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機，敵機，立刻拉響警報！全部人員隱蔽！隱蔽。”

  陳賡旅長作為部隊的直接指揮官，立刻下令，同時叮囑大家就近隱蔽，特別是安排警衛員，將彭總和劉伯承師長等總部和師部的將領們，都安排到附近的日軍碉堡中。那些半地下的石頭水泥構築的碉堡，非常堅固，非常隱蔽，是極好的防空洞。

  藍色的晴空裡，午後斜陽的熱度，被清冷的西北風吹拂著，日本鬼子的三架隼式戰鬥機拉開了架勢，從高平城的天空徐徐飛過，反覆地盤旋偵查。

  高平城一片死寂，所有軍民都富有經驗，躲避起來了。

  本來要等敵機離開，誰知道，它們蒼蠅一樣圍繞著高平城反覆地兜著圈子，就是不肯離開。

  趙羽火了，立刻出來，帶領兩個助手，詢問了陳賡旅長以後，奔向城牆上，那裡有八路軍隱蔽的繳獲鬼子的高射機槍，還有特種部隊的大口徑狙擊步槍。

  不過，趙羽趕到特種部隊那兒，看見了大家都在城門洞下躲避，很高興，這裡最安全，特種部隊都是寶貝疙瘩，金不換呢。

  高射機槍只有三挺，無法形成對敵人的絕對威脅，35毫米榴彈發射的仰角不錯，相當於機關炮，可惜，彈藥太珍貴，都從長沙運輸過來，舍不得。

  日軍飛機越飛越低，已經發現了高平城的全部情況，還發現了不少隱蔽的軍民，利用配置的機槍進行瘋狂掃射。

  日軍戰鬥機一般是空優機種，奪取空中優勢，製空權，護航的，偵查也行，直接對地面攻擊，說明他們惱羞成怒，氣急敗壞。

  日軍飛機來得時候很快，城內外大量正在忙碌的軍民都臨時隱蔽，有的趴在地上裝死，在敵人迫近低空偵查以後，毫無隱蔽性可言。

  一簇簇的機槍彈，在地面飛濺起一簇簇的血花，大量隱蔽撲倒地面的人們被機槍掃射擊斃，一些受傷的人忍不住劇痛，翻滾慘叫。

  沒辦法，舍不得也不行了，趙羽立刻組織特種部隊從城門洞利用大口徑狙擊步槍射擊，自己也親自操縱一門35榴彈發射器，根據日軍飛機盤旋的規律等待著機會，等日軍一架飛機瘋狂掃射的時候，他們高射機槍和大口徑狙擊步槍，35榴彈一起攻擊，密集的彈幕將它打下來。

  還是35榴彈厲害，敵機在空中就爆出黑煙，沒有落地就爆炸了。

  其余兩架敵機見勢不妙，只有逃竄。

  不能不說，日本飛行員的技巧是很強的，短短幾秒鍾，低空中就能打開降落傘逃生，可是，他只能在八路軍戰士們的槍口下求生了。

  俘虜敵人一名。

  彭總親自審問，和顏悅色地對話，日本飛行員訕訕地回答，最後告知大家，他是日本第一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將的侄兒。

  發財了！

  大家都很高興，因為日本人很可能要付出重大代價贖買這個俘虜，那時候，不僅可以置換許多八路軍俘虜，還能討要鬼子不少的武器彈藥。真實歷史上，山東省軍民曾經俘虜岡村寧次的侄兒，迫使日本釋放我軍戰俘數十名，給我軍好多槍彈。

  趙羽立刻建議，利用這個日本戰俘飛行員，跟日軍進行談判交換，同時，遂行高平城的經驗，自己帶領人員，進入太原日本第一軍司令部，執行刺殺斬首計劃，乾掉梅津美治郎，廢掉日本第一軍首腦機關。

  “想法很好，很大膽，但是，你別指望我同意。”彭總當即就黑了臉兒。

  “是啊，太冒險了。”劉伯承師長連連搖頭。

  “趙羽啊，你太小看鬼子了，他們是不會犯第二次同樣錯誤的，我能不能不提醒你！”陳賡旅長一錘定音：“不能同意，堅決不同意，除非你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高平城的戰鬥，堪稱一次奇跡，即使加上夜戰前夕八路軍試探進攻犧牲的一個營人員，總共戰損五百多人，傷一百多人，可是，全殲日寇7000多人，偽軍3000多人，將長期頑固地釘在太行山西麓的日軍最大據點拔掉了，戰果異常輝煌。

  彭總召開了臨時軍事會議，商討下一步動作，此時，趙羽作為特種部隊的代表，獲準正式參與，當時有資格參與的都是旅級幹部以上，只有區區8人。

  會議之中，彭總先進行形勢介紹，表彰了陳賡支隊從南下新鄉，以來的輝煌勝利，一舉解放了新鄉，焦作晉城等三座中型城市，還殲滅日偽軍總三萬多人，八路軍自己的損失微乎其微，戰果之大，戰損之小，遠遠超出戰前預期，特別是特種部隊的威力，讓大家瞠目結舌，彭總建議，推翻以前所有的戰鬥方案，重新制定方案目標。

