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章，本宮要向她討回一個價　　　　“不，我們只有一部份人是有賣身契的，也有一部分人沒有，我們就沒有，所以是自由的。你這裡工價高，我們天天唱戲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家人過得舒服些，多掙些銀兩。”

  “嗯……”這個回答雖顯得差強人意，但總算說得過去，且有人總比沒人好。墨素心也就將這些事交給了紅九娘。紅九娘當然更加高興，她最怕的就是從此沒人敢來紅歌台。

  ·····

  太子殿下被番長壽私設黑火的事件牽連，皇上只是令太子幽禁面壁。半日後，番長壽被審，自己將責任全擔了，皇后和太子都被撇得乾乾淨淨。

  皇上似乎並不想深究此事，隻想查處了番長壽就適可而止，而非將此事擴大，更沒有牽連太多的意願，很快就交待李公公道：“去，解除幽禁太子吧。你隻替朕吩咐他好好跟太傅學習治國平天下的道理，少做些與此無關之事。”

  “是，奴才這就過去。皇上的意思是，此事就這樣翻篇過去了？”李公公退出皇上禦書房之前問道。

  皇上語淺意長道：“如此已足夠。該收手的要是會收手自省就好；不會自省自悟，那就等日後咎由自取吧。”

  李公公退出，很快就到了東宮太子殿外。太子的人見是皇上身邊的紅太監李公公，自然不敢稍有怠慢了，直接就道：“李公公請！太子在偏殿裡面壁思過。”

  李公公跟著太子的侍衛進了太子的東宮，繞了幾個彎，走過幾長畫棟長廊時，剛巧碰到太子妃墨素琴正帶著幾個小宮女走著，顯是也要去看太子殿下的。

  “奴才見過太子妃！”李公公向太子妃行禮。

  墨素琴停下回身道：“李公公免禮。李公公這是來傳皇上口詣的嗎？太子被牽連一事怎麽樣了？皇上解除幽禁太子殿下了嗎？”墨素琴自從嫁了太子殿下之後，太子殿下就霉運不斷，她也當真墨透頂了。

  “太子妃不用急。皇上就是命奴才過來宣解除幽禁太子口詣的。番長壽一案已結，與太子無關。太子可以出去了，奴才這就去向太子殿下傳皇上的口詣。”李公公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

  “那李公公就隨本宮來吧。本宮正要去看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被冤枉了，有多難過呢。”墨素心剛才還在自己的寢宮內發著脾氣，聽說太子殿下又命人請了新宮女，這才過來的。

  墨素琴帶著李公公向太子的寢宮一個偏殿走，遠遠地，卻忽地聽到了一陣絲竹箜篌之聲傳來，還莢雜著一陣嬉戲的樂笑聲。李公公一聽，面上一緊又一松後，立時就有些明了。皇上交待他看看太子的表現，這段時間有沒有長進了？

  被幽禁之期還敢如此放蕩，連皇上的禁令都沒放在心上，太子殿下越發地不象話了。李公公這時耳邊不斷地傳來小宮女的嬉戲聲，忽地又傳來太子的一聲高叫道：“那！你！給本宮跳個舞！就在那上面！在花鼓上跳給本宮看！”

  在花鼓上跳舞？！墨素琴一聽臉都黃了！她聽聞太子殿下讓小宮女在花鼓上跳舞，還專登挑選了長得胖的宮女，所以匆匆趕過來瞧瞧是不是真的，還以為是誤傳呢，哪想還當真是有其事？

  墨素琴和李公公走進太子此刻在嬉戲的一個偏殿門口站定時，太子殿下哪有半點被幽禁面壁思過的樣子？太子殿下根本就是在享樂。他正穿著大紅的錦衣斜倚於一張軟榻之上，手裡拿著一壺酒，放浪形骸地看小宮女們跳所謂的花鼓舞。

  太子用以娛樂的偏殿舞池中，六七個穿著青色衣裙的小宮女正圍著一個穿著紅色衣裙，胖乎乎的小宮女在跳舞。她們全都嘴裡咬著一朵玫瑰花在跳。那胖乎乎的紅衣宮女不但咬著一朵玫瑰花，還站在一個花鼓之上。

  那個花鼓被木架架起有些高，那個胖乎乎的宮女站在上面雙腿打顫，根本就沒法跳舞，雙手伸開，站都站不穩了，好象隨時都要掉落下來。

  太子殿下叫道：“滾下來！不會跳舞就滾下來！你！輪你上去跳！”

