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弗拉基米爾背著亞納耶夫秘密去了一趟西部軍集群駐扎在左森的司令部，有些東西他需要親口囑咐布拉科夫將軍。因為他是接下來整個德國計劃成敗的關鍵。

  弗拉基米爾的車停留在指揮司令部門口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從那幾個俄文字母中確認這裡是集團軍的指揮部。

  一幢有些破敗的建築橫亙在自己面前，錘鐮的標志早就在風吹日曬中鏽蝕不堪，如果不是在門口站崗的士兵還穿著蘇軍的衣服，弗拉基米爾幾乎會以為這是一幢已經廢棄了的建築。

  弗拉基米爾向士兵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對方敬了個軍禮，並且讓他進入司令部。

  走進指揮部的內部，弗拉基米爾才感受到什麽叫做破敗，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這樣的地方時蘇聯某位上將的辦公樓。

  空無一人的走廊，被封鎖的辦公室，空氣中還散發出一股怪異的霉味。弗拉基米爾在接待人員的引領之下，來到了布拉科夫將軍的辦公室。

  “弗拉基米爾部長，請坐。”布拉科夫熱情的招待對方坐下。弗拉基米爾四周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也是唯一一間還算是乾淨整齊的地方。

  “這可一點都不像是蘇聯將軍的辦公室。”弗拉基米爾開玩笑的說道，“在我印象中，他們都是住在富麗堂皇的別墅裡，而不是爬滿了蜘蛛網的地方。”

  布拉科夫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弗拉基米爾同志，你是不知道現在駐德國軍隊的處境，士兵們除了維持基本的開銷之外，已經沒有什麽機會去更換設施了。按照國防部那些人的說法，反正我們都會從這片土地上撤離出去，還需要添加新的東西嗎？整幢大樓的文書人員都走光了，除了一些必要的人員之外，我們這裡實在是沒有人了。”

  “辛苦你們了，布拉科夫將軍。”弗拉基米爾語氣略帶抱歉的說道，“辛苦你們在這樣的環境裡，依舊堅持了這麽久。”

  “這都不算什麽，那些龐大的裝甲集群才是噩夢。還要維持最基本的維護工作，1991年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有三四個月沒有發薪俸了。從高級軍官到底層士兵，幾乎所有人都在倒賣軍備，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坦克，裝甲車甚至是直升機，如果不是亞納耶夫總書記後來及時的撥款的話，我真的很難想象結果會如何。”

  “亞納耶夫總書記呢？”布拉科夫問道。

  “總書記來不了了，將由我來代替總書記進行會面。”弗拉基米爾點燃了布拉科夫遞過來的香煙，深吸一口後緩緩說道，“現在的西部軍集群還剩下多少的裝備沒有運走？我需要一個具體的數字，而且駐軍的編制都全部被打散了吧？”

  “是的，現在的情況是一片混亂。首先是駐左森的炮兵第34師，還剩下30輛2S3自行榴彈炮，10輛2S7自行榴彈炮，29輛BM27火箭炮。摩托化步兵第6旅還剩下38輛BMP2步兵戰車，20輛T80坦克，4輛SA13防空導彈發射車。”

  “然後是駐扎在魏瑪-努赫拉近衛第8集團軍，坦克第47旅還有39輛T64坦克，14輛T80坦克，4輛SA13防空導彈發射車，軍屬直升機團20架米24武裝直升機，20架米8直升機。然後算上近衛坦克79師，近衛摩托化步兵第27師，39師和57師，大概還能湊夠200多輛封存的T64坦克，60多輛T80坦克。具體有多少輛還能成功運行，投入戰鬥就無從知曉。”

  “這兵力足夠讓德國爆發一場內戰嗎？”弗拉基米爾問道。

  聽到弗拉基米爾的提問，布拉科夫直接笑了，“弗拉基米爾同志，西部軍集群一開始可是為征服歐洲而準備的，而不是為了進行一場德國的內戰。而且這些武器都是當初蘇軍的精銳，不是閹割的猴版。真要進行戰爭的話，憑借龐大的彈藥庫存，起碼還能支撐一年半載。說實話，當年亞納耶夫總書記跟我說出那個計劃的時候，我以為他瘋了。現在看來，總書記才是真正的天才。”

  布拉科夫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莫斯科被召見時的情景，原本應該是被勒令退休的他被克裡姆林宮召見，亞納耶夫只是很簡單的跟他交代了這件事，並且問他能不能勝任這件事。

  布拉科夫肯定的說了一句能，於是他在左森一直待到現在，看著自己的同僚和後輩一步一步網上攀爬，也沒有說過半句怨言。他一直關注著德國的局勢，並且等待著機會。

  “好的，布拉科夫將軍，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仔細聽好。再過不久，東德人民將會引起一場更大規模的騷亂，甚至還有反政府抵抗組織的出現。而你要做的任務，就是暗中為反政府組織提供武器。等到內戰爆發的時候，打開封存的坦克，裝甲車和武裝直升機，支援反政府組織。不用擔心他們的軍事訓練問題，絕大多數人是當初被解散的東德人民武裝力量的退役士兵，他們操縱T80和T64坦克比我們喝伏特加還要熟練。”

  “然後呢？”布拉科夫問道。

  弗拉基米爾微笑說道，“然後，你需要大張旗鼓的指責德國政府，東德人民搶劫蘇軍軍火，並且大造聲勢地向德國政府索賠，要求德國政府賠償駐德蘇軍的損失。做完這些之後，布拉科夫將軍的任務就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克格勃對外情報局去處理。”

  臨走之前，蘇聯還不忘了惡心德國一把。

  “話說現在德國真的可能爆發內戰嗎？”布拉科夫真不敢相信，一直渴望合並的德國人居然決定親手發動一場內戰。

  弗拉基米爾聳聳肩，說道，“我們只是推動劇情的發展，並不能改變最終的走向。而且決定權不在我們手裡，在德國政府和難民手中。是他們的政策失誤造成了這個結果。”

  弗拉基米爾做出了一個手勢，“蘇聯只是為憤怒的德國人民提供冰冷的殺人武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