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什麽呢？

  趙羽忍耐著劇痛，一直懷疑某些零部件被打爆了，打扁了，功能肯定喪失了。

  太遺憾了，太可怕了，老子三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兒還沒有好好疼愛呢，嗚嗚。

  然而，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對面的日軍突然發動了進攻。

  日軍陣地上，百武晴吉少將的臉上，露出凶悍精明的樣子，一種悲壯，一種凶殘，一種強烈的報復欲。

  附屬的皇協軍師長被八路軍斬首行動乾掉了，自己的參謀長片山幸太郎也被擊斃了，自己的旅團被包圍在其中，八路軍居然想吃掉自己！哼，做夢。

  拔出軍刀，百武晴吉少將下令全面突圍。

  他將部隊分成三部分進行突圍，東西兩邊是佯攻，各有一個中隊的日軍，其余全部是皇協軍，旅團主力在北面正面，三個大隊加上旅團司令部所屬的特種部隊，兩個皇協軍編制完整的主力營，包括百武晴吉自己。

  “衝鋒，突破土八路的包圍圈兒，反包圍他們，消滅他們，為所有戰死的皇國武士們報仇！”

  說完，百武晴吉親自帶領旅團司令部人員衝鋒。

  這是孤注一擲式的進攻，5000多名日偽軍分成三個梯次，使用人海戰術，全部上了刺刀，在少數機槍，迫擊炮擲彈筒，山炮的掩護下，潮水一樣朝北面衝去。

  百武晴吉估計，在飛機的狂轟濫炸下，八路軍損失慘重，加上北面援軍的猛攻，八路軍士氣必然嚴重挫折，黑夜之中，5000名精銳的猛烈進攻，一定可以將八路軍北面部隊徹底擊敗。

  狂飆般的日軍人潮席卷而來，八路軍北面部隊，立刻反擊。

  10裡長的堵截線，有一萬多人，其中部分針對北面防禦，部分針對南面，在大轟炸以後，損失兩千人，更多的戰士上前救助傷員，八路軍陣地上，一片狼藉。傷員們痛苦的聲音，衛生員和救護士兵忙亂的身影，讓前沿陣地一片混亂。

  戰鬥開始，日偽軍迅速衝鋒，配屬在第一梯隊的是一個日軍步兵大隊，衝鋒無比凶猛。

  八路軍戰士猛烈射擊，機槍，步槍，各種槍炮，交織成一片片的火網，切割著日軍的潮流。

  日軍並非盲目衝鋒，被動挨打，在衝鋒中，顯示了強悍的軍事素養，這是老練的老鬼子，經過長期刻苦訓練，技戰術高超，一邊衝鋒，一面射擊，在戰火的輝映下，他們射擊準確，衝鋒有力，雖然是手動扳機的步槍，還是能精確地構造出一片攔截火力，將戰壕中的八路軍戰士擊倒。

  戰況空前激烈。

  幾分鍾以後，日偽軍已經利用優勢的兵力，擊潰了北面中央八路軍前沿攔截，用精準的射擊能力，將大部分八路軍擊斃，在對戰射擊地水平上，日軍明顯技高一籌，衝到前沿陣地以後，日軍一個大隊損失了四分之一左右，250人，一個中隊的規模，八路軍大量傷員加上救護人員佔用，防堵敵人10裡路段的寬幅，在正中央地帶，一個營的部隊傷亡殆盡。

  八路軍傷亡慘重，卻沒有絲毫混亂，一些救護人員放下傷員，加入了戰鬥，一些傷員也拿槍射擊敵人。

  500米的距離，日軍衝鋒過來，隨即在八路軍前沿展開了對八路軍的碾壓和屠殺。

  八路軍也不甘示弱，奮起反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

  步兵的廝殺，糾纏在一起，已經混亂無法區分，到處都是呼喊聲，呐喊聲，慘叫聲，刺刀捅進人體的聲音，衝鋒的日偽軍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八路軍也對應地狂呼，振奮士氣。

  最最關鍵的萬國雄炮兵，已經來不及轟擊敵人了。

  在敵人的飛機群轟炸中，他們也是重災區，日軍飛機利用照明彈和白磷彈，燃燒彈，清楚發現了他們的目標，猛烈追殺轟炸，萬國雄等人，為了避免全軍覆沒，只能將炮彈都投擲傾瀉下來，甚至將火炮也傾倒下來，盡量脫離卡車。

  為了保存實力，萬國雄還吩咐部分車輛迅速啟動，朝著東西兩邊的空地上奔跑，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就這樣，在空曠的野地上，卡車依然是最明顯的目標，被日軍飛機反覆追著炸，等轟炸結束以後，炮兵損失慘重，火炮被炸壞好幾門，卡車幾乎全部炸壞，司機犧牲和受傷七成，一些炮彈殉爆，炮手損失二成。

  看著敵人飛機搖晃著的尾巴上那小巧玲瓏的尾燈的紅色，萬國雄擦著臉上的血跡，破口大罵。

  要恢復戰鬥力，恢復建制，需要折騰許久。

  日偽軍突然反擊的時候，萬國雄等人還在忙碌著架炮找炮彈呢。

  最讓人傷心的是，炮兵瞄準夜視儀有多個被擊毀！

  總之，日軍衝鋒選擇的時機非常巧妙，力量拿捏得恰到好處，充分顯示了百武晴吉少將精湛的指揮藝術。

  八路軍前沿一時間手忙腳亂，陷入全面被動，日軍的確有全面突破，對穿八路軍軍陣，和北面部隊會師的可能性。

  這時候，劉伯承師長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刻使用對講機跟陳賡旅長聯系。陳賡旅長立刻調集手中的預備隊一個加強營，趕赴過去。