  那個站在花鼓上的宮女立即從花鼓上跳下，“噗”地一聲滾倒在地上。

  李公公看此搖搖頭，沒說什麽，隻向太子殿下宣了皇上的口詣，就要轉身離開。太子殿下這才將李公公叫住了立即站起問道：“李公公，皇上還有沒有說些什麽？”

  李公公低頭回道：“皇上隻吩咐奴才過來宣，太子殿下不用幽禁了。番長壽交待了所有的事情，和太子殿下無關。太子殿下只需好好地跟太傅讀書，學習治國平天下。”

  “知道了。”太子殿下並沒有喝醉，送走了李公公之後，又將所有的宮女都揮退了，不再玩什麽花鼓舞。

  李公公走後，太子殿下面對墨素琴，臉上絲毫沒有喜色。墨素琴看著那個花鼓就已經氣黃了臉，原本想來討好太子殿下的心此刻也沒了，臉上布滿了寒霜。

  “你是什麽意思？讓宮女在花鼓上跳舞？你這是後悔沒娶了墨素心那個小踐人嗎？”墨素琴再也忍不住地指著那個花鼓質問，她的耐心和隱忍也是有限度的，太子殿下太過份了！

  南宮治伸手捏起墨素琴的下巴，眼神狠厲道：“你這是想管本宮？本宮做事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嗎？精精地，就守好你太子妃的本份，少管本宮的事。”

  南宮治說著就要轉身時，墨素琴攔著他有些心慌道：“殿下，你這是要去哪裡？琴兒也不是要管殿下。只是，琴兒一心隻想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難道就不明白琴兒的心嗎？”

  “你這是吃醋的意思？本宮是誰，你不明白嗎？這天下將來都是本宮的，你要時時刻刻吃醋嗎？學學我母后吧！我母后在后宮多年，從不管我父王心裡有誰，只知道後位能不能保住。”南宮治放開墨素琴，拂袖而去。

  墨素琴跺腳道：“你不是要除掉她嗎？她一日不死，對你都是一個威脅，不是嗎？我答應殿下，一定幫殿下除掉那個小踐人，只求殿下……”

  她話音未落，卻聽得去了幾步遠的南宮治這時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道：“本宮已經改變主意了。一個女人而已，除不除她又何妨？將來她也是本宮的女人！”

  墨素琴聽了，望著太子殿下拂袖而去的背影，氣得轉身就走到那個剛才從花鼓上滾下來的小胖宮女面前，狠狠地踹了幾腳道：“來！給本宮狠狠地打死她！”

  幾個宮女聽了，害怕得發抖，都上前打那個小宮女，直到那個宮女倒下不會動了，墨素琴才道：“拖出去活埋了！”

  太子殿下被解禁，立即就打馬出了東宮，身邊隻跟著林懷宙和幾個小侍衛。他的人剛才就向他報告說，墨素心和墨素卿一早就在紅歌台大舉招工。他此刻想都沒想，就直接到了紅歌台。

  太子殿下來紅歌台，有人報告了墨素心，墨素心道：“不要讓他進來！我這裡可不歡迎他。”陰魂不散的太子殿下，墨素心是真的不想見到太子殿下。

  但是，太子殿下南宮治進來，卻沒人能攔住，他此刻已經站在了墨素心的面前，渾身散發著微微的酒意，眼睛赤紅著，勾唇說道：“就算這紅歌台已經是四王妃的，本宮也可以出入自由，不是嗎？”

  “叩見太子殿下！”該行禮的人還是得向南宮治行著大禮。

  南宮治一個強勢的動作，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對著墨素心，擺著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霸王態度，因為他是太子殿下，還當真沒人敢動他。

  就連墨少將軍和七公主也見過禮之後就立於旁邊，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麽好，更摸不清楚太子殿下此來何意？

  皇權至上，誰敢真的得罪太子殿下？而且，他坐在這裡，又有誰還能吱聲？

  “太子殿下，請你出去！這裡已經是我的地盤！”墨素心一點也不客氣地，立即要請太子殿下出去。別人不敢吱聲，卻不代表墨素心會不吱聲。

  “這裡是紅歌台，誰都能進來，為何本宮不能？墨少將軍和七公主就在這裡，你為何就不請他們出去？”南宮治邪起一絲詭笑。他也不知道為何被解了禁之後就立即來了這裡。但是，既然來了，他可不打算被人請出去。

  墨素心振振有詞道：“他們或是我的親人，或是朋友，或是員工。你是什麽？太子殿下，你要是想做客人也得等我的紅歌台開張之後再來。別以為是太子就能隨隨便便地亂闖。”

