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章，小玉戴冠，花鼓上的舞　　　　太后也讓她抬起臉來，認真地看了看，又看了看墨素心，將兩張臉比較了一遍，點了點頭。還特地望了一眼她們的後背。其實，墨素琴確也是一個美人兒，但太后看的卻是她的屁股大不大。這個她和墨素心一比，哪比得上啊？太后的審美觀可算是奇葩，看人美不美，是看屁股大不大。

  看了幾眼之後，太后收回了目光時卻說道：“小治的媳婦兒也長得很是標致，確也是一個美人兒，就是瘦尖了些。要多吃些，學學小心心，長得胖胖的，以後才好生養，給我們皇家綿延子嗣，開枝散葉。”

  墨素琴一聽，心裡就氣翻了！簡直七竅生煙！她哪裡長得瘦尖了些？她這是最標準的美人身材美人臉蛋。這老太婆居然說要她象墨素心那樣胖嗎？肉呼呼的，難看死了！真不知道之前的墨素心讓這老太婆看了，會不會也覺得是個美人？

  她心裡的念想一閃而過，抬起臉來，卻笑靨如花道：“皇奶奶說得是。兒孫媳聽皇奶奶的，以後多吃些，讓自己長得象姐姐一樣胖，生個小皇孫讓皇奶奶抱。”她也乖巧得很地望著太后，以為太后也會送她禮物。

  誰知，太后卻一直沒要送她禮物的意思，只是擺了擺寬袖道：“那就乖！都是皇奶奶的乖孫兒，回去坐著吧！”

  墨素琴這下立即在心裡不多咒罵了這老太婆多少遍。因為她居然連個小小的禮物都沒送給她，是不是老糊塗了？她這堂堂的太子妃在這裡她不送個禮，卻偏給小肥妃送了一支閃閃亮的美麗鳳凰金釵？

  可是，她不是別人，是太后，連皇上都給她跪安的人，她也不敢吱半句聲，只能低著頭退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去。

  而太后卻招呼墨素心道：“小玉的媳婦兒，你坐在哀家的旁邊，看還有何節目觀賞。哀家今日高興著呢，要一直和大家賞這中秋的花好月圓。”

  “是。” 墨素心答著太后的話，原本想站起來了，卻見小玉的目光落在她的頭上久久沒有移開。

  她猛地想起，小玉一定也很想要她頭上這頂小金冠吧？這金冠原就是打算做給男子戴的，卻被她給戴上了。這裡的男子都將長發束起，束發的發冠十分講究，她所得到的這小小金冠便是一個男子的發冠。

  也沒多想，她就對太后說道：“皇奶奶，您送了小心一支鳳凰金釵，我又剛得了這金冠，覺得頭上有些重了。皇奶奶覺得這金冠要是給小玉戴的話，好不好看？不如皇奶奶替我把這金冠摘了，戴在小玉的頭上好不好？”

  墨素心想，要是由她送給小玉，小玉未必肯戴上這小小的金冠。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參與賽事。但要是由太后給他戴上的話，他只怕不得不戴。

  太后一聽，登時就問道：“這金冠可是你憑本事摘到，它代表了一種武尊的榮耀，是勇士的最高獎賞。你真舍得要給小玉戴上嗎？”

  墨素心笑道：“太后送的鳳凰金釵很美，我覺得戴上鳳凰金釵就已經獨一無二。這金冠就給小玉戴吧，他頭上的發飾挺簡單的。讓小玉戴上金冠，皇奶奶一定會喜歡。再說了，這小金冠原本就是男子的發冠。”

  “嗯，小心丫頭可真是體貼皇奶奶的心意。我們小玉打小就長得粉妝玉琢，要是再戴上這一頂金冠，那確是會錦上添花，是會好看的。”

  太后一邊說已經一邊從墨素心的頭上取下金冠，將之拿到南宮玉的頭上，親自給南宮玉戴上。

  戴上後，她還端詳了好一會兒，非常滿意自己看到的小玉，居然理所當然道：“這頂金冠就該戴在小玉的頭上，多好看啊！這不是專為小玉定製的嗎？”

