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倩倩？”當趙羽發現賈倩倩鮮豔的紅色旗袍，癱倒在一片鮮血中的時候，發瘋一樣衝過去，大聲哭喊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賈倩倩雖然是軍統女特工，雖然和他的結合充滿了陰謀論，政治功利性，可是，日久生情，那種親人的情感，意識，已經深深地融匯到他的生活中，不可或缺。

  韓雅琳和孫雨婷離開以後，正兒八經只有賈倩倩在身邊，趙羽雖然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絕對不倒，老婆是自己的，老婆是自己的，老婆是自己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用手撫摸著她慘白的臉腮，觸動著那些柔膩的皮膚，旗袍裡嬌媚的身材，現在，被紫紅針織碎花的綢緞，更加鮮豔的血漿，襯托得美不勝收。

  跪在地上，抱著她在懷裡，趙羽緊緊地抱著，親吻著，子彈擊穿了她的胸腹部，至少三顆子彈！用手尋覓，脊背上兩個對眼穿孔，一個血洞。

  “倩倩？倩倩？”趙羽嘶聲呼喚。

  “嗯？”賈倩倩居染還能睜開眼睛，好像覺察自己的危險，她孱弱地點點頭，流淚了。

  趙羽大喜：“別怕，沒事兒的，沒事兒的！有我在，一切都能過去！”

  賈倩倩搖頭，笑得輕盈，虛弱，也很幸福。

  趙羽立刻將她放下，環視了周圍，只見周圍300米半徑的范圍內，還倒斃著幾名身穿國府軍服裝的操持百式衝鋒槍的屍體，不用說，是日本傘兵，也有幾名長沙帶出來的我軍特種部隊戰士。

  他搶了一個日本傘兵的急救包，那是日本人的標配，迅速給賈倩倩包扎，賈倩倩搖頭拒絕，輕聲催促趙羽快走。

  趙羽包扎好，抱著她。

  “隊長，隊長？”從不遠處山溝裡，又爬上來一名特種隊員，也負傷了。

  趙羽過去，使用衝鋒槍對空射擊，大聲呼喊。

  又有一名特種隊員從400米外隱蔽的地方遙相呼應。

  一架運輸機上，8名特種兵加上趙羽，賈倩倩10人，能夠幸存的只有4人。

  周圍倒斃的日軍也不少，粗略看起來，也有6人，兩個戰鬥小組，如果加上趙羽乾掉的9人，從戰損比例上，我軍依然大獲全勝！

  8名特種兵，估計有3人在空中就被敵機擊斃了。

  近戰中，駁殼槍得心應手，甚至比衝鋒槍還棒一些。

  “站住，不許動，什麽人！”周圍的山野裡，迅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各種拉槍栓和恐嚇性射擊的聲音，還有騎兵四處遊弋，他們清一色便衣。

  “我們是崤底村民團，不是土匪，你們有活的人沒有？”那些人善意地呼喊。

  趙羽抱著賈倩倩走過去，現在，倩倩氣若遊絲，已經耽擱不起了，兩名幸存的特種兵，一個安然無恙，攙扶著另一個，走出來。

  “哈哈哈，有美女啊。嘶嘶，這麽漂亮的旗袍美人兒。嗬嗬，哥兒們也受傷了？那舉手投降吧，我們山寨是不會虧待你們的。”一個渾身匪氣的家夥搖晃著駁殼槍得意洋洋地說，周圍的便衣武裝人員，也都怪模怪樣地笑了。

  趙羽搖頭：“還真他麽的沒運氣，真碰到了土匪，喂，你們想怎麽樣？都是爺兒們，都拿著家夥，放著小日本兒不打，在後方搗亂自己人啊？你們有沒有良心？”

  “么。你奶奶的，竟然敢教訓你二大爺？我呸！找死吧你？”這家夥鼻子很大，酒糟紅色，樣子真不敢恭維，看架勢，應該是土匪的頭目。

  趙羽放下倩倩，瘸著左腿，招招手：“嗯？”

  酒糟鼻子嘚瑟地搖晃著手槍過來，對著趙羽：“怎麽樣？想通了？”

  趙羽點點頭：“我想通了，咱們做個交易如何？你負責把我們送到附近城鎮救治，我負責收編你的部隊，最低是連長，願意跟我乾或者編入附近正規軍都可以。”

  “什麽？你要收編老子的人？還要救你？你的沒人也不給兄弟玩？臥槽，你他妹的……你？啊不，不不不，別這樣，別！”酒糟鼻子突然改變了態度，哀求起來。

  他都沒有看清楚，面前的這個左腿掛彩的傷兵，怎麽突然出手，奪取了他的駁殼槍，還翻轉對準了他？冰涼的槍口頂在他的腦門上，讓他再也神氣不起來。

  繳槍，俘虜土匪頭目，迫使他們利用擔架抬著倩倩和另外一名受傷的特種兵。

  “紅鼻子，你？”往山下剛剛走一點兒，轉過彎，迎面來了十幾名騎兵，為首的一老一少兩個人，神情軒昂地跳下馬，奇怪地看著趙羽和紅鼻子。“好漢，您是？”

  趙羽了冷冽地盯著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兒：“中國國民革命軍中將趙羽！”

