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麽開呀？難道我們一走，你就開了？”

  “對啊，孔雀開屏，姑娘，你說話算話？”

  “姑娘，咱們一起走開如何？”

  幾個小痞子，嘰嘰歪歪的調戲著。

  可能黃小玉太漂亮了，穿著布料也比普通人好的多，顯得高貴儒雅，讓其他人自慚形穢或者羨慕嫉妒恨吧，反正，在她身邊那些洗衣服的女人，大姑娘小媳婦兒，都距離她遠一點兒。

  見幾個小痞子調戲黃小玉，這些婦女們都饒有興趣地看著，不吭聲。

  黃小玉抬頭掃視了那幾個小痞子，不理睬，繼續努力地揉搓著衣服。

  “哈哈，小娘子，你這樣不給我們臉面真的好嗎？”為首的那個家夥，用水撩在黃小玉身上的那個，有些惱羞成怒。

  “請你們走開，”黃小玉厭惡地說。

  “不走開，就不走開。”那家夥猴子一樣的身材，大鮸魚嘴，醜陋得一逼，愣是穿著人模狗樣的好像貴家公子，白襯衣打領結，藍色短褲，頭油模的光光的，居然上前。

  “走開！”黃小玉朝著這邊望了一眼，高聲說話，意在提醒趙羽。

  趙羽就是不去，說老實話，他不敢相信重慶這個陪都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當著幾十號浣衣女子的面兒，幾個小痞子就敢調戲一個小媳婦兒。

  黃小玉的頭飾和衣著，明顯是結婚了的打扮，就是告訴別人，人家名花有主了，別人退讓。

  “走開，走開。”猴子突然上去，抓住黃小玉的胳膊：“來，姐姐，我幫你洗衣服，”

  趙羽終於忍不住了，拍拍韓雅琳，一起走上前去。

  “丟開，丟開！”黃小玉大聲呵斥。

  “不丟，”猴子歪著腦袋，醉意熏熏地就要親吻。

  啪，黃小玉伸手扇在猴子的臉上，不，猴子也挺敏捷的，用手遮擋了。

  “來人，把這個妞兒給老子帶走，”猴子大聲說。

  “喂，公子哥，您這樣好吧？不是公開搶人？”一個洗衣服的中年大嬸子忍不住問。

  “切，我是可憐她，什麽搶人？她們家裡要錢的話，我給錢，要地我給地，要店鋪我給店鋪，反正這樣的丫頭本公子要了！我不過先帶走再給彩禮，算什麽搶呢？”猴子口齒伶俐地向那個大嬸子說，飛起一腳，踢了人家的木盆子，將已經洗好的衣服什麽踢飛了。

  趙羽過去，馬上被猴子的幾個手下攔截了。“小子，你想英雄救美？”

  趙羽身上穿著休閑服裝，讀書人的儒雅，看不出來那種殺人越貨的戾氣，“不是，你們這樣囂張好嗎？這不是欺負人嘛？”

  “囂張？欺負人？他妹的你也囂張一個，欺負一個人看看，我們家公子有的是本錢，你呢，滾一邊去。”幾個小痞子大聲恐嚇著趙羽。

  趙羽還是沒有生氣，這麽多天，大家在他跟前，總是奉承讚美，都麻木了：“那個妞兒是我的，你們讓開。”

  “你的？哈哈哈，小子，你他妹的身邊不是有個妞兒嗎？還是當兵的，我靠，要不，你把那個拿來換？不，那個也拿來？”一個小子拍著趙羽的胸膛，嘲諷道。

  趙羽伸手抓住了這小子的手腕，突然一用力，這家夥馬上殺豬一樣慘叫起來。

  趙羽冷冷地看著他，突然抬起膝蓋，連同小腿和腳面一起行動，將這小子直接踹飛了。

  嗖，飛出七八米，摔到江面上，大口大口地喝起水來。

  “啊？你敢打我們的兄弟？”幾個家夥一起圍攻上來，有的拔出匕首，有的使用棍棒，嗷嗷直叫。

  趙羽在人群之中，朝前走過去，一面走一面應付，連踢帶打，將這群人渣都扔進了江水中。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掐死她！”猴子摟住黃小玉的脖子，反轉過來，拔出手槍對準趙羽。突然醒悟：“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打死你！”

  趙羽冷笑著，直接走過去。

  “別走，小心他的槍。”

  “喂，這個小哥兒，小心他的槍走火兒。”旁邊看著的婦女們都替趙羽擔憂起來。

  “將軍，將軍，他的槍！”黃小玉努力掙扎著提醒趙羽。

  趙羽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走過去，一把抓住了猴子的手槍，抬起來朝天，嘭，槍響了。

  “媽呀！”江邊的女人們一陣驚呼，有的捂住耳朵，有的蹲下去，有的趴地上，有的朝草叢裡鑽，黃小玉哎么一聲，嚇昏了。

  還別說，猴子也嚇懵了。

  趙羽奪取手槍，一腳將這逼貨踢飛：“笨蛋，保險都不打開，還嚇唬老子啊。”

