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時分，慕氏集團所在地，望月大廈。

  二十六層。

  慕姍姍的總裁辦公室。

  聽完一眾秘書和助理，針對開拓國際市場的個人建議之後，慕姍姍揮手示意一眾秘書和助理離開。

  “沈萱，你留下。”

  就在一眾秘書與助理相繼起身，離開總裁辦公室之際，慕姍姍這冰山總裁，又突然出聲示意她的頭號秘書沈萱留下。

  得到慕姍姍這冰山總裁招呼的沈萱，待得慕姍姍其余的秘書和助理盡皆離開之後，沈萱款步折回慕姍姍這冰山總裁的辦公桌前，凝神緩聲出言，“慕總，恕我直言，您讓我留下應該不是為了工作上的事吧？”

  話一出口，念起其身份，以及慕姍姍這冰山總裁那素來清冷異常的性子，沈萱心下就有些後悔了。

  “慕總，我——”

  “為什麽會這樣認為？”端坐辦公桌之後的慕姍姍，如水明眸，並未有任何凝寒不滿之意。女人，徑自反問沈萱道。

  眼見慕姍姍這冰山總裁，並未因她的搶先發問，而有甚不滿之意。心下暗舒一口氣的沈萱，連忙出聲，道：“我，我只是感覺之前商議，開拓國際市場時，慕總您好像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我就想，會不會是因為，林副部長的事——”

  話說到最後，沈萱的聲音已經是低不可聞。顯然，對於清楚慕姍姍這冰山總裁與林飛婚姻關系的沈萱來說，明顯是有些不敢隨意談論慕姍姍這冰山總裁的“家事”。

  甚至於，若非是慕姍姍這冰山總裁主動問及，沈萱這總裁秘書私下裡多半也是不敢，隨意摻和進其余總裁秘書與助理，針對慕姍姍這冰山總裁開除林飛的閑談之中。

  總裁家事，切莫言談。

  若非是心下謹記慕姍姍這冰山總裁，在紫園閣別墅之時，曾親口提醒過她，不要對任何人泄露她與林飛的夫妻關系。

  早在之前，總裁秘書處，聽得一眾總裁秘書與助理，閑談慕姍姍這冰山總裁開除林飛一事之時。

  礙於眾人之間的私下關系，沈萱怕是早就忍不住出聲警告，一眾總裁秘書與助理了。

  隨意談論總裁家事，這要是傳到慕姍姍這冰山總裁耳中了，鬧不好整個總裁秘書處就要大換血了。

  “這件事，應該已經在公司傳播開了吧。公司裡其他員工，都是怎麽議論的？”

  就在沈萱，私下憂慮一眾隨意在總裁秘書處內，議論慕姍姍這冰山總裁開除自家老公之事的同事們之際。傾世玉顏看不出任何喜怒之色的慕姍姍，那如水明眸之中，隱有一絲悵然之意，一閃而過。

  “其實，早在慕總您之前宣布散會之後，有關您要開除林副部長的消息，就已經開始在公司內部傳播了。只是，礙於眾口相傳，傳播的版本有些不同。不過，大體上來說，現在公司內部的人差不多都已經清楚。慕總您要開除林副部長的事了。”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避重就輕了？”沈萱這總裁秘書的及時回應，並未能夠換得慕姍姍這冰山總裁的滿意。反倒是，引起了慕姍姍這冰山總裁，略顯凝寒的明眸直視。

  “慕總，我，我——”

  “需要，我問你第二遍嘛？”

  聽出了慕姍姍這冰山總裁，言語之間的略顯不滿，沈萱心下不免為之一顫，進而女人輕咬薄唇，俏眸偷瞄了慕姍姍一眼，略顯猶疑的出聲，道：“我，我就是擔心，慕總您聽了那些議論，會，會不高興。”

  “說！”

  聽得慕姍姍這冰山總裁，不容置疑般的寒聲出言，沈萱當下也不敢再有任何猶疑之情了。

  “公司內部，確實是有一部分人認為，林副部長工作態度不端，被您開除也是理所應當。不過，不過，也有一部分人覺得，您，您不該開除林副部長。”話說到這裡，眼見慕姍姍這冰山總裁未有任何不滿之意，偷瞄了女人一眼的沈萱，貝齒緊咬粉唇，再次出聲，道：“公司內部，覺得慕總您不應該開除林副部長的人。主要集中在安保部、總務部以及市場部，其中尤以安保部保安二隊的人，情緒最為激烈。再有就是前台的孟雪兒以及市場部的兩名職員，疑似是要與林副部長一同離開公司。不過，好像最後被沈總給勸阻了。”

  身為總裁秘書，注意公司內部員工的言論，進而匯報給慕姍姍這冰山總裁，本就是沈萱的職責之一。

  只是，礙於自身天性，沈萱很少會像今日這般。打小報告般的，對慕姍姍這冰山總裁進行匯報。

  而，以往的時候，慕姍姍這冰山總裁，也很少甚至幾乎沒有這般詢問過她。

  由此，言畢之後，沈萱心下不免有些忐忑，乃至於隱生歉疚。

  這般糾結了十多秒，眼見慕姍姍這冰山總裁，未有任何表態亦或是不免之情。

  沈萱鼓足了勇氣，咬牙對慕姍姍這冰山總裁，出聲講道：“慕總，其實，其實我覺得。或許，或許您可以不用開除林副部長的。”

  “連你也覺得，我不該開除他嘛？”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一句話說完，好似擔心慕姍姍這冰山總裁，怪罪她一般，沈萱緊接著對慕姍姍解釋，道：“我，我不是因為您和林副部長的婚——私下裡的關系，才這樣說的。慕，慕總您可能不知道。雖然，林副部長平常在公司裡，工作態度可能有些不太好。但是，他在公司裡人緣其實挺好的。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林副部長有意的。自從，他升任安保部副部長之後。每每他在公司閑逛——視察工作的時候，但凡是與林副部長聊過天的員工，事後大多都會覺得，整個人輕松了不少。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公司裡的不少員工，私下裡都稱呼林副部長為減壓器。”

  對著慕姍姍這冰山總裁盡吐心中所想的沈萱，並未看到，在她言語的同時。素來清冷異常的慕姍姍，那好似亙古不變的俏冷寒眸之中，隱有異色一閃而過。

  那異色，似嗔更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