是虛無的，只要美國不要再讓蘇聯衛星捕捉到到你們在羅馬尼亞有任何的動向，否則我們還會回來的。”亞納耶夫威脅著說道。

  “這一次是口頭上的善意警告，下一次將會是鐵幕的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