  “什麽？中將？”老頭子臉上露出笑容：“好大一條魚啊。贖金的話至少五條小黃魚！”

  趙羽撲哧一聲：“老土匪，我給你先開槍，看你有沒有資格享用那五條小黃魚的福氣！”

  “嘿，我就想不通了，年輕人，你是個練家子吧？佩服，能當場逆襲我的兄弟紅鼻子，了不起，好了，別裝中將了，豬鼻子裡插蔥也不是大象，小子，我看好你，這樣，你放開紅鼻子，我放你走，或者，你可以加入我們隊伍。”老頭兒慷慨地拍拍胸脯：“我蕭司令說到做到，不放空炮。”

  趙羽笑笑：“這樣吧，你送我們到最近的城鎮裡治傷，我負責給你五條小黃魚，但是，你的答應我一條，你們必須馬上解散土匪隊伍，或者加入國府軍隊去抗戰，否則，我立馬打碎你們的狗頭。”

  “呵？你誰呀，這麽大的口氣？”老頭子火了。

  “我剛才說過，趙羽，中將趙羽。”趙羽見他們還是迷瞪眼兒，想到這裡距離北清路軍活動地區更近些，補充了一句：“也是八路軍特戰部隊的趙羽。”

  “什麽？你是八路軍的特戰部隊的趙羽？”老頭子身邊的年輕人猝然一驚，立刻抓住老頭子的手腕。老頭子手裡也有駁殼槍：“爹，你知道不？他是八路軍的那個趙羽啊，中條山戰役，就是他們端掉了鬼子的運城機場和新鄉機場，新鄉焦作消滅鬼子的，也是他們！真的，最近，在山西打下臨汾，陽泉，太原的，也是他們啊。像，我在報紙上見過，絕對就是啊，難怪天上那麽多飛機亂打，我就說，一般人不可能坐飛機啊。”

  “啊？他真是八路軍的那個特戰營的趙羽？”老頭子瞬間丟下手槍，上下打量趙羽，雙拳一抱：“對不起，趙羽將軍，我們山野之人，有眼不識金鑲玉，得罪了！”

  原來，這裡是河南省三門峽所屬專區函谷關鎮東面一帶，他們的確是村裡的民團，在遭到饑荒年景以後，也開始搶劫往來商旅行人，成為土匪。土匪的兒子整天吵著嚷著要到山西參加八路軍特戰營，因為趙羽的傳奇故事已經沸沸揚揚，成為很多地方年輕人的偶像。

  “山上和湖邊擊斃的所有鬼子的武器彈藥，作為酬勞給你們，請你們搜索附近的我特種部隊戰士的遺體，再送我們到最近的醫院！”趙羽說著，已經體力不支，差一點兒昏迷過去。

  用擔架將趙羽等人抬走，崤底村一帶的民團，發現了十幾名偽裝來的日軍屍體，數名國府軍士兵屍體，不禁咂舌：“十幾個鬼子呢，不容易，一個鬼子都那麽難纏，能打死十幾個鬼子，了不起！”

  土匪蕭司令父子，看著趙羽包扎的左腿上已經腫脹，又聽到騎兵飛報，說發現十幾個鬼子屍體，還有降落傘什麽的，也欽佩不已：“果然是趙羽將軍，要不，被鬼子飛機追著打，跳下來這麽多傘兵追著打，還能反敗為勝？”

  一個小時以後，累垮了好多土匪，他們才進入最近的一家村裡找郎中，趙羽看到土頭土腦的江湖郎中，不禁傻眼。

  “沒關系，趙將軍！”蕭司令的兒子原來是學醫的，在開封上學，後來開封陷落返鄉，家裡購置有一套醫療器械，甚至，還有鑒別血型的器材……

  天無絕人之路，蕭司令和他兒子雙雙O型血液，迅速輸入了趙羽和賈倩倩的血管。

  不能不說，賈倩倩的命真大，那樣嚴重的傷痕和出血，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居然還能救活……

  一個小時以後，中國第一戰區司令部從洛陽起飛數架飛機，其中兩架強行降落在村外，戰區最好的醫生攜帶各種手術器械，找到了趙羽等人，馬上開始手術。

  還得感謝蕭司令父子，一個民團兼土匪，居然配備了電台，哦，很遺憾，是從路過的一個國府單位搶劫的，汗。

  賈倩倩的創傷得到根本清理醫治，趙羽的腿也被認真檢查，清理或銜接斷掉的肌肉和筋，醫生們誠惶誠恐，一絲不苟。

  “還有他！快給他治療？”趙羽指著自己的傷兵。

  “放心，我們都會治療的，一個也不會耽擱，趙羽將軍，您就放心吧！放心休息，哦，趙羽將軍，您現在感覺好點兒了嗎？沒有大礙吧？”一個中年軍官有些清瘦的樣子，戴著金絲眼鏡，有些儒雅，有些故作謙卑的上位者的威嚴。

  “很好，沒有大礙，多謝關心。請問您是？”趙羽誠摯地感謝。

  “鄙人是蔣鼎文，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現得到委員長命令，趕來救援趙羽將軍！”金絲眼鏡的將軍畢恭畢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