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下起了罕見的陰雨,從天而降的落在這片寒冷的土地之上,寒冷的冬季即將過去,迎來了短暫的春天,但卻再也沒有人因為支付不起供暖的費用而凍死在房間裡,毫無聲息。
或許這不是理想的共產主義世界,但卻沒有人因為貧富差異而餓死。所有人都有各自的工作,還能一日三餐填飽肚子,戒嚴之下的國家在冰冷的規定之中呈現出井井有序的繁榮。
只是繁榮的幕後,誰都能感覺到彌漫的硝煙與戰爭的味道,在蘇聯如同生產香腸一樣的製造坦克時,戰無不勝的紅軍已經將前線衍生到波蘭與烏克蘭之間的交界處。
對方似乎並沒有使用任何的計謀,只是按部就班的空降部隊襲擊,炮火洗禮,然後裝甲部隊佔領,一直平推過去,基本沒有任何的壓力。出現這樣的場景一來是因為東歐國家的武裝力量已經松懈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多年未曾經歷過戰爭的國家軍械松弛,他們無法抵禦任何的進攻,自然也就無法抵禦坦克的前進腳步。
而還能稍作反抗的部隊也在接下來鋪天蓋地的炮火洗禮之中灰飛煙滅,蘇聯根本就不在意對方投入多少軍隊,他們只在乎炮火的洗禮之後,還有多少人能活著站起來。
紅場這一天,出人意料的出現羅曼諾夫的身影,他沒有撐起雨傘,也沒有讓其他人幫他打傘,似乎完全不在乎雨水澆灌在自己臉上,在講台之下,無數撐傘的人正在平靜的望著他,望著他們眼中的神,俄羅斯,不,是蘇維埃未來的希望。
他改變了這個國家,雖然到處都是可怕的殺人機器,還有彌漫冰冷金屬光澤的戰車坦克,然而市民卻第一次感到不再恐懼。
他們不需要背負沉重的生活壓力,工廠八小時制度的上班,下班之後有可口的晚餐供應,也不用擔心再寒冷的冬天因為支付不起暖氣的費用凍死,或者因為因為支付不起高昂的醫藥費而自生自滅。在金融學家怒斥了計劃經濟的一無是處之後,羅曼諾夫的政治舉措卻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平定了懸殊的階級固化,當資本家們努力的擴大貧富差距,讓利益鏈膨脹到除了上帝,外敵,超級天災人禍之外無可撼動之時,從平行線穿越而來的羅曼諾夫狠狠的扇了所有人一個巴掌,將利益階級擁有的財產國有化,並且進行了重新分配。
他隻讓某個利益階級記住一句話。
國家永遠屬於人民。
尤裡有些好奇為何羅曼諾夫要選擇在與西歐談判之前進行這場演講,但他並沒有放松警惕,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有軍情六處或者中情局的狙擊手,將十字準心對準了他的腦袋。
“我站在這個位置,代表了俄羅斯,代表了所有被壓迫的無產階級人民,我隻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在經歷了二十多年的恥辱和衰退之後,烏克蘭終於回歸俄羅斯的懷抱。”
話音剛落,紅場響起了掌聲和歡呼,誰都沒有想到前任總統機關算盡也只是拿回了東部地區,而羅曼諾夫的軍隊隻用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就穩定了整個烏克蘭的局勢,號稱東歐的工業重心的烏克蘭早已沒有往日的榮耀,只剩下一些工廠還能運轉,軍隊立刻展開了行動,試圖重新恢復全國上下的工業運轉。
錘煉的標志重新在基輔升起,驅逐了所有的烏克蘭政權之後,蘇聯終於站在這片土地上,開始重新納入自己的版圖。
俄羅斯想要重塑舊日的榮光,烏克蘭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擁有的烏克蘭之後,整片黑海也成為蘇聯的後花園。
“我隻想強調一件事,目前為止蘇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爭取而來的,我們沒有祈求任何人的施舍,導彈,坦克,轟炸機逼迫對方交出當初他們吞下去的一切。蘇聯失去的,要他們原封不動的還回來。如果不願意,紅軍的鐵蹄將踏破他們的國土。烏克蘭,格魯吉亞只是一個開始,蘇聯的步伐永不停歇,直到我們將所有的敵人都消滅在子彈之下!”
“我的人民,飽受了苦難的人民,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出現壓迫你們的剝削階級,蘇維埃將會帶領這個國家走出這段黑暗痛苦的歲月,重塑舊日的榮光。你們渴望的麵包會有,工作也會有,蘇維埃不會讓拋棄任何一個人民,國家永遠不會撇下你們不顧。吸血的蛀蟲會被吊死在電線杆上,我們的土地上,再也不會出現一個資本家!”
“蘇維埃,萬歲!”
現場響起潮水的掌聲,還有人民日漸狂熱的眼神,羅曼諾夫在他們眼中如同不朽的神,帶領他們走出舊時代的救世主,甚至是重塑昔日榮光的希望。
可怕的信仰,難怪剛剛出現時就引起了整個歐洲的恐慌,他們都不想再去回憶當初被紅色的陰影籠罩的恐懼。
然而並不是所有注視羅曼諾夫的眼睛,都帶著憧憬和善意。
某個看不見的角落裡,一張臉上勾勒起了獰笑。
尤裡的大腦接收到了某些不和諧的信號,傾盆而下的大雨似乎並沒有阻攔到信號的接受,他慢慢的皺起了眉頭,表情似乎有些焦慮,眼神轉向了羅曼諾夫的左前方,透過重重的雨簾,似乎想看清一切的背後潛藏的陰影。
“雜魚終於來了,是嗎?在綏靖談判開始之前耍弄手段,可不是高明的選擇。”
尤裡沒有行動,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目光不知盯向看不見的某一處。
或許羅曼諾夫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出現在十字準心上,相隔一千米之外的高層建築裡,狙擊槍的槍口對準紅場的演講現場。
房間裡的一片陰暗,狙擊手的身後貼滿了羅曼諾夫的照片,安靜的房間裡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一隻手搭在扳機上,準備隨時施加壓力,還有那隻慢慢眯起了左眼。
準備讓這位俄羅斯最偉大的領導人,變成曇花一現的歷史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