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身體一晃，閉過氣去，噗通一聲跌倒在地，用手指著趙羽，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喂，外面的人聽著，來兩個人，你們連長有事情。”趙羽大聲對外喊，隨即，模擬著那狗連長的聲音，對外喊。

  “那個誰，讓兄弟們都把槍收起來，這位是委員長派來的，不得無禮！”

  趙羽來到門口一看，院落裡，倉庫門口，那些士兵已經收起武器，各自站好。兩個小軍官過來。

  趙羽等那倆軍官進了房屋，開始還微笑著。

  “連長！”連長趴窩在辦公桌上，好像睡著了。

  “等等。”趙羽突然從背後出手，再次將兩個軍官擊昏。

  就這樣，趙羽模擬連長的口氣，一連引誘幾十名士兵進入，在門口將他們打昏，全部收繳武器，避免可能發生的衝突。

  趙羽處理完了事情，這才走到庭院裡和門崗前，用最快速度，將這些崗哨放倒，拍拍手走出去，讓自己的隨從進去抓人。

  “啊？抓人？難道要開仗？”隨從副官有些暈菜，臉色慘白，看那些守衛糧庫連長的驕橫，士兵的霸道，不是善茬。

  趙羽努努嘴，那副官不得已帶人進去，馬上跑回來：“將軍，那些人怎麽了？啊？難道被您放倒了？天哪，您只有一個人就……”

  一個加強排的守軍，被全部繳械，連長連同兩名排長，三名班長，被趙羽拘捕，當即審訊，冷水澆醒了的連長和排長們，破口大罵，“你他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們直言不諱，提取糧食要給回扣是“例行”，是通病，是規矩。

  按照這個規矩，連長等人吃掉兩成，提取的人再吃掉兩成，到了軍隊或者百姓手裡，還能剩下幾成？經辦的人，比如賑濟的話，熬粥的，管理的，又要吃掉多少？趙羽想想都不寒而栗。

  腐敗，才是救災中最大的毒瘤！

  這些發國難財的狗東西。

  趙羽留下一部分部隊守衛糧庫，並且給湯恩伯和蔣鼎文電話匯報，自己帶領人員，將該名連長，排長，班長等都押解到城外難民中，那些糧庫士兵也跟著押解去。

  趙羽站到了高台上，將連長排長幾個都押解過來，大聲對百姓們講了自己的“遭遇”。

  “父老鄉親們，戰區長官部，重慶中央，早就下達了救濟災民的命令，可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些小鬼們，利用手中的權利，吃回扣，喝兵血，也喝所有老百姓們的血，他們耽誤了救災，要不是他們，諸位早就在這裡喝著粥吃著燒餅了！你們說……”

  不等趙羽說完，難民們就瘋狂地騷動起來，群情激奮。“宰了這些王八羔子！”

  “殺，殺，殺了他們！”

  趙羽冷哼一聲，親自要來一把軍刀，一刀一個，將連長排長班長六個人，全部砍頭。

  鮮血噴泉般射出十幾米高，這些屍體頹然倒下，有些家夥在死前哭喊掙扎的模樣，慘叫求饒的口型，還沒有中斷。

  亂世用重典。

  斬首以後，趙羽還下令，將這幾個家夥剝皮，你們不是雁過拔毛，出糧勒索回扣剝皮嗎？

  在黑壓壓的難民圍觀中，在幾十名糧庫警衛的哀求中，趙羽親自動手，也下令部下動手，剝光屍體的衣服，將這些家夥剝皮。

  “將軍，您老歇一會兒，我們來！”許多年輕難民都主動上來幫忙：“這些家夥該死！”

  就這樣，在數萬難民的圍觀中，咒罵中，指戳中，拍手稱快中，尖叫中，六個腐敗軍官被剝下血淋淋的皮張。

  還別說，這邊剛一剝皮，就有許多百姓衝上來，用攜帶的菜刀棍棒筷子，亂捅亂砍亂戳，將六具屍體分而食之！

  名義上，難民是懲罰這些家夥，其實，肚子裡餓啊，趁機吃掉！

  看著洶湧的吃人肉的難民，趙羽不寒而栗，也更加堅定了嚴懲腐敗的決心。

  “別殺我們，將軍，將軍，都是連長他們乾的，他們幹了好久了，連班長都分肥了，我們就是每人幾塊大洋！”被拘押的糧庫士兵嚇慘了，急忙供認。

  趙羽不用問就能知道，這是蛇鼠一窩，集體腐敗，所以，才沒有審問就直接處決。

  趙羽下令，將處決的人頭和人皮，派遣騎兵分別到城外巡展，再回到洛陽城裡張揚，告訴難民們，救濟之所以遲遲不能進行，就是因為基層的政策棚架，碩鼠們搗鬼，現在，要嚴懲貪汙腐敗，馬上撥付救濟糧款，讓災民吃飽飯！

