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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團長閣下，我們要出擊嗎？”身邊一個參謀軍官輕聲詢問。

  “要西，等一會兒，繼續用地面部隊進攻，久野部隊必須咬住支那人，讓武士敏這個笨蛋將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地面戰鬥的時候，我們的戰機才完全到來。”田上八郎中將嘿嘿嘿一陣冷笑。

  “師團長，其實，我不得不提醒您，武士敏部隊的戰鬥力雖然不強，裝備火力，兵員訓練都很有限，可是，戰鬥意志還是很強的，中條山之戰，我濱田聯隊就是因為輕敵才遭致潰敗的。”參謀官忍不住提示。

  田上八郎放下望遠鏡，一點兒也沒有生氣，這種性格的主將手下，才能有口無遮攔的參謀。審視著參謀軍官，田上八郎一陣深沉：“正因為如此，我才采用這種戰術。這是難啃的骨頭，就算我軍勝利沒有懸念，可是，損失太多的兵員也是不行的。就像初夏時候的蛇，還不夠活躍，能夠輕易擊中頭部捕獲！”

  另一位參謀軍官，鄙視著自己的同僚，諂媚地看著田上八郎：“師團長的計劃宏大又嚴謹，無懈可擊，武士敏這一次死定了！98軍，將在我軍的綜合戰術攻略之下，全軍覆沒！”

  田上八郎點點頭，沒有人不喜歡奉承，何況他深思熟慮以後的結果。他使用電話，給前線久野部隊長發出了最新指示：“繼續進攻，調派新的部隊，要波狀進攻戰術，持續進行，不能使敵人有喘息機會，把敵人的主力引誘出來。”

  那邊，傳來了久野部隊長大聲的答覆。

  田上八郎又跟奈良部隊長進行了聯系，督促他們加緊進攻。“什麽？損失很嚴重？支那軍抵抗很猛烈？沒關系，代價是必須的。”

  這邊，武士敏軍長到另一處陣地上督戰，對面敵人是奈良部隊，攻擊很猛烈，依托炮兵的威力，敵人壓製著鄭州城北郊的中國部隊，經過激烈戰鬥，日軍丟下100多具屍體，攻佔了前沿兩道陣地。

  武士敏軍長親自指揮，采取了襲擾疲敵戰術，派遣的小分隊利用交通壕，利用預設地雷，反覆襲擊日軍，讓日軍無法立足。

  轟轟轟！日軍的炮彈開始轟擊，準確得令人震驚，一個個碉堡和掩體被摧毀，飛翔的迫擊炮彈和擲彈筒榴彈，將98軍部隊炸得抬不起頭來，人員傷亡急劇增加。

  日軍步兵攜帶的火力，加上遠程炮火的支援，優勢明顯，接著，天空又飛過來幾架轟炸機，開始對地面進行壓製。

  呼嘯的飛機，猛烈爆炸的炸彈，噴射的火焰金屬爆流，編織成死亡火網，將中國陣地一遍遍耕耘。

  “留下少數兵力監視敵人，多數撤退吧。”武士敏軍長智珠在握，並沒有拘泥於局部陣地得失。

  二十分鍾後過以後，該方向前沿陣地全部丟失，日軍步炮兵配合默契，訓練有素，讓武士敏軍長非常佩服。

  “不要莽撞，我們繼續堅持，注意隱蔽自己，注意襲擾，不讓鬼子安生，等到夜間，我們一鼓作氣，用砍刀將敵人片出去！”武士敏軍長叮囑。

  日軍隨即發動了新進攻，向前推進，不過，人數不多，試探性質的，武士敏軍長見了，鄙視地搖搖頭，帶著隨從人員返回。

  主將奔赴第一線雖然很勇敢，可是，那是作秀，指揮官真正的價值是在指揮所裡綜合分析情報，即時變更部署，指導全局，武士敏軍長是擔心部隊休整時間長，新兵太多，前沿頂不住，才親自上陣的。

  日軍全線進攻，規模都不大，只有部分方向激烈一些，其余地方，以步兵小隊的襲擾為主，不過，從軍部的聯系情況看，日軍全面進攻，主攻方向已經確定，想從正面突破，左翼包抄，兩個箭頭就是久野部隊和奈良部隊，久野部隊幾乎是一個聯隊，奈良部隊是加強和多配備了的戰鬥大隊。

  牢牢把握著局勢，武士敏軍長沒有絲毫畏懼，從楊虎城西北軍中長期歷練出來的膽略和拚命精神，讓他勇於承受壓力。

  戰區司令部要求他頂三天以上，采用靈活機動戰術跟日軍纏鬥，大量殺傷敵人有生力量，想到這個彈性命令，他更有把握了。

  此時，日軍三十六師團長前進指揮部，田上八郎在地圖上用鉛筆重重地戳了一下：“嗯，行動！”

  前線還在戰鬥，槍炮聲此起彼伏。

  “媽，爹，嗚嗚。”和父母失散了的難民小男孩兒，捂無助得哭喊著，被裹脅在人流中。

  難民，從戰亂的地方四處流竄，本來，他們聚集在鄭州城內外，在駐軍按照戰區命令，城外設置救濟站飯粥棚以後，更多在城外，戰鬥一開，驚慌失措。

  他們向西面洛陽的地方跑去，可是，剛跑出沒多遠，很多人又回來了。

  “蔣鼎文派兵攔截，不讓難民們走，誰敢往西面走，就開槍打死他！”

