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機場通訊人員，一直在忍耐著，等待著，其中包括趙羽，他隱蔽在一處安全地帶，使用在米國自家並購的工廠裡生產的高倍望遠鏡，盯著日本飛機的小樣兒，反覆跟蹤，查看，尋找規律。

  不僅是他，還有幾名內定為遠征日本東京的機組人員，也在附近運用趙羽帶回國內的高倍望遠鏡，享受著空地戰鬥的精彩瞬間，殘酷的鏡頭。

  他們摒棄了基本感情色彩，眼神表情凝重，關注的不是我軍官兵的傷亡，或者英勇，而是日本戰機的各種戰術動作。從轟炸機的轟炸，掃射，到戰鬥機的機動和猛撲，要盡量了解掌握敵機的性能特點，戰術特點。

  可以說，長沙空戰不僅是一場削弱敵機實力的預防戰鬥，也是觀摩敵人戰機性能和空戰戰術特點的一場觀摩演習。

  趙羽不清楚這半年多來，日本零式戰機的戰術有哪些新變化，萬一遠征的三架空軍編隊遭遇了敵人各類飛機，如何應戰是關鍵。

  硝煙漸濃，西北風漸起，讓長沙機場上繚繞著的濃煙高高地曲折，好像大海上高速航行的一艘航母，可惜，是中彈受傷的航母。

  已經稀疏了很多的地面炮火和槍彈流，還在威脅著敵人，敵機已經傾瀉了所有炸彈和槍彈，開始返航了。

  通訊部門連續將情報匯報給陳納德飛虎隊，指引著這支新銳空軍的方向。

  剩下的事情，趙羽就不清楚了，看著日本戰機先後離去，他們馬上出來，指揮官兵和遠處躲藏的百姓，一起動員，撲滅烈火硝煙。

  一些軍民還上前搶救墜毀的日軍飛機，屍體搶救出一些東西。

  一些跳傘的日軍飛行員，橫斜著白色的小蘑菇，成為中國部隊追逐獵殺的目標。

  戰場並不寂寞，而空域中更加精彩。

  飛虎隊攔截了日軍機群，出其不意，而且，這些隊員已經根據趙羽提供的零式戰機的數據，優缺點，制定了合適的戰術，結果，氣勢洶洶的飛虎隊，用機身上繪畫的凶猛古怪的大白鯊的形象，用密集的火力，正確的戰術編隊，厚實的自身裝甲抵抗力，將日軍機群打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激戰以後，日軍機群被擊落擊傷多架，接著是長途追殺，最終只有六架零式，兩架97重爆機帶著累累彈洞勉強逃回南昌機場。

  日軍出動飛機39架，損失31架，受傷四架，遭到了慘烈的失敗。

  這個誘敵深入，空中伏擊的戰役是趙羽提議的，他本身卻不甚關心結果，不等戰役結束，就匆匆乘坐一架小型教練機，從附近隱蔽的小機場出發，前往衢州。當長沙方面和重慶軍委會發布長沙空戰大捷戰報的時候，趙羽已經到了目點地。

  衢州，江西省東北地區重鎮，歷史上一直是閩浙贛皖四省邊際交通樞紐和物資集散地，有四省通衢，五路總頭之稱。東有浙江金華，西南有上饒，北面為黃山，地位自有重要之處。

  這裡隱沒的機場上，有更多的高射炮和機槍陣地，三架轟炸機和其他一些小型飛機，都隱藏起來。跑道上靜悄悄的。

  米國教練機組，正在跟徐煥生，佟彥博等人講解飛機的性能，駕駛中注意的事項，一些操作實踐中細節，對於飛行員來說，是非常寶貴的經驗技巧。

  趙羽等人，將長沙空戰中偵查的日軍空戰戰術，馬上匯報給大家，讓大家研討。

  趙羽一直在等待，也一直在催促，從地面，派遣了特種部隊一個小組火速趕到這裡，調遣自己的結義兄弟，楊曉輝等人過來。

  他很早就開始了催促，要重慶方面，21兵工廠李承乾廠長，迅速將他之前訂購的航空武器也運送過來。

  很多工作都在秘密進行中，趙羽作為遠程奔襲日本的空戰前敵指揮官，有一切指揮權宜。

  還算，估計軍委會的權威和命令，所有涉及的人員和機關還算配合。

  1941年12月5日夜裡，衢州機場遭到了日軍特工部隊的襲擊，當天，江西罕見地嚴寒，十幾名日軍挺身隊員，偽裝成中國難民，裹挾一些老少乞丐，甚至有幾個人打扮成女子，逼近了機場。

  這仍然是日本11軍總司令官塚田攻大將的攻勢之一，作為老資格的參謀軍官，他顯然比阿南惟幾更有能力和智慧，更敏銳地預感到了問題所在。

  鬼鬼祟祟的日軍特工，攜帶匕首，炸彈，手槍，在夜晚六點鍾的時候，逼近了機場。

  “哼，支那人的防備一定非常松懈，因為，這是他們開飯的時刻，這時候，剛剛入夜，感覺上最黑暗，所以，我們的任務是，衝進機場裡，炸毀支那人殘余的飛機，特別是畫著鯊魚圖形的，或者其他飛機。”