  在預備隊趕來的途中，在日軍瘋狂衝鋒，白刃戰碾壓八路軍的時候，趙羽還在忍耐著下體的疼痛，勉強掙扎站起來。

  “對不起啊，對不起，趙隊長，要不，我攙扶你回去休息？”鍾玲看到形勢危急，急忙主抓趙羽的胳膊；“快走吧！”

  趙羽僵硬的臉上笑笑：“你後悔不？”

  “後悔！”鍾玲老實回答。

  “哥是好人不？”趙羽又問。

  “是好人，好人，是我的救命恩人！”鍾玲急忙說。

  趙羽皺著眉頭笑笑。“好了，你趕緊離開，我要戰鬥去了。只要你知道我是好人就行了，我就算被鬼子捅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趙羽說完，操起步槍，迅速裝上槍刺，剛才，為了便於刮掉她身上的磷火和凝固型汽油，卸掉了。

  “幹什麽？”鍾玲不安地問。

  “戰鬥啊，你沒看？小鬼子多猖狂？馬上就打過來了！”趙羽說著，狠狠地並攏雙腿，扭曲了幾下，調適著，端著步槍衝上去。

  鍾玲大驚，急忙呼喚，見他已經跑遠，趕緊從地上也撈起一支步槍，緊跟著衝上去。

  “趙羽隊長，趙羽隊長，你等等，等等，注意安全，我來保護你。”

  在他們身邊，曾經的四名隊員，已經犧牲一名，受傷一名，剩余的兩個戰士，剛才傻了很久，現在，終於醒悟過來，也提槍衝鋒。

  戰況空前激烈，趙羽迅速從陣地中後位置，前出到第一道防線的側後，此時，頑抗的八路軍殘余戰士，大部犧牲，在激烈的近戰中，白刃戰比子彈射擊更有效率，更有氣勢，許多士兵寧願用刺刀戳，也不願意射擊。所以，死傷的八路軍戰士都是在最慘烈的刺刀捅殺下撲倒的。

  前沿一道防線的八路軍損失殆盡，還包括迅速增援的部分，估計，北面八路軍部隊，被轟炸死傷兩千，被日偽軍衝鋒斃傷一千五百多人，殘余只有二三百人。

  日軍氣勢如虹，排山倒海般的呐喊聲，有種不可阻擋的氣勢，令人熱血沸騰，又心驚膽戰。

  趙羽本來不屑於參加這種沒有任何把握的混戰亂戰，現在，情勢危急，也不得不參戰了。

  沒有夜視儀，就沒有清晰準確的射擊目標，完全是亂打亂撞。

  不過，看到最前鋒日軍那種狂亂囂張的氣焰，八路軍頹廢的趨勢，趙羽暴怒地大喊一聲，“殺！”

  喊聲高亢悠長，在夜空中傳了很遠很遠，匯合在八路軍戰士的呼喊聲中，撞擊著日軍的前鋒人潮。

  他沒有開槍，看著日軍開槍的時候，甚至主動地躲避，主要是節省體力，半個小時的修整，二十幾分鍾的趴窩，好不容易恢復了差不多，又被鍾玲痛毆了男人的寶貝地帶，現在，依靠著嘶喊聲，衝鋒的腳步，強行壓製那種痛楚。

  他迅速衝到了前面，一看日軍潮水一樣衝來，乾脆猛烈搖擺，撲倒在地。

  他偽裝中彈倒地，翻滾，側臥地上，東西橫向，可以看清日軍趕來的方向。

  “趙……”鍾靈還算聰明，沒有繼續呼喊他的姓名，暴露這個日本人痛恨到了極點的名字。

  地上丟棄著一個鋼盔，好像前幾次戰鬥日軍滲透進來時候遺棄的，趙羽順便戴在頭上。

  日軍的前鋒潮水般蔓延過這裡，從趙羽的身上蹚過去了。

  戰場上轟炸燃燒的凝固******，卡車的部分，燒灼的屍體，棉大衣，讓戰場成為光線忽閃明滅的地方，能見度有一些，這樣，日軍在踐踏過趙羽的時候，部分踩踏，部分躲避。

  趙羽知道，這是必須忍耐的動作。

  日軍第一線猛烈席卷，後面的波次繼續跟進。

  趙羽感覺這時間和敵人衝鋒的速度，迅速反轉，從地上爬起來，此時，敵人的第一波次基本結束，和後續的人員有較大空擋。、

  趙羽陰險地跳起來，好像一個撲倒受傷了又頑強戰鬥的日本鬼子，順著日軍衝鋒的態勢衝鋒。

  不過，他的速度很慢。

  身邊，以後一個鬼子衝過來。

  趙羽突然側身，將槍刺橫戳過去，一槍攮到他的脖頸側翼。

  刺刀有清晰的感覺，捅進了柔軟的肉體組織中。

  趙羽的感覺非常精準，平端刺刀，戳中以後迅速旋轉，刀刃將鬼子的頸部動脈瞬間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