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穿衣服的時候，兒玉美伊雙手都不能動彈，完全依靠趙羽，各種視覺情景，各種觸感滋味，讓趙羽這個非正人君子，都有些尷尬愧疚。

  “兒玉華子，對不起，我動了你的妹妹，也不能怨我吧，誰讓她不好好地呆在日本，跑來這裡湊什麽熱鬧？我估計，她手上已經沾染了不少八路軍戰士的鮮血，她這樣已經是老子格外開恩了，要不是你，老子在黑夜之中，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滴！”

  趙羽還用一些布條給她包扎了手腕，手腕都斷了，主筋斷裂，一根骨頭折斷，一根不小的血管爆裂，不過，主要血管還好好的，致傷失能，絕不至死。

  她的傷腿也被趙羽觸摸了下，包扎一下，骨頭尚未斷裂，等麻痛的感覺過去，就可以走路。

  “快走吧，我要尋找八路軍戰鬥了。”趙羽說。

  “可是，我現在不能走啊。”兒玉美伊可憐楚楚地說。

  趙羽只有跳上高處，偵查一番，然後，抱著兒玉美伊走，二百多米的街道上，才有八路軍部隊遊動，他放下她，大喊一聲，八嘎八嘎，花姑娘，然後，跑開了。

  身後傳來子彈的尖叫聲，八路軍戰士的呼喊聲，還有兒玉美伊嬌嫩地慘叫：“我受傷了，快來救我！”

  趙羽終於甩出了一個大包袱，這是心理負擔的，日本小姨子也是小姨子，得照顧。

  總部，在一個小時之內，還有兩撥鬼子小分隊來試探進攻。都被他擊斃了幾個人，逼退了。

  凌晨一點鍾，太原城裡還有槍聲，更加稀少，十分鍾可能有一槍，城外，槍聲還不少，只是距離城市更遙遠了。可見，日軍的大空襲已經宣告失敗，入城的傘兵特種部隊大部分就殲。

  趙羽無聲無息地守護著總部的區域，直到天明。

  期間，太原轟炸的火焰逐漸被撲滅，城市也漸漸安定下來。總部首長逐漸回歸。

  晨曦之中，戰鬥和警戒了一夜的八路軍戰士，疲憊不堪地遊弋著，經過組織，恢復建制，又開始了戰場善後工作。

  趙羽枕著廢墟溫熱的灰土，也進入夢鄉。

  趙羽醒來，已經是中午，陽光嫵媚，一個難得的晴熱天氣，寒風好像被昨夜的槍彈和轟炸火焰驚嚇，陽光照在桑乾河上，不，照在趙羽的臉上，舒服極了。

  “這個還囫圇，不知道有口氣沒有。”有人說話，翻騰著趙羽的身體，趙羽就是被他們驚醒的。

  “呀，你？”兩個八路軍戰士驚恐地用槍對準趙羽。

  趙羽一骨碌爬起來，四面環視，也不拿槍，拍拍屁股：“叫喚什麽？沒見過地球人啊？”

  “你，您不是趙羽同志嗎？特種營的總指揮？”兩個戰士悚然：“怎麽在這兒挺屍啊，差一點兒給抬走扔了。”

  趙羽笑笑，拍拍他們的肩膀：“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

  八路軍總部一半的房屋街道被炸成廢墟，許多人正在清理磚瓦，工程師街上一篇忙碌的勞動景象，也有許多警備部隊正在巡邏，趙羽馬上被發現，被警備部隊盯上，又被邀請進去。

  “趙羽，你沒事兒吧？天哪，可把我們急壞了。”迎面出來的是羅瑞卿主任，他說，總部首長們分散行動，巡查各地，指揮清場工作。

  兩人簡單聊了下情況，羅主任告訴趙羽，昨夜的基本情況已經查清楚，日軍使用大規模轟炸為掩護，空降了一個兩千余人的特種部隊，對太原城內外的要點進行大規模襲擊，經過苦戰，八路軍付出三千多人的代價，全殲敵人，俘虜敵人傷兵不少於三百多人。

  趙羽肚子餓得咕咕叫，羅主任見他神情尷尬，馬上叫來燒烤紅薯，趙羽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氣吃了五個碩大的紅薯，噎得連連咳嗽。

  “首長，趙羽同志有消息沒有？”外面有人問。

  “有有有！”羅主任大聲對外面喊。

  馬上，有人從側翼的院落裡衝出來，衝到趙羽這兒，一頭扎過來，死死地抱住，嗚嗚大哭起來。

  是賈倩倩。

  院落裡的八路軍戰士，紛紛側目，有的感慨，有些羨慕，有的驚豔。

  趙羽等她情緒安定了些，攙扶她站好：“喂，老婆，你對你男人這麽沒有自信啊？放心，我身上不僅沒有缺一點兒，還賺大發了，差一點兒給你整回來，那個。”

  趙羽開玩笑帶騷包，忽然想到兒玉美伊的事情不可笑，不好玩，說出來就是玩火自焚，急忙咳嗽遮掩。

  賈倩倩端詳著他，咦了一聲，迅速圍繞他轉圈兒：“喂，你背上怎麽回事兒？”