  隨著血淋淋的人頭傳過，騎兵的宣傳，難民們都高興起來，城外負責警衛的部隊，城內的部隊和官員，公務人員，則一片寂靜，瑟瑟發抖。

  趙羽迅速從城內招募了一些廚師，小吃店人員，馬上做燒餅，熬米粥，還讓這些人看了人頭，這些人都嚇傻了。

  趙羽保證不讓大家白乾活兒，但是，誰敢偷一點兒糧食，殺無赦。

  “知道，知道，將軍，我們絕對不敢做那種昧良心的事情！”幾百號人都唯唯諾諾，看著趙羽這個殺氣騰騰的將軍，臉兒都綠了。別說偷點兒糧食，就是白乾也不敢推辭啊，誰知道這個比土匪還土匪的家夥，能乾出點兒什麽名堂！

  工作很快展開，洛陽城內外，迅速彌漫起了米粥的香味，燒餅的香味，城內外的難民們，高興得連連呼喊蔣委員長萬歲，蔣鼎文總司令萬歲，湯恩伯司令萬歲！

  沒有人敢隨便亂搶吃的，不到時候，這些難民流著口水也不敢動一下，砍頭，剝皮的場面，深深震撼了這些善良的逃荒者。

  蔣鼎文和湯恩伯先後策馬帶兵出來巡視，趙羽的報告，震撼了他們，他們唯恐釀成大禍，馬上巡視。

  “這個王八羔子，下手忒狠啊。”

  “不過，現在洛陽城內外，難民安之若素，絲毫不亂，各處守軍神情肅穆，很認真的樣子，氣氛迥然不同。”

  兩個司令官聯袂而來，一面心裡嘀咕，一面暗暗讚歎。

  湯恩伯也知道，他的軍紀很成問題，收編和管轄幾十萬人，養活都成問題，唯恐一些地方武裝叛變投敵，必須籠絡著，寬容著，所以，紀律的廢弛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盡管看了人頭和人皮，他們都頭皮發麻，對趙羽頗有微詞，可是，趙羽有言在先，現在的身份也很特殊，幾乎可以隨機處置第一戰區的大部分人事，湯恩伯親自頒給的整肅軍警官員的特權，人家也不過分。

  兩個總司令，一直在遠處觀察，派遣人員隨時匯報情況，自然，他們也得派遣人員，特別是湯恩伯，不能閑著，得按照和趙羽的約定，派遣了大量士兵和公務人員，到城內外宣傳，什麽災難是鬼子的氣象戰爭了，山西大熟可以就食啦，政府和軍隊保證五天之內的飯食，提供方便，協助大家度過黃河入晉啦，這裡要開戰了等等。

  燒餅和米粥成熟了不少，趙羽馬上派遣士兵到難民中間，讓難民們全部出城，分成幾大部分，排隊領取，也規定紀律，凡是搗亂的，多領的，重複領的，砍頭，剝皮！

  “知道，知道，長官！”

  難民們都很規矩，其實，不是規矩的人，早就當土匪在城鄉之間亂搶劫起來了，也不會流落如此。

  在城裡的難民，必須出來，否則沒有資格領救濟。所以，難民很聽話。

  趙羽親自督察，讓難民領了燒餅和米粥以後，從城門進入，先在城裡呆著。

  “這麽多難民都進城，不會惹出什麽亂子吧？”蔣鼎文不安起來，之前，他們派遣部隊，守住城門，盡量不讓難民進去，因為，之前已經有難民在城裡被餓瘋以後，偷盜搶劫，甚至殺人！

  “沒關系，他們吃飽了，還鬧什麽鬧？”湯恩伯領會到了趙羽的用意。

  趙羽還下令讓隨從警告難民，一日按兩頓飯吃，保證每一頓飯兩個燒餅一碗粘稠的米粥，一塊鹹菜疙瘩，但是，任何人在城內外搗亂，都要嚴厲懲處，而且，還要這些難民編制成保甲，選出頭領，實行連坐政策。

  蔣鼎文後來聽到了趙羽的做法，不禁點頭稱讚。

  更縝密的事情還有呢，趙羽下令，讓這些難民，檢舉揭發可能存在潛伏的日本間諜，難民們最好以熟悉的人為單位組織等等。

  “這小子還真有辦法呀。”蔣鼎文和湯恩伯對趙羽的辦事能力，佩服起來。

  督促了第一頓救濟以後，趙羽帶領騎兵在城內巡視，發現不少城裡人正用饅頭和大洋征募年輕姑娘。

  “來人啦，我們家老板說了，只要是願意來的姑娘，長得周正的，天天有白饃饃吃！”

  “每天有錢掙啊。”

  “我們家有錢有勢，小少爺缺一個稱心如意的媳婦兒，誰願意啊？天大的好事啊。”

  不少人對入城的難民招徠引誘。

  這些人，在趙羽巡視的時候，發現了，馬上給抓起來。

  “幹什麽？幹什麽？”這些人嚇蒙了，因為，黑乎乎的槍口指著，洛陽城裡傳聞的砍頭剝皮將軍正虎視眈眈。

  “說，你們是那家辦事兒的？要這些姑娘幹什麽？”趙羽陰狠地問。

  這些人嚇傻了，馬上供認，是老板，主子們要買漂亮姑娘的，當然，這些姑娘很便宜，只要肯給吃的，白跟，他們的主子是城裡的富商，青樓老板。

  趙羽笑了：“好，你們帶路，否則，你們現在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