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槍的威力相當強，日軍衝鋒的扇面縱深很大，這樣，那些亂開槍的士兵，很大幾率上也能碰上日本鬼子的人馬。

  一個個，一連幾個，十幾個的日軍騎兵，在煙塵中不斷栽倒，龐大的騎兵大隊，等衝到了400米位置的時候，只剩下四分之一。

  趙羽本來沒有想到排槍射擊，只是碰巧給特種部隊講解超遠程步槍射擊的特種技巧，恰好被日本騎兵趕上了。

  密集隊列的排槍射擊，是前膛燧發槍年代的戰術，現在早已經摒棄很久了，現在，緊急情況下，趙羽進行改良使用。

  混亂中，後續的八路軍正規主力部隊還沒有調整好，炮兵正在威懾前方，機槍和擲彈筒等火力也沒有做好準備，趙羽帶領的特種兵集訓在東面外圍位置，首當其衝。

  “射擊，繼續射擊！射擊！”趙羽大聲喊。

  八路軍戰士繼續射擊，這種做法，遠遠超出了常規戰術規則，所以，許多士兵一面射擊，一面擔憂著；說不定趙羽隊長回頭要挨批了！

  八路軍習慣伏擊戰，射程控制在200以外，甚至是100米，50米才開打，一來槍械質量差，有些子彈是自己兵工廠製造的複製子彈，射程恐怕也不到一百多米，二來，八路軍的射擊技術普遍不怎麽樣。唯恐浪費寶貴的子彈。

  當兵的最喜歡開槍射擊，以前壓抑著，現在放開要打，大家都興奮地，拚命加快速度過癮，誰知道下一刻自己會不會被小鬼子打死，過把癮死了也值得。

  就這樣，一百多名士兵，在趙羽的率領下，排槍射擊，一次又一次，轟擊著敵人的騎兵隊伍。

  日軍開槍了，這邊的八路軍立刻臥倒地上，射擊，再射擊，反正槍聲稠密，趙羽的聲音已經被遮掩了。

  日軍騎兵衝到200米距離，短短的一瞬間，人數又被打掉五十多個，再衝動一百米的位置上時，特種部隊的16名老兵，加上趙羽，用精準的狙擊，一一獵殺著敵人。

  “殺！”幾名日本騎兵掛了步槍，抽出軍刀，猛踢馬刺，朝著最後的幾十米距離上的敵人衝去，他們嗜血的眼睛紅紅的，軍刀繚繞出一片雪光，聲嘶力竭地呼喊著，疾若流星閃電。

  “去你麽的，嚇唬人。”

  趙羽說著，嘭的一槍，將鬼子騎兵爆頭，哢哢手動扳機，退出彈殼，一槍又一槍，兩秒一個，打光彈倉子彈，五名日軍騎兵全部報銷。

  每一槍都是爆頭，這邊是槍眼兒，那邊是不規則的拳頭大的血窟窿，飆飛的血漿和腦漿絢麗潑灑，迷幻詭異。

  最終，殘余的三名日軍騎兵，被一陣亂槍，消滅在陣地前30米處，戰馬都被打碎了腦袋，觸電般蹦跳著，翻倒在地。

  騎兵部隊踐踏起的灰塵煙瘴撲面而來，帶著戰馬的腥臊氣息，濃烈的尿騷味道，吞噬了八路軍戰線，讓許多人趕緊趴下來躲避，有的不堪忍受，劇烈咳嗽。

  煙塵潮頭過後，稀疏了的灰塵還在嫋嫋升騰，八路軍戰士，已經向前衝鋒，去捕捉部分受傷蹦跳逃跑的鬼子戰馬了。

  日軍騎兵全部消滅！

  滿地的人馬屍體，少數戰馬亂跑亂衝，一些鬼子傷兵在地上慘叫，戰鬥結束了。

  日軍騎兵大隊長，宮下少佐，被一顆罪惡的子彈擊中了鼻子，鼻梁被打塌，滿臉是血，距離八路軍陣地700米距離，被子彈動能衝擊，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斷了左腿，悲哀地躺在地上看天空。

  最初的麻木，遮掩了揪心的疼痛，他的鼻腔被血肉堵塞，只能張嘴呼吸。

  最後，他是掙扎起來，右腿金雞獨立，用軍刀支撐著地面，想看看自己的部隊是否成功的踏滅了敵人。

  按照之前的觀察，他又絕對的信心獲得大規模勝利。八路軍不是不敢遠射嗎？200米，甚至100米的距離，騎兵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頂多幾秒鍾，就算400多人的騎兵隊死傷十分之一，他的騎兵部隊還是能獲得大捷！

