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碩王喜當爹 就說這個盧貴妃啊,幾天不蹦躂就得警惕她是不是要放大招!敢情她還沒放棄齊遠侯!
想讓齊遠侯當侄女婿不行,就要將族中庶女塞給人家當妾,怎麽也要攀上關系,這種作法真是惡心人!
“齊遠侯怎麽說?”段玉苒挑眉問段玉菱。
這種事總不能讓尚年輕的妻子作決定吧?魏辰陽是個男人就該自己解決!當初可是為了不娶盧貴妃的侄女,跑到天慈庵找自己,從而引來禍事險些害死自己!如果他同意納盧氏一族的庶女為妾,段玉苒第一個鄙視他!
段玉菱稚氣尚未全脫的臉上浮起苦惱的神色,“侯爺說讓我看著辦,說我已經是侯府的女主人,而且盧貴妃是找我詢問此事。如果我同意,他也沒意見,隻管將人接進侯府!如果我不同意,去回絕了盧貴妃就是!”
聽完段玉菱的話,段玉苒真想罵魏辰陽是渣男!這種事讓才十四五歲的段玉菱作主?讓她去面對如狼似虎的盧貴妃拒絕?這個男人……
“那玉菱妹妹是怎麽想的呢?”溫氏在旁柔聲地問道,“侯爺將決定權交給了妹妹,妹妹可拿好主意了?”
“玉菱還這麽小,哪裡是盧貴妃的對手?”段玉苒氣惱地道,“應該是魏辰陽自己親自拒絕才對吧?”
溫氏看了一眼慍怒的段玉苒,掩口輕笑並不說話。
段玉菱也苦惱地絞著手中的帕子,小聲地道:“我正好想在今天問問母親該如何決定……”
“這還用問大伯母嗎?當然是不能讓盧氏進門當妾!”段玉苒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段玉菱,“不能說盧家的女孩兒都不好,但能被盧貴妃塞進來的人,肯定不是省油的燈!若是暗中使什麽陰損招數,你根本不是對手!最可恨的是那個盧氏背後有盧貴妃撐腰,你對她也不能下什麽狠手去懲罰!這不是抬進來一個祖宗進門添填嗎?”
段玉苒實在是太激動了,劈哩叭啦說了一堆!聽得段玉菱一愣一愣的!
溫氏笑得更厲害了。
“我也不想盧氏進門,可盧貴妃那裡……”
“盧貴妃那裡,齊遠侯不是說由妹妹拿主意答覆就可以了嗎?”溫氏接話道,“侯爺說得沒錯,現在齊遠侯的當家主母是妹妹,妹妹的背後有著咱們忠勇伯府支撐……還有是碩王妃的四妹妹撐腰,就算你以侯爺不收為由回絕了盧貴妃的美意,想必盧貴妃也不能硬來。這內宅的事,如果夫主說由著太太作主了,那就是你作什麽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你。侯爺應該是想給妹妹立威。”
段玉菱和段玉苒都聽愣了,張著嘴望向溫氏,她們沒想到這一層啊!
細一想,似乎溫氏說得很有道理!
納妾這種事,有的是作妻子的主動給丈夫送女人,也有男人喜歡收了作妾!但這是兩種完全不同性質的納妾啊!盧貴妃到底是個女人,沒皮沒臉找外臣進宮,跟人家說要把族中庶女送給他作妾,傳出去難聽死!盧安伯府的人更不好主動要送庶女去給齊遠侯作妾,被人知道笑話死!他們盧家的女人多廉價啊,人家齊遠侯沒開口要,主動要往人家府裡送,盧安伯府是落迫到要拉皮.條過日子了?
盧家和盧貴妃也不是全然無顧忌,所以才把段玉菱叫進宮裡,欺負她小小年紀、不諶世事,想利用她將盧氏塞進侯府!
溫氏說魏辰陽是想給段玉菱立威,也不排除他給自己和盧氏一個緩衝!有忠勇伯府在這兒立著,段玉菱就算拒絕盧貴妃的美意,盧貴妃還真不能把她怎麽樣!
段玉苒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還得向溫氏學習啊!
段玉菱更是單純得不明白,溫氏隻得剖開來給她細講,大概內容與段玉苒所想相距不遠!