  日軍挺身隊隊長麻生勇少尉做了最後的戰前動員，還利用偵查的情報進行了具體戰術的強調。

  黑暗中，日軍鬼魅憧憧，逼近了機場外圍的鐵絲網。

  就在這時候，麻生少尉的身邊隊員，突然接二連三地被什麽力量重重推倒，一一躺下去，再也叫不醒，起不來了。

  沒有槍聲，也沒有火光，沒有血跡，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怎樣掛掉的。

  莫名其妙中，挺身隊就減員過半了，有人建議，立刻撤退。

  “嗯？嗯？八嘎！”心裡在滴血的麻生隊長，強忍著悲痛，帶著殘余人員，繼續戰鬥，他們用鉗子剪開鐵絲網，鑽進裡面。

  也許是長途奔襲，隱蔽了太久，沒有吃東西，又累又餓造成的---麻生少尉這樣自我安慰。

  安謐的機場上，只有少數維修人員在走動，哨兵在高處逡巡，探照燈隻閃亮了一下就消失了，於是，麻生隊長擺手讓隊員都進來。然後：“嗯？”他驚訝地喊出聲來。

  剛才還在身邊的隊員們，全部倒在地上挺屍了！

  開始是驚訝，隨即，在推搡了半天沒有效果以後，他大聲地哀嚎著，從鐵絲網的孔洞中鑽出去，發瘋地逃跑。

  突然，兩條腿一沉，背後大力推搡，他就跌倒，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鬼鬼鬼，有鬼啦！”他抱著腦袋，嗚嗚大哭，褲襠下，日本海奔流……

  不一會兒，幾個人影過來，將他抓走，帶到了機場保衛部隊的房間裡，此時，這個素質高強的日本特種兵，已經臉色慘白，跪地求饒了。

  “饒命，饒命，支那的鬼怪和神仙，饒命啊！”殺豬一樣慘叫著，日本精銳特工麻生少尉的鼻涕特別綿長。

  黑布蒙面，手持步槍的中國特種兵，咧開嘴大笑起來。

  其實，這些機場衛士，就是使用了小口徑狙擊步槍和夜視儀，加上消音套而已。

  6日，重慶兵工廠特製的航空炸彈運到，還是趙羽的發明，是黃磷彈，不是普通炸彈。

  兵工廠來的技術人員，被趙羽立刻引到秘密房間，教授作戰機組人員基本的使用技巧，注意事項。

  第二天，12月7日中午，趙羽緊急將所有涉及人員召集起來，最後確定方案，徹底改變了之前的要求：“現在，我奉命公布最新的奔襲日本本土的計劃要點！行動代號是：惡魔，行動代號是：惡魔，行動代號是：惡魔！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具體的，第一條，我們襲擊的目標是兩個，東京和長崎！第二，使用特殊炸彈攻擊，第三，將調用特種部隊參戰，進行地面襲擊。第四，從現在起，任何人絕對聽從我的指揮，我的命令，是唯一命令！其他人的命令，都是戰略掩護性的！”

  趙羽神色嚴肅，冷峻，而且告訴大家，凡是不服從命令的任何人，都將被他隨時處決！

  趙羽還對攻擊的每一階段行動，都做了詳細的安排，告訴大家，三架飛機一個編隊出發，到達九州島以後，分開行動，徐煥生和佟彥博還是三年前故事，奔襲日本西域沿海的海空軍基地長崎，攻擊以後返回，另一架飛機，在趙羽親自帶領下，襲擊東京，因為航程不夠返回，將主動墜毀飛機，空降地面作戰！

  大家都震驚了，想不到攻擊計劃如此凶猛。

  徐煥生問：“將軍，您進入地面作戰，只有區區幾個人，能堅持多久？”

  趙羽冷然一笑：“隨時準備為國捐軀，就沒有想著回來，但是，你們將會發現，我們，日本東京必將有慘烈無比的事件發生，日本帝國主義者無法承受之重！”

  徐煥生聽了，眼淚奪眶而出，佟彥博等機組人員，在坐的特種部隊人員，也都激動不已，唏噓不已。

  大家紛紛勸趙羽改變計劃，因為，空襲東京，就意味著自己必死。

  “趙將軍，你不能這樣，我們更換下作戰任務吧！”徐煥生說。

  “對對，我們改變任務，我們去空襲東京！您是前敵總指揮啊。”佟彥博也哭著請求。

  趙羽安慰大家一番，隨即哈哈大笑：“放心，剛才，我是跟諸位開個玩笑，其實，就算把全東京弄得雞犬不寧，我們也有安然脫險的辦法，現在暫時還不能說。”

  會議以後，大家馬上分頭行動，熟悉自己的行動步驟，各機組和小組都認真研討。

  此時，趙羽送走了機場上的美國機組人員。

  “趙羽將軍，你們必須立刻刷掉我們的標記。”美軍機長麥克少校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