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燃鬥志 段玉苒拿到了鋪面的租契後才算放下心來!隨後她又開始著手店鋪裝璜的設計,還要將早就已經畫好的新琉璃飾品圖樣寄去平城玉環閣……簡直是忙得連做夢都是開鋪子的事!
雖然有父母和兄長在暗中相助、幫忙遮掩,但段玉苒在外面置鋪子的事還是被府中其他幾房和太夫人知道了!
這一日,太夫人院中的嬤嬤便來請人,說太夫人有話要問三太太和四小姐。
段玉苒早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倒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現!她裝病也夠久了,再裝下去就跟咒自己似的,也沒什麽意思!
相比起女兒的淡定,三太太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次大太太可不會再幫她們了!說來,不跟著太夫人一起責難她們就該是萬幸!
“娘,您不用畏懼。”在去明熙堂的路上,段玉苒握了握姚氏冒汗的手道,“靠人不如靠己!就算我們有心投靠大房,可人家卻依舊是不把咱們當自己人看,竟還算計我去給大堂姐夫當填房!至於二房,大哥哥在書院讀書鮮少回府,二太太又是個不管事的,現在大太太都不護著咱們了,為了大哥哥的前程,她也不會出手相幫的!咱們母女今日要耗心應付的也就是太夫人與四太太了!”
姚氏回握住段玉苒的手,對女兒的通透既心疼又高興,“難為你已經想得如此明白。你隻管放心,你爹爹與六郎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若是府裡的人發難,你爹就再提分家!大房和二房早就巴不得分家、擺脫太夫人與四房,在這件事上定不會出言反對!但太夫人和四房肯定不同意,必然也就會息事寧人了。”
段玉苒聞言揚起笑容,“既然娘您也想到了這些,何必再憂心?我們母女應付不來,隻管交給爹爹和哥哥就是!”
姚氏被段玉苒的話逗笑,卻也真的放松不少。
三太太與段玉苒不急不慌地進了明熙堂,果然看到其他三房的太太都在座,太夫人拉長著一張老臉冷冰冰地望著她們母女。
“給老太太請安了。”三太太和段玉苒同時福身向太夫人行禮。
“……”
堂內一片寂靜,仿佛空無一人!三太太和段玉苒做著福身的動作,蹲立一會兒便覺得腿發酸!
太夫人沒讓起,作為晚輩的她們是不能起身的,這就是孝道與規矩!
大太太同樣冷著臉,用譏嘲的眸光注視著三房母女。心中暗罵“真是不知感恩的東西”!
二太太表情漠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四太太則毫不掩飾興災樂禍的樣子,眉宇間揚著得意。
“啊!”段玉苒突然嬌呼一聲,身子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四姐兒!”三太太驚呼一聲撲了過去,抱住女兒的上半身,“四姐兒,你怎麽了?”
被母親抱在懷裡的段玉苒快速的眨了一下眼角,然後頭一歪哼哼嘰嘰地道:“娘,女兒……女兒胸悶得厲害……”
她可是“病”了很久啊,自然是受不住這麽長時間福身不起的!
三太太先是一愣,隨即領會女兒眨眼的意思,乾脆撇腿往地上一坐,抱著段玉苒就開始哭起來。
“我可憐的四姐兒啊!老太太、大太太,快去請大夫給四姐兒看看呐!若是四姐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是不想活了!”
段玉苒倒地的時候,太夫人和其他三房太太都吃了一驚,但隨即又想到這陣子三房在外面折騰的事兒,又都惱起來。
“哼!好呀!在我面前也耍起這套來了!”太夫人冷哼一聲,惱怒地道,“來人啊,用銀針扎扎四小姐的手指尖兒,聽說這個法子治胸口疼和暈厥最是好!”
狠毒的老太婆!三太太和段玉苒在心裡同時罵了一句太夫人!
段玉苒當然不會等人來扎自己的手指頭,那不就跟上刑一樣了!
輕嚶一聲,段玉苒從三太太的懷裡撐坐起來,面容沒什麽精神地細聲細氣道:“多謝老太太關愛,孫女也只是……只是剛病愈體虛罷了。”
太夫人又哼了一聲,沒揭穿段玉苒的鬼話!倒是大太太的色微微泛著鐵青。
“老三家的,我聽說最近你們三房在外面可沒少折騰啊?”太夫人沉吟了片刻後拖著聲音冷冷地開口問道,“又是租鋪子、又是裝璜的,難不成是伯爺給了老三差事做?”
按著太夫人話裡的意思,那間鋪子就是忠勇伯府的產業!若三太太說不是,太夫人就能栽三房一個置私產的大罪!
“老太太明鑒。”段玉苒用好像是下一口就提不下來的聲調道,“那鋪子是……是孫女的私產。”
“胡說八道!”坐在一旁的四太太按捺不住的尖聲道,“三伯與六郎沒什麽差事可作,三嫂當年嫁過來時嫁妝也少得可憐,你個年輕姑娘哪有錢置私產?莫不是你們一家在平城時私吞那邊產業的收益不成?”
說完這句話,四太太的眼神飄向臉色已經不太好的大太太。
“哼!虧得伯爺信任你們一家,每年報上來的帳也從無置疑!”四太太再接再厲地嚷道,“現在想用私吞的錢在外面置辦私產,倒叫閨女出來頂著,可真是打的好算盤!”
未嫁或已嫁女的私產不充入公中,隻作為自己的體己隨意支配!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四太太自然不能讓那間在雲羅街上即將開業的鋪子變成段玉苒一個人的私產!順便還可以挑撥大房與三房的關系!
段玉苒抬起頭,用眼角瞥了一眼尖酸相的四太太,淡聲地道:“四太太怎麽忘了,我在平城可是嫁過人的!出嫁前,府裡分了鋪子與田地給我當嫁妝,加之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及姐妹們送過去的添妝、平安兩洲親族送的賀禮,我手中也是不空的!回到京城後,我想著坐吃山空總不是辦法,便拿出一些錢來做點兒小生意有何不可?這家早晚是要分的,將來三房分得東西都是六哥的,我一個女兒家難不成還指望忠勇伯府或父母、兄長養我一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