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吃緊,後方緊吃……
看來,國府系統的官場覺軍界伏筆,不僅蔓延在國統區,也毫不客氣地浸染了汪偽佔領區,一丘之貉。
開封日軍戰敗,菏澤等地首當其衝,孫良誠叛逆軍隊,不覺得恐懼忐忑,積極備戰,反而這麽花紅酒綠,肆意放縱,不知道日本人知道了,該作何感想。
趙羽的眼裡,這些叛軍漢奸,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中國的敗類。
“請,請,歡迎啊。”
“歡迎,老長官,您今天的氣色不錯啊。”
“呵呵,這是你夫人嗎?今天真漂亮!”
院落裡,就有一些將領,官員,帶著旗袍等裝束的女人,盛裝歡會,舉著酒杯,有的女人,非常放浪,隨意在男人群中穿梭,因此,引起一些男人的雄心,趁著黑暗,偷偷摸捏,女人嬌嗔,假意反對,這一場露天酒會,主場在司令部的大院裡,樹影婆娑,清風送爽,美女交錯,有軍樂隊伴奏,正進入高潮。
人數眾多,足足有一百多人。
趙羽觀察著,傾聽著。
“黃旅長,你們趙軍長怎麽沒有來呀?”有人問。
“切,趙軍長啊,你們不知道他是妻管嚴?夫人家法太厲害!哈哈。”有人低聲回答。隨即,引發了大家笑點兒,紛紛捂嘴而笑。
趙羽等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花名冊,是趙雲翔家裡抄出來的資料,就著昏黃的燈光看起來,然後撕掉,默默朝右面樹影下走去。
在那裡,一個軍官正在咳嗽,他過去,幫助那家夥捶背:“總司令怎麽沒有來?”
“咳咳咳,咳咳,沒有,剛才還在,去客廳接電話了,咳咳。”軍官吐得一塌糊塗。
這幫龜孫子,自己來求見孫良誠的時候,剛剛天黑,溜到趙雲翔家不多久,這些家夥就喝了這麽多。
趙羽攙扶著醉酒的軍官朝前走,順便用一根手指,突然朝他的咽喉捅過去,將他弄昏。
攙扶著軍官,大搖大擺地進了司令部大樓,衛兵們看了看,也沒有管,很知趣地朝邊沿閃開。
漆黑的走廊上,不時看到一些男女摟抱在一起,有的女人還低聲抗拒:“別別,被給人看見了。噓。”
“沒關系,我的姨太太也在外面玩呢,要是我不玩別人的姨太太,不是太吃虧了嗎?哈哈。”軍官看著趙羽兩人經過,也毫不避諱。
趙羽能夠感受出,這些垃圾叛將們,其實有種古怪的,刻意做作的囂張,好像絕望之前的瘋狂,難道,投機日本失敗以後,後悔了?覺得大勢已去?
趙羽伸出一掌,砍在軍官的脖子上,又抓住女人的脖子,直接掐昏,“媽的,臨屠門而大嚼,不是故意刺激你大爺嗎?”
很快,趙羽就出現在客廳裡,此時,兩名四五十歲的軍官,正在聊天,他們的保鏢兩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被拖到角落裡。
“嗯?你幹嘛?”倆軍官雖然穿著很普通的白襯衣,平頭,卻威風凜凜,眼神犀利,給人氣場上的壓力。
趙羽搖晃著,作醉酒狀,“去你麻辣隔壁!”說著,將醉酒的,已經成屍體的軍團扔進旁邊的沙發裡。
倆軍官皺著眉頭,顯然怒了,其中一個氣哼哼地站起來,拍著桌子:“滾出去!”
趙羽也坐到沙發裡,痛痛快快地躺著,搖晃著二郎腿,斜眼看著他們:“嚎啥捏?什麽是滾?你先來做個示范?我靠!”
拍桌子的軍官愣了一下,眼睛睜得極大,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走過來,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趙羽:“你是誰的馬弁?竟然敢闖司令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裡坐的是孫總司令!”
趙羽斜著眼睛,打了個飽嗝:“嗯,孫總司令,不會是孫良誠吧?”
持槍軍官猙獰地笑起來:“你說對了!”
趙羽翻翻白眼兒:“你誰呀,他麽的耗子抓狗,閑事管上天了!”
“我,嘿嘿,告訴你,老子是第五軍軍長王青寒!”中年軍官說著,俯身過來,將槍口死死壓在趙羽的前額上。
一瞬間,王青寒的腰間和褲襠位置,突然硬了起來,嫻熟於軍旅的他,馬上倒退幾步,明白那是什麽東西:“你?”
趙羽像黏皮糖一樣隨著他動作,前進了幾步,用一隻駁殼槍輕快地移動著,拄到他胸前偏左的位置,毫不猶豫地連開三槍。
安裝了消音器的駁殼槍,將王青寒打得爆退幾步,噗通一聲仰躺在地上,地上,已經鋪排了大片鮮血,內髒的碎片。
王青寒睜大眼睛,不甘心地瞪著趙羽,手槍都沒有打開保險!