  “日本人說了，只要當順民，就給吃的，比鄭州城吃的更好。”

  “你怎麽知道？”

  “都說了，國府軍要將難民男的拉去下煤窯，女的送青樓當幾女！”

  城外，非常混亂，甚至，98軍派遣的部隊接應時，這些難民都不肯去。

  砰砰，從難民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槍聲，密集的駁殼槍的聲音，讓接應的98軍士兵瞬間倒了好幾個，其余的人一看，轉身就跑。

  難民大亂，98軍士兵又無法開槍，只能被動挨打，何況，派遣的人員，又是戰鬥力最弱的單位，新兵太多，很多新兵還是抓來的壯丁，有了機會，丟下槍自己跑了。

  幾個難民從人群中出來，露出了陰狠的冷笑，其中一個，是日軍三十六師團的特種敢死隊之一的小隊長戶野少尉。

  “走！”戶野將槍支藏到籃子裡，順勢將丟上坐著哭泣的小男孩兒抱起來，從不籃子裡掏出一疙瘩饅頭：“叫我爹，我讓你天天有吃的。”

  “爹，”小男孩瘋狂地吞噬起來，噎地一直咳嗽。

  那邊，日軍敢死隊，特種作戰部隊，正式名稱是挺身隊，其他隊員，紛紛找到了掩護道具，老人，孩子，甚至是婦女。

  他們迅速朝中國部隊的縱深之處穿插，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

  難民太多，太混亂，98軍關卡也很難盤查，何況，到處都是槍聲，人心惶惶的。

  在嚴密盤查的地段，這些日軍挺身隊也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殺死關卡守軍，反正，他們裝備的駁殼槍和消音器，是絕好的近戰襲擊武器，經過了長期訓練以後，動作嫻熟精悍。

  日軍對特種作戰的重視，很早就開始了，在德國發動西線攻勢，橫掃歐洲以後，他們更進一步地學習模仿，在1941年的春天中條山戰役中，將特種作戰素養，發揮得淋漓盡致，剛一開戰，就全部切斷了國府軍七個軍和兩個集團軍司令部的聯系，斬首其中五個軍的軍部，歲，真實歷史上的中條山戰役，日軍的戰績才那麽輝煌壯觀。

  這一次，田上八郎，這個參加過中條山戰役的老將，自然不會放下那些成功經驗，不過，當時他是一聯隊長，僥幸逃脫了趙羽的斬首行動。

  十幾個特種小隊，地面進入中國部隊防區，各種手段滲透，比如，還有日軍派遣女特務，幾個男的也冒充女難民呢！

  進入鄭州城以後，戶野小隊一路偽裝。迅速進入一片地區，他冷峻殘暴的眼神，冷笑起來：“殺！”

  挺身隊立刻把槍掃射附近正在集結的中國保安團部隊，造成幾十名戰士傷亡，掃射以後，他們迅速鑽進街道之中。

  不久，武士敏將軍就街道雪片一樣飛來的消息，在鄭州城內，有大量槍聲，有人瘋狂燒殺，城內起火至少十處。

  一個軍火庫被炸，看守被殺，機槍被搶走。

  一個團部家屬院被襲擊，軍屬上百人被槍殺和驅逐，街道上一片混亂。

  武士敏軍長怒了：“他麽的小鬼子，不要臉，正面打不行還陰的！”

  他立刻電話預備隊，抽調一些人，分區駐守，彈壓街道，同時，考慮到前線戰鬥需要，預備隊不能過分削弱，他將自己軍部的警衛營都灑出去了。

  前線戰鬥，街道上戰鬥，一片混亂，武士敏軍長急忙給戰區司令部匯報，希望增援。

  這時候，天空中忽然出現了大批日本飛機，戰鬥機幾架護航，幾十架轟炸機黑壓壓蔓延過天空，隨即，對鄭州城進行了猛烈轟炸。

  一片片濃煙遮掩了大部分街區。

  隨即，日軍飛機對多數地方進行了掃射。

  日軍還在部分地區使用了毒氣彈，製造混亂。

  混亂之中，很少有人注意到，幾十個白色小蘑菇，從天空上降落下來，飄搖向98軍軍部的位置。

  “丁超，情況怎麽樣？”武士敏軍長問。

  後院起火以後，派遣在街區的親信參謀軍官丁超，負責彈壓街道敵人偷襲部隊。

  丁超立刻匯報，武士敏軍長正在傾聽，忽然聽到身邊有激烈槍聲，手雷爆炸聲。急忙放下電話，闖出去。

  “軍長，鬼子襲擊，鬼子……”貼身警衛話音未落，就被亂槍打死。

  幾十個身穿中國部隊服裝的人猛衝過來，使用百式衝鋒槍掃射，投擲手雷。

  “軍長？武士敏在哪裡？出來投降！”幾個士兵凶神惡煞地問。

  武士敏大怒，拔出手槍射擊，打死一名敵人。

  頓時，日軍暴怒，槍彈橫掃，手雷投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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