  說完，她轉身皇上問道：“皇上，你也瞧瞧看，小玉戴上了這金冠是不是好看？這麽多的兒孫當中，哀家就覺得小玉最象皇帝少年時的模樣兒。”

  “呵呵！好看！好看！老佛爺也覺得小玉最象朕？嗯，朕也覺得。”皇上附和著，是真的也端詳著南宮玉好一會兒，也真覺得這金冠戴在南宮玉的頭上，最為好看。

  說到南宮玉最象他，他也高興起來。因為，他的幾位皇子當中，小玉是長得最為俊美無瑕的，美絕人寰。

  結果，一頂金冠居然會戴到了根本就沒有參賽的南宮玉頭上，這更讓皇后受不了。

  皇后免強自己笑著再次婉轉出口道：“老佛爺，這金冠代表的是武者為尊，勇者之冠。可是，幽親王連參與賽事都不曾參與，老佛爺卻將金冠戴在小玉的頭上，這金冠會不會有些受委曲了？”

  太后聽了，顯是不高興了，居然象小孩一樣地，立馬拉下臉來道：“皇后說，這頂金冠會覺得委曲？那哀家問一問它，看它是不是感覺受了委曲。”

  太后說完，居然真的煞有介事地對著小玉頭上的金冠問道：“金冠啊金冠，你覺得戴在小玉的頭上委曲嗎？”

  太后如此一問，眾人都覺詭異，卻也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息。

  卻聽得太后問完了之後，又似模似樣地用耳朵側耳傾聽著，好象那金冠當真會回答她似的。

  聽了一會兒之後，太后抬臉，大聲地，一板一眼地說道：“哀家聽到這頂金冠的回話了！它說，它能戴在小玉的頭上，那是無比的榮耀，比戴在任何人的頭上都高興，一點也不覺得委曲。”

  說完，見人人都不敢出聲時，她望向皇后問道：“皇后，你知道原因嗎？”

  皇后被太后一問，氣得心下罵了太后幾百遍老不死的！但她表面卻仍然端出了一個儀態萬方的笑容來，回道：“老佛真會開玩笑！這金冠難道也會說話嗎？請老佛爺恕本宮愚頓，還請太后明示，這是什麽原因？”皇后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差點要窒息了。

  但是，太后卻忽地挺直了腰背，端著一張威懾的臉，尾尾道來：“哀家就說，皇后每逢初一十五也該跟著哀家念念佛，吃吃齋菜才是。”

  皇后臉上的笑容免強得很，太后繼續說道：“需知，萬物有情，天地有知。所以，金冠也有靈性。它是會說話的，但必須是有靈性之人才能聽懂。這金冠說了，小玉的媳婦兒搶到了金冠，它戴在小玉媳婦兒的頭上，它就是勇者之冠，武者至尊。但是，小玉的媳婦兒將之送給小玉，它戴在了小玉的頭上，那就不僅僅是勇者之冠，武者至尊了。它還有了愛心，兼具了勇武至尊至愛，所以，金冠有何委曲之說？皇后聽不懂金冠的語言，那可得要修一修佛語了。皇后可聽得明哀家所言？”

  皇后面如豬肝色，卻極力地保持著一個難看的笑容回道：“老佛爺參禪念經又進了一層，越發地顯得高深莫測了。所以本宮說，老佛爺是成了仙家，連萬物的語言都懂了。本宮可還是俗人，當真是越發聽不懂老佛爺的話了。”

  皇后心想，這老不死的就會胡言亂語，若非她是太后而是一般人的話，她早讓人給她扣個妖言惑眾的罪名，將她拖出去斬首了。可是，皇上一直最是孝順。加之太后身邊高手如雲，守護得滴水不漏。多年來，太后雖不再管事，卻總讓她不得不忌憚。

