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已經開始燃燒起烈火,中世紀水手的噩夢完整的呈現在他們的面前,那些巨大的觸腕高高的舉起,如同遮天蔽日瘋狂生長的蔓草,遮蔽了整片天空。隨即張開血盆大口,將驅逐艦上剩余的人員一口吞下,不留痕跡。機槍和子彈打在他們身上起不了半點作用,被艦炮炸斷的觸手很快又出現另外一條,他們全然不怕火炮的襲擊,巨大的觸手呈現出驚人的力度,龍骨在重重纏繞之下扭曲變形,然後在一聲清脆的巨響之後,出現裂痕,慢慢的斷開。
沒有人知道巨型的怪物從何而來,驅逐艦在他們面前只是稍大一些的廢鐵,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將他們扭斷成兩半,水手們驚恐的看著甲板上到處都是遊蕩的出手,在尋找下手的目標,看似柔弱的腕足卻爆發驚人的殺傷力,任何活動的物體都躲不過那雙閃爍著紅色光芒的邪惡眼睛。
蘇聯的巨型烏賊成為北約軍隊的噩夢,這些不知在什麽時候悄悄移動到港口位置的深海巨怪突如其來的襲擊沉睡的軍營。無數的士兵從睡夢中驚醒,等到他們驚慌失措的跑到甲板上才明白過來,他們的敵人不在海面和天空,而是在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借助黑暗的掩護,無數醜陋扭曲的觸手在肆意的揮動,將可憐的士兵高高拋棄,然後拖入看不見的深海之中。他們的探照燈只能偶然的捕捉到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滲透著邪惡的光芒。
與洛杉磯級的下場一樣,北約軍隊遭到了空前的打擊,甚至他們還沒明白過來自己的敵人是誰,艦艇就被直接的扭斷。整艘艦艇如同遭到巨蟒的瘋狂纏繞,活生生的將它的甲板扭成彎曲的形狀。
驚恐掠過了每一張臉,直升機試圖從半空中用火箭彈攻擊半藏在海面之下的身影,火箭彈從巢管中不斷的發射,呼嘯而過如同劃亮夜空的煙火,在水面之下爆炸出一團火光。照亮了龐大身軀的一小部分。
直升機駕駛員看著那雙猩紅的眼睛,恐懼抓住了他的心。
“fuckingbullshit。”
話音剛落,突如其來的觸手猛然從水中升起了起來,撞向了直升機玻璃,駕駛員與觸腕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滿是粘液的觸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身子,用力一扯,連同駕駛座一起被甩了出去,落入了深淵巨口之中。而玻璃碎裂加上駕駛員的失事,整架直升機在空中打著圓弧不斷的下降,朝著海面衝了下去,直接在驅逐艦的甲板上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轟然爆炸。
一團接著一團燃起的火光見證這場夜襲的激烈,很多人還沒從睡夢中驚醒,就落入了巨型烏賊的胃中,變成深淵巨口們的食物。
斷裂成兩半的驅逐艦正在緩緩地沉入海底中。
港口停靠的三艘驅逐艦被摧毀了兩艘,而終於駕馭不住反艦導彈打擊的巨型烏賊在留下一灘漂浮在海面上的血腥之後,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深淵之中,再無痕跡。之後劫後余生的船員目光呆滯的望著平靜的海面,還有一片狼藉的港口。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慶幸,就發現一個更加可怕的情況出現在他們面前,幾道流星劃過天空,向剩下兩艘還沒完全被巨型烏賊肢解的驅逐艦迅速的墜落下去,等到靠近時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流星,而是反艦導彈的尾焰,與驅逐艦的進行了一場親密的接觸。
這玩意的打擊不比那些巨型觸手來的差,穿透了甲板之後反艦導彈在驅逐艦的內部爆炸,連通著彈藥室一起將整艘艦艇炸成了碎片。巨大的火球配合著燃燒的熱浪,在內部不斷的擴散,膨脹,最終甲板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時瞬間將艦艇撕碎,而脫韁野馬般的火焰照亮了黑暗之中的芬蘭灣。
這一幕如同二戰時期的偷襲珍珠港,蘇聯不需要用大量的戰鬥機,就將北約派遣到波羅的海進行威懾的戰隊打的找不著北。對於莫斯科而言,他們真正的殺器還沒有出現,紅海軍一直沒機會來驗證“飽和式進攻”理論的正確性。
就像培養了多年的海軍艦隊,只為了最後一場高烈度的戰爭。
漂浮在水中的很多人終於意識到噩夢才剛剛開始,蘇聯所做的一切只是第一步而已。
蘇聯宣戰了。
末日的鍾聲終於敲響。
準備進入夢鄉的默克爾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驚醒,她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放到耳邊,接下來聽到的內容卻讓她瞬間從床上坐起來,並七手八腳的準備穿衣服。一邊冷靜的回復著語氣焦慮的國防部長。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傷亡情況如何?我們損失了兩艘勃蘭登堡級護衛艦?通知第一艦隊的格裡克斯堡指揮部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一套反擊的方案。對了,英國和法國損失如何?你們收到風聲了嗎?”
雖然蘇聯的手段沒有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聽到法國損失了兩艘卡薩爾級驅逐艦,英國損失了兩艘四五型勇敢級驅逐艦之後,默克爾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德國海軍在波羅的海最多充當輔助性的角色,真正的關鍵是法國和英國,如果他們被打的一蹶不振,歐洲就該完蛋了。
默克爾開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盤,“聯合艦隊遭到了重創,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這是德國擺脫軍事製約的絕佳機會。指望英國和法國已經不可能了,從現在開始,德國要充當起北約軍事組織領導人的角色。”
國防部長馮德萊爾回答道,“現在德國必須扛起抗擊蘇聯入侵的大旗。國防部準備召開會議,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拿出一套對蘇聯作戰方案。”
“嗯,我知道了。”
默克爾深吸了一口氣,扣上了最後一顆紐扣,拿著手機準備出門,他緩緩說道,“恐怕綏靖政策為我們爭取不了多少時間,邪惡帝國的進攻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