  剛才的一槍，還是趙羽打開保險開的。

  將黃小玉拉過來，趙羽親自動手洗衣裳。

  “天哪，人家都洗衣裳了。”江邊的婦女們一陣驚呼，羨慕不已，那時候的男人洗衣服還真的沒有，所以，黃小玉急了，趕緊將趙羽拉開，自己繼續洗。

  “嗯，雖然長得很醜，力氣還不小，對媳婦兒也挺心疼的。”婦女們又嘰嘰喳喳地議論。

  這邊，一群地痞爬上岸跑了，那個紈絝公子哥兒尖叫著：“等著瞧！”

  趙羽回到釣魚的椅子上，苦笑著搖搖頭，這就是自己為之奮鬥拚命保護的大後方，想到八路軍地區的秩序和人際關系，判若雲泥。

  韓雅琳看了整個過程，只是抿嘴笑。等了一會兒，低聲在趙羽耳邊說：“累不累啊你。”

  “不累啊。”趙羽詫異，這個問題毛意思？

  “累死你這個壞家夥！”韓雅琳說著，臉色紅紅的，在趙羽肩膀上拍了一下。

  趙羽想到昨天夜裡的事情，也很不含蓄地笑了。

  妻妾多了也是負擔。

  “啊，魚魚魚！”趙羽趕緊提杆子。

  二十幾分鍾以後，幾輛車子衝過來，猴子和幾個小痞子領頭，呼啦啦下來好多警察和壯漢，都提著棍棒刀槍，警察自然舉著步槍：“在哪裡，在哪裡？”

  很快，這些人將趙羽韓雅琳包圍了，猴子指著趙羽的鼻子：“大舅，就是他！”

  警官，酒糟鼻子，滿臉橫肉，圍繞著趙羽和韓雅琳看了看，冷哼一聲：“你們欺負我外甥？嗯？膽子也太大了吧？”

  韓雅琳一笑：“你們欺負人，人家才教訓你的小外甥，喂，這位警官，你該回去教訓教訓你們家孩子了！”

  “要你廢話！”警官狂妄地說。

  韓雅琳大怒：“這位警官，我是國民革命軍上校軍官，你外甥是個流-氓，欺凌我的妹妹，還想幹什麽？你們趁早滾開。”

  “哈哈，上校？算個毛，在老子的一畝三分地上，都得聽老子的，信不信老子連你也一鍋燴了？嗯嗯，長得不錯嘛，要是鋪在床上一定很舒服！”那個警察頭兒邪惡地說。

  跟隨的警察和壯漢們都大笑起來。

  趙羽忍無可忍，也真實看到了國統區的官員惡霸橫行霸道的嘴臉，他輕輕攏住韓雅琳的肩膀，讓那個警官仇恨和邪惡的時候，突然閃電般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奪取了他的手槍。轉而用手槍頂在他的太陽穴上：“讓你的人給老老子滾！”

  “不滾，”這賊子倔強地說：“你他麽有本事開槍打死我，否則，你今天就的跟老子走一趟！”

  其他人，也都沒有退卻，揮舞棍棒刀槍大聲呵斥趙羽，放開他們的頭兒。

  趙羽聽了半天才鬧明白，這是四川特有的組織，袍哥會的一個頭兒。

  趙羽火了，狠狠掐住這家夥的脖子，手指掐進去，發出咯咯的聲音，這才讓那些家夥趕緊後退。

  不過，這些人不僅沒有走，反而有人開車跑去報信。

  江邊洗衣服的婦女，都嚇得端著盆子跑了。

  黃小玉和韓雅琳也過來，跟在趙羽身邊，韓雅琳拔出手槍對著那些人。

  趙羽真想一下子將這狗蛋捏碎了，可惜，這家夥不是日本人，不是偽軍，這裡也不是戰場。

  趙羽將這家夥拖到釣魚的地方，一巴掌拍昏了，按在地上。

  不一會兒，上百人帶著刀槍棍棒包圍過來，將這裡堵塞得水泄不通。

  趙羽就奇怪了，打架鬥毆的事情，中國人怎麽這麽橫，這麽感興趣，戰場上怎麽那麽熊抱？

  “把黃警官還給我們。”

  “小子，你死定了，竟然敢動我們袍哥黃二哥！”

  最讓趙羽驚奇的是，還有幾個當兵的也來了，騎兵，中校軍官帶著二十多個騎兵，扛著步槍，背著馬刀來了，一看樣子氣勢洶洶凶神惡煞的，就是跟所謂的黃二哥撐腰來了。

  “喂，那個人，把黃二哥放了，還有你，那個女的，既然你是軍官，就應該懂點兒規矩，別看你是上校，敢傷了黃二哥，老子照樣用馬刀砍死你！”中校騎兵軍官說。

  趙羽從釣魚椅子上站起來，招手：“你過來。”

  那軍官大搖大擺揮舞著軍刀，衝到趙羽跟前：“想通了？想通的話就給老子磕頭作揖一百個，喊老子三百聲大爺，老子饒你不死！”

  趙羽慢悠悠走到跟前，突然扯住他的一條腿，身體一擰，將他扯下來，軍官掄起來的軍刀，被他輕易躲避，繳獲過來。

  “滾蛋，你敢抓老子？反了你了，”中校騎兵軍官大聲咒罵。

  趙羽用軍刀在他臉上啪一聲，拍了過去，頓時鼻子嘴巴滿是血沫，牙齒也飛了好幾個。

  “你等著，只要你弄不死老子，老子一定弄死！”軍官還在說。

  趙羽直接用軍刀將他拍暈，丟到江邊，和所謂的黃二哥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