經過溫氏一番解釋,段玉菱才心境大開,臉上也有了笑容。
段玉苒拿出那個宴請名單,問段玉菱準備去哪幾家,段玉菱看過之後說有幾家她並沒有收到帖子。這並不值得意外,高門都有各自的圈子,敵對、疑似敵對的人都不會請去給自己填堵!
聊了一會兒後,段玉苒向溫氏詢問起三奶奶黃氏的近況。
溫氏歎了口氣道:“三叔知道那件事後,氣得要休妻,還是父親與母親阻止才罷了。三弟妹一直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平日裡也就照看孩子、做些針線。聽說前陣子又對信佛更加虔誠了幾分,每日要誦經、抄經。想來是真的悔過了。”
但願如此吧!只要別再蠢得坑自家人就行了!
**
時間過得飛快,段玉苒卻覺得有些慢。
也許是顧衡對自己的好太暖心,被喜歡的男人呵護和保護的感覺太幸福,現在自己一個人總覺得寂寞、失落。
段玉苒還想再扮一次男裝去兵營看望顧衡,結果許德令跪下來求她不要這麽做!段玉苒不好意思為難許德令,而且顧泰年已經是有婦男,不能再隨便使喚,也隻好作罷。
十月底,京城下了第一場雪。雪雖然不大,隻下了薄薄一層,卻依舊令人欣喜。
齊遠侯魏辰陽在十月初時又離京回了卓縣銀礦監工,走時把那個妾帶走了……
盧貴妃想塞盧氏女進侯府的念想又破滅了!她以為魏辰陽收了個妾,盧家送妾就會收?想得太單純了!男人可能是喜愛美色,但並不是什麽美色都來者不拒的!這是顧衡在給段玉苒寫的信上寫的話。現在他們夫妻只能靠信件來慰寄相思。
雖然段玉苒並沒有刻意打聽,但於家接手的三個鋪子經營的越發慘淡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
按理說,顧衡已經給三個鋪子打下了良好的客源基礎,如果按照之前的經營路線和方式不變,縱然不用碩王手下的人打理,於家也不至於將鋪子給做得敗了!之前寶瓏齋裡賣的東西也不全都是段玉苒設計出來的東西啊!
還有禦珍味酒樓,除了掌櫃和帳房撤出來外,後廚那些人可是一個也沒動!但聽說於家人接手後,嫌棄做菜用料花銷太大,將菜品刪刪減減、用料又苛扣和替代,菜味不對了、不精致了,誰還會花大錢去吃?
至於天針樓,應該是三家鋪子中唯一還在盈利的了。但於家人將眼神已經不濟、作活慢的繡娘及師傅都遣散了,嫌她們白拿工錢、沒什麽大用處!為此,顧衡曾特意寫封信來讓段玉苒給那些被天針樓辭退的老繡娘與裁縫們尋個院落暫時安置下來。當初天針樓請她們並非是想讓這些人做活,而是因為她們經驗豐富、手藝了得,主要是帶徒弟!
段玉苒心疼那三家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鋪子,因為那都是顧衡費了很大心血才支起來、打下名號的生意啊!就這麽被太子妃的娘家人給禍害了!
雪後天晴,天氣又冷了一些,段玉苒讓許德令加裝一車炭給老繡娘和裁縫們送去,別讓她們受了凍。
這邊剛將府內府外的事安排完畢,下人就來報說明蘭縣主求見!
說到這位明蘭縣主,段玉苒上個月還挺關注她,但後來見萬壽節那晚的事沒有被傳開,她也就淡忘了。今天明蘭縣主來找自己,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命人將明蘭縣主請進內院待客的花廳,段玉苒整理衣裝便去待客。
花廳內的擺設是按著段玉苒的喜好設計的,最顯眼的就是正座上鋪著毛皮的大椅子!乳黃的皮毛將椅背和椅面都鋪蓋住,人若是坐進去就會暖烘烘的。
明蘭縣主被引進花廳後,婢女從擺著幾個琉璃瓶的櫃櫥內拿出一塊純白的皮毛鋪在一把椅子上,又搬了一個小炭盆子罩上銅絲罩放到椅子旁。明蘭縣主剛落座,就有婢女奉上熱茶、端上點心,待客之禮十分周到!