“你?”孫良誠豁然起立,拔出手槍。此時,趙羽已經轉對他,雙槍毒蛇一樣盯住了他的眉心和腹部。
孫良誠看了看,將拔出的手槍扔了老遠,雙手舉起來:“朋友,何必這樣,你是誰?想幹什麽?”
趙羽走過去,用腳將他扔掉的手槍踩踏一下,踢得遠遠的,走過去,逼迫孫良誠站到客廳牆壁這邊,雙手抱著腦袋,頓時,一個威風凜凜的前國府軍三十九集團軍副總司令,現在汪偽和平建國軍第二方面軍總司令孫良誠,前西北軍將領,馮玉祥麾下最能乾的猛將之一,北伐時期的方面軍總指揮官,居然俘虜一樣可憐巴巴地被趙羽控制了。
“你,你到底是哪一方面的?”孫良誠冷笑著,強裝鎮定。
“日本人。”趙羽走過去,撿起桌子上的香煙,點燃一支,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噴著煙圈兒。“你怎麽不逃跑?或者反抗?或者喊人?”
孫良誠惱羞成怒:“你們總不可能一個人來吧?反正,老子被你們暗算了!”
“聰明!”趙羽得意地笑笑:“總司令,請坐下,我們聊聊天,談談未來的幸福生活,”
趙羽翹著二郎腿,示意孫良誠對面坐下,兩人距離兩米遠。
“鄙人是日本關東軍派遣的挺進隊員,奉命處決你。”趙羽獰笑起來,給孫良誠施加壓力。
孫良誠的臉色頓時慘白:“為什麽?”
“狡兔死,走狗烹,不不,反正我們日本人的兔子尾巴長不了了,要你們這些漢奸垃圾也沒有什麽用處,及早殺掉,省的夜長夢多,留下隱患。”趙羽冷嘲熱諷。
孫良誠疑惑了下,突然精神放松,放下手,很自然地坐著:“別扯了,你不是日本人,而且,你也不是八路軍,你說,你是國府軍戴笠派遣的,還是?”
趙羽豎起大拇指:“聰明,軍統的,”
“切,一個殺手而已。”孫良誠翹起二郎腿:“真混帳,居然殺了我的麾下大將王青寒軍長,你們要付出代價。”
“什麽意思?”趙羽皮下肉不笑。
孫良誠冷哼一聲:“本來,面對你們的槍口,老子會很快反正的,現在,老子要說,不那麽容易了,你們必須為王青寒軍長的死付出代價。”
趙羽點點頭,示意他開價。
孫良誠思考了一陣,說:“我們可以反正,重新回到蔣委員長的麾下,但是,我們的部隊番號不能有任何篡改,必須保證編制,而且,要編制為一個集團軍,我當總司令,還有,王青寒軍長必須是烈士!”
趙羽點點頭:“這些條件也不是特別無恥,那麽,趙雲翔呢?要不要爭取為烈士?”
孫良誠一愣:“你說什麽?”
趙羽笑笑:“你懂的。”
孫良誠頓時被拔掉氣門芯一樣,跌坐到沙發裡。“你們乾掉了趙雲翔軍長?你們還殺了誰?”
“下一個,可能是你,如果你不配合的話,哦,我告訴你,你們部隊並非鐵板一塊,我們的內應已經掌握了所有部隊,我希望你召集剩余的軍官們,向他們宣布反正一事,否則,你們就將作為俘虜,送到重慶接受軍法審判!”
趙羽連唬帶懵的功夫,是一流的。
孫良誠眨巴著眼睛,徹底垮了,他怎麽都不會想到,趙羽隻帶這二十幾個突擊隊員,就敢來菏澤斬首行動,更不會想到,在他司令部裡,只有趙羽一個人!
他思考了很久,才喘著粗氣:“好吧,我服從你的要求。”
在趙羽手槍壓迫下,孫良誠給外面打電話,叮囑衛兵立刻召集軍官們開會。
幾分鍾以後,外面有人報告,說軍官們已經在會議室集合,讓總司令前去訓話。
孫良誠無比沮喪,雖然好幾次都熱血沸騰,要起身逆襲搏鬥,扭轉局勢,可是,放棄了。
趙羽那犀利如刀的眼神,身上散發著冷傲的殺氣告訴他,他根本不是這種人的對手,數十年兵戎歷練,他作為高級將領,已經日益脫離了體能訓練,身體臃腫,無法戰鬥了。
“走吧!”孫良誠沉穩地穿好服裝,在趙羽陪伴下,好像帶了一個貼身馬弁。
看情況再說……內應叛變的家夥是誰?老子殺他全家!
羞憤陰鬱中的孫良誠來到了會議室,看著滿屋子的高級將領們,兩個軍長完蛋了,還有兩個副軍長,幾個師長,旅長,團長,一些司令部屬下的一級機構主管等等,濟濟一堂數十人。
這些人,都莫名其妙,有的打著飽嗝,有的臉上有烈焰紅唇的痕跡,有的坐都不穩。
啪一聲拍在桌子上,孫良誠凶神惡煞地瞪著會議室的人,臉色鐵青:“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