  果然！皇上事事都順著太后，就算她說的是鬼話，皇上也順著了，說道：“呵呵！太后老佛爺所言，朕倒是聽懂了！朕也受教了！以後朕有空也去多多跟老佛爺參禪念念佛經，這樣才能耳聽八方，讀懂萬物之靈語。”

  “嗯，儒子可教。”太后頜首，讓墨素心和南宮玉都坐好了問道，“皇上，今兒個還安排了些什麽有趣的節目，快快命人接著演吧。哀家今日不念經不聽禪，可是要與天下百官百姓同樂，共賞這盛世中秋。”

  皇上笑語道：“是！朕這就命人繼續下去。老佛爺，今兒個的中秋還是有大戲，舞獅子舞龍，放煙火，猜謎，對對，畫畫，賞花賞琴賞舞……等等，就等著老佛爺親自品評呢。”

  皇上說完問一直站在面前的禮部尚書道：“下一個節目是什麽？快給老佛爺演出，別讓老佛爺覺得悶著了。”

  “回稟太后，回稟皇上，下個節目是舞獅子舞龍。”禮部尚書回道。

  “那就舞獅子舞龍吧！大家都別站著跪著，都坐回去一起賞舞獅舞龍。”太后擺了擺手，讓大家都各就各位去。

  皇后氣昏了頭，再也無話可說，即使憋著一肚子氣，也只能笑盈盈地不再出聲。她向墨素琴看去一眼，眼中陰氣極重，嚇得墨素琴瑟縮了一下，低下了頭，不敢再看皇后一眼。

  墨素琴良久才抬起頭來，向坐於她身邊的太子殿下望去一眼，心下希望太子殿下安尉一下她。可是，她卻發現太子殿下的目光火熱地向著一個方向望去，久久都沒有收回來。

  循著太子殿下的目光，她看到的竟然又是墨素心！墨素心和南宮玉一起，不知說了些什麽，不但小肥心笑逐顏開；連那個一向冷得象冰一樣的南宮玉居然也似笑非笑地看著小肥心。

  他們倆個人對視著，在墨素琴的眼中看來，他們的目光顯得肉麻兮兮地，竟不怕別人笑話，旁若無人地對視著，眉來眼去。

  他們頭上一個戴上了金冠；一個插上了鳳凰金釵，遠遠地望去，仿佛頭上有了光環，熠熠生輝，竟是令她又妒又恨。

  猶其是，此時此刻，她忽地發現，不但是南宮治將目光落在小肥心的臉上久久未能移開，連帶地，哥哥墨素卿也一樣在望著墨素心。

  哼！看你們能得瑟到幾時，只要有機會，本宮一定要讓你們狠狠地出醜！讓你們死玩葬身之地！墨素琴惡毒地心咒著。

  這時，坐在她身邊，被南宮治一起帶進場的宋側妃一直靜靜地觀察著她，早在墨素琴被墨素心踢進水池中時，宋側妃就在暗暗地掩嘴偷笑。

  此刻看墨素心失魂落魄，又妒又恨又無奈，她捏著一方帕掩著嘴兒，有意小聲地挖苦著墨素琴道：“真沒想到，四王妃竟是一個絕頂聰明之人。如今她贏得了太后和皇上的喜歡，又有四爺的獨寵，真是令人羨慕不已。”