段玉苒進來時,就看到明蘭縣主在打量花廳。
“縣主今日怎麽有空到王府坐客?”段玉苒在門口的草編墊子上輕蹭了兩下腳才踏進花廳。
明蘭縣主站起身,模樣有些局促,看樣子像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施禮。
段玉苒挺奇怪一向驕橫的明蘭縣主怎麽會有今天這種無措的樣子。
“縣主請坐。”段玉苒沒讓明蘭縣主為難,自己走到正座坐下後請她也落座。
明蘭縣主暗松了一口氣,坐回椅子。
兩人之前幾次見面都談不上愉快,所以這次明蘭縣主主動求見,依舊是氣氛尷尬!
“縣主找我有事?”段玉苒又問了一遍。
明蘭縣主抬起眼簾看了看廳內的丫鬟,抿唇又垂了下去。
段玉苒挑挑眉,心想既然都請進來當客人招待了,也就順應一下客人的意願吧!她示意雲珠等人退出去。
待婢女退出去後,段玉苒也不再催明蘭縣主,隻靜靜地坐著等她自己開口。
明蘭縣主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麽,想了好半天才抬起頭,用毅然的眸光望向段玉苒,“段姐姐,我……我有了身孕。”
一聲“段姐姐”叫得段玉苒頭髮根兒都豎起來了!再一聽後面明蘭縣主說自己有孕了,段玉苒就預感有大麻煩找上門了!
“呵呵,縣主不要開玩笑了。”段玉苒生硬的笑了兩聲,冷下臉道,“縣主尚未出嫁,這種玩笑還是不要亂開的好!”
明蘭縣主咬咬牙,豁出去地道:“段姐姐不問問這孩子是誰的嗎?”
段玉苒的表情更冷了,“縣主不必跟我套近乎,我們之間的關系如何,彼此最是清楚!您那聲段姐姐,我是擔不起的!至於你有沒有身孕、即使有身孕懷的又是誰的孩子,我完全不感興趣!”
未婚有孕的女子被視為與人通jian!而腹中孩子則被認為是殲生子!知情者都巴不得離這樣的女人遠一些!段玉苒沒必要將同情心給這位明蘭縣主,自然也不會作出驚訝和安慰的樣子給自己找麻煩!
明蘭縣主冷笑一聲,揚著下巴道:“你不感興趣?不感興趣無所謂,我卻是一定要告訴你的!我腹中的孩子是衡哥哥的!”
靠!段玉苒差點兒跳起來往明蘭縣主臉上摔茶杯!
不要臉得有個限度!怎麽把屎盆子扣在顧衡的頭上?這是逼碩王喜當爹啊!
如果不是顧衡沒有瞞著自己,將萬壽節那晚發生的事告訴了自己,明蘭縣主這麽一鬧,段玉苒沒準還真得懷疑一下!
“呵呵!”段玉苒發出嘲諷地笑聲,挑眉問道,“縣主確定腹中胎兒是王爺的子嗣?”
明蘭縣主心虛的咬咬嘴唇,哼聲道:“當然!”
段玉苒沉下臉大聲道:“來人,送客!”
在明蘭縣主詫異的表情中,站在廳外的丫鬟們掀簾子進來。
“送縣主出府!”段玉苒吩咐道。
“段氏!我的話還沒說完!”明蘭縣主氣得跳腳!
“哦,我不想再聽縣主胡說八道!送客!”段玉苒清冷地道。
明蘭縣主氣極,沒想到段玉苒聽聞這個消息竟是這樣的反應,還以為她會惱怒的咒罵或質問什麽,沒想到就是直接趕人!
轉頭看向進來要送客的丫頭,明蘭縣主喝道:“你們出去!我有話要和你們王妃說!”
“縣主不必說了!我說過,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段玉苒從正座走下來,往廳門走去。
明蘭縣主見狀幾步追上前,一把抓住段玉苒的衣袖湊上前,低聲威脅道:“是太子讓我來的,你敢不聽從太子的命令?”
段玉苒聽到這句話身子一僵,轉頭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明蘭縣主,“太子……的命令?”
明蘭縣主深吸一口氣,松開段玉苒的衣袖,恢復了倨傲的模樣,“正是!”
臥槽!難道太子偷吃,讓親弟弟頂包?這什麽狗屁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