  劉伯承師長，陳賡旅長都談論了自己的看法，兩位名將從八路軍武器彈藥的改變，談到戰鬥能力的急劇提升，特別是繳獲了大量的日偽軍火炮和彈藥，更讓八路軍擁有了強大的攻堅能力，這樣，對付敵人密如蛛網的封鎖線和封鎖鏈，那些堅固冥頑的碉堡炮樓等，就有了直接打擊手段，八路軍再也不受敵人的鳥氣了。

  火炮是陸軍之王，坦克自行火炮什麽的先不說，就是普通火炮上，八路軍太差了，1940年關家堖戰役以來的一系列勝利，特別是在長治城外重創敵人一個旅團的戰鬥，繳獲不少火炮，可惜，炮彈和火炮往往被敵人破壞，八路軍真正撈到手裡的沒有多少，炮彈目前還不能生產，打幾仗就消耗掉了。

  接著就是趙羽發言，這是彭總特別要求的。

  趙羽要求八路軍全面進攻，迅速清除敵人在山西的主要縣級據點，大面積攻擊敵人，拔掉敵人所有的鄉鎮據點，所有繳獲的步兵炮，速射炮，75山炮等，都分開使用，特種部隊分成三部分使用，重點進攻敵人的堅固堡壘區域，八路軍堅持夜戰的特點，發揮夜視儀的威力等等。

  “彭總，劉師長，陳旅長，其余諸位前輩，現在，我們八路軍的遊擊戰略需要做一定調整，改成正面攻堅戰，全面進攻戰略，發起局部反攻，利用我們的特殊武器裝備，進行不對稱戰爭。”

  趙羽從自身的經驗出發，從高平城的戰鬥情況出發，講解了未來山西戰役的特點。“諸位，如果我們操作得當，我估計，在兩個月之內，完全可以掃清所有山西的日軍正規軍部隊，迫使所有偽軍部隊反正，”

  趙羽的提議，讓大家非常振奮。

  他講述了山西戰役理想的構思，第一階段，面前出擊，利用日偽軍大量佔領的縣城和鄉鎮據點，這種分開分散的薄弱狀態，大規模出擊，收拾敵人，獲取戰利，以臨汾和平遙一帶的晉中地區為突擊重點，全面鏟除日偽軍勢力，截斷敵人運城方面的部隊，第二階段，奔襲敵人太原城，解決敵人的主力，第三階段，全面清剿日軍殘余，進一步突擊晉北地區，向東面收復陽泉，進入河北境內，為收復石家莊奠定基礎。

  “我們的全面戰力，武器裝備等，當然不是鬼子的對手，可是，我們可以揚長避短，並且，主要利用繳獲的敵人武器彈藥，武裝自己，以戰養戰！”

  趙羽的以戰養戰戰略，讓八路軍將領們極為感興趣，大家對細節進行了議論。

  趙羽完全光複山西全省的計劃，徹底顛覆了之前的圍繞太行山小幅度進攻的方案，大膽又冒險，引起了激烈地爭論。

  會議進行了半小時，彭總完全按照趙羽的提議編制了整個山西戰役的戰略，並且宣布，馬上行動。

  會議以後，彭總親自出馬，帶領特種部隊的項少林的龍卷風部隊，劉伯承師長，帶領特種部隊的萬國雄部隊，陳賡旅長帶領凌紫嫣的鐮刀部隊，分三路向山西日軍發動進攻，要用最快地速度，最凌厲的攻勢，在敵人還不清楚八路軍夜視儀秘密的情況下，獲取最大的戰果。爭取全殲山西日軍主力，會攻山西太原城。第一個完整地光複山西！

  趙羽是第四路部隊，還是老搭檔韓雨鈞，不過，韓雨鈞現在已經不是小小的營長，而是真正的高級軍官，支隊長，這個支隊，擁有一個加強團的兵力，4000余人。擁有繳獲的日軍大量重武器。

  彭總的風格，果斷凶猛，雷厲風行，會議以後就離開了，大家分頭行動。

  趙羽這才有時間去過問特種部隊的傷亡問題，特別是楊曉輝。

  特種部隊傷亡極其有限，部隊上已經使用神槍手若乾名補充進去，戰場上讓這些人學習成長，楊曉輝則成為趙羽永遠的心痛。

  趙羽將楊曉輝埋葬在高平城外右翼的炮台之上，這個威武突兀的炮台，成為他的陵墓，真正的山陵，媲美帝王們的尊嚴榮耀。

  楊曉輝作為突擊高平三勇士，受到彭總等人的高度讚揚，臨走之時，彭總，劉伯承師長，陳賡旅長，都題詞紀念，埋葬的地點，也是彭總過問同意了的。

  午後五點鍾，夕陽已經成為一抹殘紅，趙羽站在炮台上，親手挖掘墳墓，所有匕首部隊的二十余名戰士，輪流挖掘。

  除了楊曉輝，這裡還要埋葬兩位特種隊員。