  墨素琴正不知拿誰出氣呢，聽了宋側妃的話，這才記起，皇后要她今晚做的事情。皇后總想讓她出手，可她也不知最近怎麽運氣如此的背，每次出手都落得個不好的下場。

  所以，今晚皇后要她做的事情，她何不讓宋側妃做個替死鬼？要是順利便罷，不順的話，也可除去宋側妃這個眼中釘。

  所以，她一直心懷鬼胎，對場上的大戲也無心去看。這舞獅舞龍一過，接著就是皇后安排的特別節目，叫做花鼓上的《霓裳蝶舞》。

  傳說這舞是開國先祖一名叫宮霓裳的妃子首創，是一個人穿著紅舞衣和紅舞鞋，咬著一支紅玫瑰在一只花鼓上跳舞，身輕如燕，豔舞如火。

  她有學過，但卻始終有些害怕，跳得不是很好。因為花鼓不是太大，要用一隻高腳的木架架起很高，一不小心摔下來，那可比在花塔上被人踢下來要丟臉得多。

  皇后隻吩咐她要適時地親手將一件紅舞衣和一雙紅舞鞋交給墨素心，可她心裡有些害怕，不知皇后有些什麽陰謀。最近墨素心的運氣太旺，她真怕自己又再次出醜。

  所以，她決定將這件事情交給宋側妃來做。宋側妃這時多事地想挖苦她，她裝作聽不出來，突然將嘴巴附在宋側妃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宋側妃一聽，臉上驚了一驚，問道：“姐姐，當真是皇后吩咐的麽？” 難道皇后當真吩咐她做事？她還以為皇后不會在意她呢。

  墨素琴道：“當然是。不然，你以為在這樣的場合，姐姐敢拿皇后的話來唬人嗎？”

  宋側妃望了皇后一眼，實在是有些怕皇后，絕不敢去向皇后求證，墨素琴的話是真還是假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或許這還是一件好事，那證明皇后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不就是將一套舞衣和一對舞鞋交給墨素心嗎？

  只不過，她也聽說了，皇后想要讓墨素心跳舞，但此刻她見過墨素心，她真的會如皇后的心願，出來獻舞出醜嗎？只要她拒絕，皇后還有什麽戲呢？

  她拭目以待，十分期待……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舞獅舞龍的節目就宣告結束了，緊接著，一群穿著各色彩衣的舞娘手中拿著一把扇子舞了出來，衣帶飄飛之中，腰肢曼妙，彩袖如飛，手中扇子搖曳生姿，美態讓人目不暇接。

  就在這時，那禮部尚書居然高聲宣布道：“接下來，太子妃和四王妃要給太后獻舞——太子妃和四王妃多才多藝，是我們漢商國墨大將軍的兩位千金，如今則是太子妃和四王妃，美貌天下雙絕！聽說今天太后要出來賞舞，是特意為太后獻舞。太子妃要跳的是《百鳥朝凰》；四王妃要跳的則是花鼓上的《霓裳蝶舞》。”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立即嘩然！皆因，文武百官中，有很多人都知道花鼓上的《霓裳蝶舞》是最難跳的，基本上，那只是傳說。

  而太后一聽，轉臉就驚喜萬分地問墨素心道：“小心，你當真能跳花鼓上的《霓裳蝶舞》麽？哀家也只是聽過，可真真沒親眼看過呢。你要是不能跳，那可就別上去跳了，雖然皇奶奶很想看，便在花鼓上跳舞，那太危險。”

  南宮玉道突然捏著墨素心的手，就想開口為她拒絕，和太后婉轉解釋時，墨素心反握住他的手，對太后說道：“太后要是當真喜歡看人在花鼓上跳舞，那倒也不難。但是，跳的舞是不是《霓裳蝶舞》，小心可就不知道了。”

  太后問道：“那是何舞？”

  “小心的意思就是，小心能在花鼓上跳舞，但不知能不能跳得好看，能不能讓太后喜歡。”墨素心想，要跳一隻舞又有何難？在花鼓上跳舞更不能難倒她，只是，她只能跳現代舞了。

  太后笑答：“能跳就不錯了。只要小心能跳，哀家必定會喜歡。不能跳也罷，沒關系，皇奶奶可以看別的節目。今晚節目豐富多彩，看什麽都開心。”

  “那就好，小心等會就在花鼓上跳舞給皇奶奶看，以報皇奶奶對小心和小玉的喜愛。”她看得出，皇奶奶似乎很想看舞。而且，她那麽真心地喜歡小玉和她，她也不想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