  趙羽撇撇嘴，“掛彩了嗎？”

  “你還逞能！”賈倩倩嗔怪著，急忙將自己身上帶著的急救包取下，給他檢查。

  “老婆，你真好。”趙羽心裡熱乎乎的。

  趙羽到戰地醫院處理了下傷口，很小的傷口，火辣辣發燒，居然流了不少血，怪不得趙羽一口氣能睡好幾個小時，原來跟失血過多體虛也有關系。

  很快，彭總等人就回到總部，詢問趙羽的情況，趙羽將昨夜戰鬥的主要情況再次簡述了一遍，彭總握著趙羽的手：“多謝你了，當時，我雖然不在這裡，可是，好幾個領導幹部都在呢，聽說局勢非常危險，敵人化妝成我們的人，一擁而進，警衛部隊打光了，大家被迫依托房屋死角和地下室戰鬥，都以為這下完了呢，看來，多虧你了！”

  羅主任當天晚上，在總部地下室堅守戰鬥，激動地說：“趙羽同志和特種部隊名不虛傳，總是在最危險的說話出現，砥柱中流！”

  很快，彭總召開了軍事會議，趙羽作為正式成員參加，會議上，彭總公布了已經統計出來的數據，這一次，城內百姓被轟炸的損失很慘重，部隊傷亡也不小，東山上牛駝寨的野炮兵陣地失而復得，一度被敵人控制，朝城內猛轟，非常危險。

  會議總結了這次反襲擊戰鬥的經驗教訓，許多領導同志都反省自己驕傲自滿了，忽略了敵人襲擊的野心和手段。

  “趙羽同志，我們能不能還以顏色，用特種部隊襲擊敵人石家莊，或者北平，或者關東軍的司令部，再或者，直接襲擊敵人的首都東京？”陳賡旅長建議。

  這一提議，讓大家都興奮起來，也紛紛催促趙羽回答。

  趙羽認真想了想，拒絕了。

  “諸位首長，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時機不對，最起碼，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日軍都保持著高度警惕，防范我們的報復，即便我們采取行動，也面臨重大困難，難以起到奇襲的效果，何況，日軍出動精銳兩千多人，也無法取勝呢。”

  趙羽還對自己空襲日本長崎和東京的戰鬥過程做了簡介，也對特種部隊的特點，缺陷，做了實事求是的說明，“放心，諸位首長，我們的特種部隊，要大規模擴容，強化訓練，等裝備好以後，就可以在未來的日子裡，頻頻出擊，痛擊敵人。”

  趙羽也沒有讓諸位首長失望，詳細闡述了將來對敵人斬首行動的戰略戰術特點，表示，等到合適時機，一定要讓敵人在華北的主要指揮中心，機場，物資屯基地，軍營，都變成特種兵襲擊的目標，成為埋葬鬼子的大坑！

  他還建議，在短時間內的報復，以空襲為主，飛機轟炸等形式，不介入地面戰鬥。也許，培養航空人才，擴充特種部隊，才是當務之急。

  八路軍高級將領們，都親身見證了敵人特種戰爭的威力，感覺要不是八路軍特種部隊，特別是配備了不少夜視儀，給一些指揮員配備了夜視儀望遠鏡，也許，敵人的戰術就成功了，太原將一夜之間，被敵人奪去，數萬名八路軍主力，會慘敗崩潰，從這裡撤退，不知道會損失多少！

  彭總當即拍板，追加特種部隊的編制，設立三個特戰營，將來都擴張成團。總編制框架為一個特戰旅！

  這個級別太高了，現在，八路軍兵強馬壯，總數四五十萬人了，名義的編制上只有三個師，一個特戰旅的地位，何其重大？

  會後，趙羽騎馬巡視了太原城，還到城外東山視察了牛駝寨炮兵陣地激戰後的痕跡。也檢查了繳獲的日軍傘兵裝備，對陪同的陳賡旅長和項少林等人說：“鬼子真不錯啊，真是及時雨，我們正想擴大特種部隊，鬼子就送來了降落傘，兩千多個降落傘，一千多支衝鋒槍，兩千多支駁殼槍，據說，鬼子的駁殼槍不多，這回可能掏出家底給我們送來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

  趙羽還是很認真的，查看和評估了日軍此次特種戰鬥，傘兵大規模空襲的行動，認為，日軍的準備是充分的，傘兵的訓練和技戰術水平不錯，有很多地方值得學習。

  他還認為，鬼子的大規模轟炸，是一種典型的屁股決定腦袋的巨大錯誤，廢墟，火光，不僅混亂了八路軍，也混亂了日本傘兵，還有，日軍遂行的不應該是全面進攻，而是斬首行動或者毀滅性的破壞。

  巡視的路上，趙羽接到電報，是重慶方面的，要求他迅速歸還建制，到九戰區薛嶽將軍的麾下，或者到遠征軍新軍籌備處擔任特種部隊總教官，或者，到長沙方面訓練特種部隊。

  趙羽看完電報，交給陳賡旅長：“看來，我沒有時間了。只有出爾反爾，馬上出擊，對日軍進行報復性特種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