  他想象著滿地都是被砍掉腦袋的八路軍屍體的情景，以減輕傷痛帶來的懊惱。

  煙塵逐漸消散，他逐漸看清了周圍的情景，頓時目瞪口呆，天哪，這麽多犧牲的帝國勇士、怎麽可能？

  日軍從900米的距離到200米的距離，是死亡人數最多的階段，一片片的人馬癱倒在地上，觸目驚心，傷兵的慘叫，傷馬的咆哮，撕心裂肺。

  “土八路什麽槍能打這麽遠，這麽準？”宮下少佐怎麽也想不通。

  正在發愣，八路軍部隊，個別官兵搶劫到日軍戰馬，騎乘著衝過來，一路踐踏張狂，將一些試圖逃跑反抗的日軍傷兵徹底擊斃。

  日軍傷兵極多，部分落馬的士兵也舉槍反抗，三百多落馬的士兵中，多數是被擊傷戰馬以後摔倒的。急速衝鋒中摔下去，多數人摔得七葷八素，手腳傷殘，失去了戰鬥能力。

  還有的鬼子人好好的，脖子折斷了，歪在麥田裡一顫一顫地抽瘋。

  有的直接摔成腦震蕩，還有的吊掛在馬鐙裡被拖死了。

  趙羽帶著幾名特種士兵，看到了少佐軍銜的宮下，宮下看著他們八路軍的徽章和軍服，徹底絕望，“開槍吧，殺死我，殺死我！來吧！”

  趙羽笑笑：“我們不想浪費子彈。”

  八路軍戰士迅速奔跑，哄搶日軍騎兵遺留的槍械，彈藥，戰馬，自然，厚實的鬼子軍大衣也不能浪費滴，也要扒下來，天這麽冷，你他麽死了還穿棉衣，浪費不？

  宮下少佐看著八路軍士兵橫衝直撞，踐踏自己部下的屍體和傷兵，極為悲憤，辛辛苦苦攀爬著找到軍刀，抹脖子自殺了。

  一百多人，不到二百人的雜亂部隊，在趙羽的匆忙指揮下，運用最原始古老的排槍戰術，將凶悍的日軍騎兵掃蕩淨盡！

  在平原上，騎兵的優勢還是極大的，如果對手的火力不足，那麽，騎兵的大規模衝鋒，就是步兵的噩夢！

  紅軍西路軍之所以慘敗，就是子彈太少，速射武器匱乏，火力不足，被馬家軍騎兵狂踩，新四軍某師，被馬家軍在中原地區攻擊，一次戰鬥就打光了一個主力團和一些地方部隊，近5000顆腦袋被人家騎兵砍掉！

  趙羽也很後怕，幸虧正在訓練遠程延伸射擊，幸虧敵人是騎兵，目標太大，否則，憑著自己區區16人的特種部隊，一些新兵，一些雜兵，被敵人突襲，早就打光了。

  如果特種部隊使用95步槍，就算只有16人，他們也不擔心，那種可以自動退彈殼，可以連射的半自動武器，要比38式步槍順手了太多。

  這一仗，在介休市東邊的下莊河村和下曹麻村之間的窪地裡，日軍從崇賢村和高堰兩個村莊附近繞道殺出來的，戰史上又稱為雙下村之戰。

  這是一個經典的戰例，八路軍步兵以少勝多，采用排槍戰術和遠程預估盲射的方法，取得了輝煌勝利，犧牲19人，受傷2人，全殲日軍一個騎兵大隊452人，其中俘虜傷兵16人。繳獲完好戰馬53匹，馬槍403支，軍刀430把，手槍20支，槍彈5萬5千多發。輕機槍三挺，擲彈筒兩具。

  這一仗，事先倉促迎戰，事後人人後怕，王近山支隊長都不敢相信。

  “趙羽將軍啊，你們太厲害了。”

  事後，戰報發往重慶，為避免重慶軍政當局小雞肚腸，八路軍有意將自己的損失添加為犧牲91人，重慶方面軍政部長徐永昌上將，仍然不相信，幾乎整個重慶，沒有人能夠相信，步兵打騎兵，沒有速射武器，還能一邊倒。

  戰鬥結束，戰場打掃過程中，主力部隊才增援上來，一個連隊攜帶4挺機槍，三門迫擊炮等等，氣喘籲籲趕到。

  趙羽知道日軍的習慣，不可能只有騎兵出擊，必然有大部隊尾隨，迅速搶佔前面的村莊，疏散百姓，利用當時普遍存在的寨牆和壕溝，布置了兵力。

  下曹麻村迅速被建築成為一個步兵堡壘，村外兩翼也有步兵據點，村內有八路軍主力連隊的迫擊炮，機關槍陣地，還有王近山支隊長增調來的兩門37速射炮。

  炮兵排長是騎馬來的，告訴趙羽，支隊長對他非常關心，要他千萬保重，不得浪戰。

  趙羽笑了：“算了吧，我是中將，他是少將，誰聽誰的？”

  不是詆毀王近山將軍，而是開個玩笑，趙羽當然不會那麽輕易地對日軍妥協，他估計，日軍必然有重大行動。

  果然，二十分鍾以後，地平線上湧現出日軍的人馬，大隊的步兵分成幾路縱隊迅速前進，日本鬼子的小短腿跑得賊六兒呢。

  趙羽讓一名連長擔任指揮，自己帶領特種部隊出擊，他們五個人，拉開距離，騎著戰馬，利用繳獲的日本騎槍，迎著日軍而去。

  望遠鏡下，日軍打著軍旗，想到剛才打掃戰場時，在日軍徽章上看到，這是敵人獨立步兵第10旅團，趙羽確信，敵人的步兵應該到了。

  日軍大隊步兵在2000米左右，冬天的北中國曠野能見度極高，望遠鏡看的清清楚楚，士兵有的乘卡車，有的步行，卡車上有九二步兵炮的鐵輪，最前面是騎兵偵察尖兵。

  趙羽幾個撲上去，在1000米處開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