  太子殿下忽地邪笑道：“原來他們都是……親人？本宮不也是你的親人嗎？四王妃別忘了，本宮是四爺的哥哥，你不叫我太子殿下還得叫我一聲皇兄，或兄長？大伯？”

  墨素心“啐”地一聲道：“我呸！叫誰也不叫你！你在這裡坐著也晃礙了我的眼睛！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懂嗎？不受歡迎還硬是來熱鬧。你要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打你出去？”

  “你打本宮出去？那本宮就坐在這裡讓你打！來啊！”太子殿下南宮治一副無賴相，竟然是賴著不走了模樣。

  “南宮治！以為我不敢打你嗎？”墨素心見了太子殿下的無賴相就想k他一頓，掄起拳頭就真的衝上前。

  “你敢嗎？”南宮治擺出太子的架勢，眯著充滿了戾氣的雙眸，轉向墨素卿道，“墨少將軍，你認為四王妃的態度是不是太過份了？你要勸勸她嗎？本宮並非來鬧事，這間紅歌台本宮也轉在了四王妃的名下。此刻不過是過來看看，本宮有那麽不受歡迎嗎？”

  墨少將軍見小肥動怒掄拳，大吃一驚，早就立馬將墨素心拉開，給了太子殿下台階道：“太子殿下又怎會和女人計較？不如，末將請太子殿下喝酒去如何？要不，我們去蹴鞠？這裡都是女人的事情，我們走吧！”

  南宮治來時匆匆，其實也不知為何會衝了進來，但他就是已經衝進來了。來了之後，他才發現，他不過就是想看一眼小肥妃罷了。這個感覺非常強烈，強烈到他此刻都有些沒法相信。

  小肥妃又變美了！美得他都不敢相信了！這一切是怎麽回事，他都有些發懵了！他雖然喝了一點酒，但並沒有喝醉，頭腦清醒得很。他有些不信邪了！這個他不要的女人，是他自己丟給老四的，是他不要的女人，此刻怎麽可能令自己如此的魂牽夢縈？這不可能！

  墨少將軍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倆個人對望了一眼，他就將目光轉到了旁邊的墨素心臉上。墨素心小胖臉昂起，那精致的五官素淨得無任何的脂粉，卻有著至命的吸引力。

  那眼光和他對上時，卻只是無情的挑釁和強者的較量。小肥妃的膽量就象吃了熊心豹子膽，太子殿下真的從未見過這種新鮮又刺激的眼光。他有個強烈的感覺，如果他此刻不願意順著墨少將軍的台階走出去的話，小肥妃真的會將他丟出去的。

  如果他一定要扛上的話，小肥妃就真的會和他扛到底的。如果扛到底的話，最終，墨素卿會站在小肥妃那一邊的。鬧到最後，鬧到皇上那裡，他這個太子殿下最終還是討不了什麽好處的。

  因為，父王最終會因為憐惜老四而責怪他的，說不定他還會落得個欺負老四和他女人的惡名。

  太子殿下南宮治從未有過還沒開始較量就先輸氣場的感覺，但小肥妃讓他感覺到了。除非他趁早兒繼承了大統，不然的話，只要還有父王在的一天，這天下就還不是他說了算，就算他是太子也還不能打橫行。

  瞬息之間，千百種念頭劃過腦海，南宮治最終倘還有理智地，選擇反拍了拍墨素卿的肩膀道：“好！那就去喝酒吧！本宮正好有些話要問你。”

  於是，太子殿下和墨素卿出了紅歌台，不再鬧事。太子殿下雖然是雷聲雨點小，但也足以讓這裡所有的人都虛驚一場，抹著頭上的冷汗。

  但是，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雨過天晴之後，就在太子殿下和墨素卿剛剛離開紅歌台之後，紅歌台又來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來勢洶湧，為首的人竟然是皇后身邊的兩個大紅人李良翊李公公和林桂花林嬤嬤。

  李良翊和林嬤嬤氣勢洶洶地直接闖入紅歌台，將所有人都排開地來到墨素心的面前。

  李公公站定，翻著蓮花指，扯著鴨公聲道：“請四王妃跪下聽侯呂皇后口詣——皇后請四王妃入宮問話，不得有誤！”

  墨素心一看李公公和林嬤嬤的氣勢，就覺得這陣勢有些不同尋常。皇后請她入宮還能有什麽好事？她早在看見他們進來時，就捏了捏七公主的手對她悄悄說道：“快！別讓他們發現你！你去找我哥哥！”

  七公主心領神會地悄悄退了出去。此刻墨素心看七公主溜了出去沒被發現，總算放下了一顆心。而左思聰也早早地讓人去通知四爺，不知皇后會不會有什麽陰招？這不得不防啊！

  “皇后有何天大的事情要問，值得勞煩李公公如此辛苦，勞師動眾地帶著這麽多人來請本宮？只要皇后吩咐一聲不就得了？”墨素心冷笑一聲。她知道，她不能不去，但她想，去就去，皇后又能拿她怎麽樣？

  左思聰面色有些慘白道：“四王妃，小的陪你一起進宮。”左思聰一見李公公和林嬤嬤就想叫四王妃離開，但是卻已經遲了一步。他已經讓人去告知四爺，但此刻卻有些心驚膽跳，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只是傳四王妃入宮問話，他既不能阻止又不能硬是打人，所以就只能想到陪在四王妃的身邊，也不知有沒有作用了。他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皇后陰的不行，就來陽的，直接宣四王妃入宮，這可是皇后身為后宮之首的權利。

  墨素心搖了搖頭，對左思聰道：“你回幽王府去，這是本宮的命令。”左思聰只是四爺身邊的首席侍衛，就連四爺都不能拒絕皇后宣她入宮，他一個小侍衛跟在身邊又有何用？沒的跟著讓皇后找個借口連他也給治了。

  墨素心才走出紅歌台，沒想到，李公公的人還在身後迅速地抓了紅九娘，塞了她的嘴巴偷偷地丟進了一輛馬車……

  ····

  鳳儀宮，即皇后的寢宮。

  皇后呂慧儀正端坐於一張貴妃椅上，臉色極是不好看，戴著尖尖黃金甲的一隻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眼睛眯起，不知在算計著什麽，陰沉可怕，如暴風雨要來的前夕。

  替她捏著肩膀的曾公公低聲柔氣問道：“娘娘，皇上已經解除了對太子的幽禁。這時侯娘娘宣四王妃入后宮問話有何深意？娘娘難道懷疑番長壽一案和四王妃有關？”

  呂慧儀道：“不是說紅歌台的紅九娘那晚黃昏出現在番桃山莊過嗎？紅歌台此刻就在四王妃的手裡不是嗎？她拿了紅歌台，人肥心肥膽更肥。本宮倒想看看，她能肥到何種程度。”

  曾公公笑問：“娘娘說話是越發地風趣了！那娘娘請四王妃來是想……”

  呂皇后道：“沒想做什麽，墨少將軍讓本宮不高興，四王爺也讓本宮寢食不安。本宮要是什麽都不做，他們還以為本宮這個皇后都不存在了。太子殿下將紅歌台給了她，本宮要向她討回一個價，不能這麽便宜了。”

  “娘娘的這個價……”曾公公這句話連鴨公聲也免了。

  ······

  墨素心被請進皇后鳳儀宮中的一個偏殿內，她才踏入門口，皇后就笑靨如花地問道；“是四王妃來了嗎？來了就好！”

  林嬤嬤向前回稟道：“回皇后娘娘話，四王妃請到了。”

  墨素心走到皇后的面前，按宮禮跪下給皇后行禮：“臣妾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千歲老妖婆啊！這古代的宮規就是又多又臭！不知她會不會被硬上夾手指的酷刑？

  皇后端坐，擺袖，溫言柔婉道：“四王妃不必多禮！來了就給四王妃賜坐。本宮只有一件小事情想問一問四王妃。順便也想問一問，四王妃大婚後過得可好？不知幽王府上有缺少什麽是本宮沒顧及到的嗎？如果有，四王妃不妨提一提，也好讓本宮差人送過去。”

  墨素心一聽猛地抬頭，但見皇后娘娘宮裝華麗麗，笑容如牡丹花開，端著一杯茶慢慢綴著，精致的妝容豔麗可壓群芳，心下“突”地一跳，不禁暗暗長歎，皇后娘娘是練習了多久，還是天生就這麽會演戲啊！

  殺人磨刀時笑容可掬，真真令人毛骨悚然！她真得學習學習了。

  “多謝皇后娘娘的關心，幽王府上沒缺什麽。原來皇后娘娘讓臣妾入宮就只是為了關心幽王府嗎？皇后娘娘真是菩薩心腸！”墨素心也不客氣，馬上站了起來，走到一張椅子前。這才知道，什麽叫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

  可是，她的屁股還沒坐下，皇后娘娘就詭異地一笑道：“不然，四王妃難道以為本宮宣你入宮來還有什麽目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